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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隆·马斯克传(195)

作者:沃尔特·艾萨克森

当罗思穿过旧金山湾大桥回到伯克利时,他的手机不断震动。他离职的消息不胫而走。他说:“我开车时没有接电话,因为我哪怕平时开车也会精神紧张。”回到家,他看了一眼手机,有一条约尼·拉蒙发来的信息,问他:“我们能谈谈吗?”亚历克斯·斯皮罗和杰瑞德·伯查尔也发来了类似的消息。

罗思打电话给伯查尔。伯查尔告诉他,马斯克很失望,希望他能重新考虑一下。“我们怎么做,你才会愿意回来?”伯查尔问道。他们谈了半个小时,伯查尔解释了怎么熬过马斯克的“恶魔模式”阶段。罗思说他已经下定决心,但他愿意和马斯克谈谈,作为离职前一次友好的会面。他很晚才吃午餐,然后列出了他想说的内容大纲,在下午5点30分给马斯克发信息说:“我可以跟你聊聊。”

马斯克立即打电话给他,二人交流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罗思在讲他认为哪些事项对推特来说是最紧迫的挑战。马斯克随后直接问道:“你考虑回来吗?”

“不,那样对我来说不是正确的决定。”罗斯回答。

罗思对马斯克充满了复杂的感情,他们之间大部分交流都是愉快的。罗思说:“他是一个挺讲道理的人,平时说话风趣幽默、引人入胜。有时候谈起他的远景规划,虽然有点儿天马行空、不着边际,但核心内容还是能给你带来很大的启发。”但有时候,马斯克会表现出独断专行、刻薄阴暗的一面。“当他展现出‘邪恶埃隆’那一面,我就不能接受了。”

“有人希望我说‘我恨他’,”罗思说,“但实际情况要比这复杂得多,我想这就是他这个人耐人寻味的地方吧。他有点儿理想主义,对吧?他有宏伟的愿景,不管是人类跨行星生存,还是可再生能源,甚至包括言论自由。而且他为自己构建了一个宇宙,其中道德伦理的秩序安排是按照他的思路来推演的,目的是服务于他的宏伟目标。所以基于这些,你让我诋毁这个人,我做不到。”

罗思没要求离职补偿,他说:“我就希望走的时候,我的职场声誉完好无损,还有其他老板愿意要我,就够了。”他同时希望自己能平安无事,他曾受到来自反犹主义者和反同性恋者的死亡威胁,当时《纽约邮报》和一些媒体曝光了他早年支持民主党、谴责特朗普的推文。“我非常担心如果我跟埃隆分道扬镳,他会在推特上说我的坏话,说我是愚蠢的自由派支持者,而他的1亿粉丝当中有一些人可能会有暴力倾向,会来找我和我家人的麻烦。”罗思在谈到他的个人担忧时变得哀怨起来,他在我们谈话结束时说:“埃隆不明白,我们跟他不一样,我们身边没有安保人员。”

绝望

罗思辞职,推特蓝标计划偃旗息鼓,随后马斯克在深夜与弗朗茨·冯·霍兹豪森和特斯拉robotaxi设计团队的其他成员举行了视频会议。他们正要向他展示车辆的最新效果图,他却开始发泄自己对推特的不满。“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着,看起来既疲惫又沮丧,“法官的意思基本上就是我必须买下推特,否则的话……我现在就是,好吧,都滚蛋吧!”

此时,马斯克完成推特交易已过去整整两周,他一直在推特总部夜以继日地工作,同时兼顾他在特斯拉、spacex和neuralink的工作。此时作为推特掌门人的他,用“名誉扫地”来形容似乎并不过分,推特这场大戏带给他的兴奋和刺激已经被无穷无尽的痛苦和折磨取代。马斯克说:“我希望有一天能从推特的地狱里爬出来。”他承诺要努力想办法回到洛杉矶,亲自参加robotaxi的会议。

冯·霍兹豪森想把话题带回到他们开发的这款非常具有未来感的robotaxi设计方案上,但马斯克又把话题扯回到推特上。他说:“无论你认为推特的企业文化有多糟糕,实际上都比你以为的糟糕10倍,你根本无法想象这些人好吃懒做、心安理得到了什么程度。”

接下来,马斯克在印度尼西亚的一场商业峰会上接受了视频采访。主持人问他:很多人想成为下一个埃隆·马斯克,你对这些人有什么建议?马斯克回答:“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劝你对这个愿望审慎一点儿,我不确定有多少人真的想成为我这样的人。坦率地说,你永远想象不到我对自己的折磨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第87节 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