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贾丝廷说,埃隆总是对孩子充满了感情,这是他与他父亲根本性的不同。“你和埃罗尔在一起会有一种感觉,可能会发生非常糟糕的事情。如果丧尸末日那样的场景出现了,你会想加入埃隆的团队,因为他会想出办法让那些丧尸老实待着,排好队。他可能非常严厉,但在末日来临之际,你可以信赖他,他总能找到胜利的曙光。”
为了实现这一目标,他必须继续前进。是时候离开南非了。
一张单程票
埃隆开始催促父母,试图说服他们带上他和弟弟妹妹一起搬到美国去,但两人都不感兴趣。“我就想,好吧,那我就自己去。”他这样说道。
首先,他试图以他外祖父在明尼苏达州出生为由获得美国公民身份,但失败了,因为他母亲出生在加拿大并从未要求获得美国公民身份。所以他得出结论,加拿大或许可以成为去美国的跳板。他自己去了加拿大领事馆,拿到了护照申请表,填好了自己的、母亲的和弟弟妹妹的(但不包括父亲的)表格。1989年5月底,审批通过了。
“我本想第二天一早就走,但如果提前14天买机票,票价会更便宜,”埃隆说,“所以我等待了两周。”1989年6月11日,离他18岁生日还差两周,他在比勒陀利亚最好的餐厅——辛西娅餐厅,与父亲和弟弟妹妹共进晚餐,然后他们开车送他到约翰内斯堡机场。
“你几个月后就会回来的,”埃隆说他父亲当时轻蔑地对他说,“你永远不会成功的。”
像往常一样,埃罗尔关于这个故事有他自己的版本,他说自己是促成埃隆这一行动的英雄。据他说,埃隆在高三时严重抑郁。他的绝望情绪在1989年5月31日——南非共和国日达到顶峰。家人们正准备去街上看游行,但埃隆拒绝下床。父亲倚靠着埃隆房间里的大书桌——桌子上摆放着用过的电脑,问他:“你想去美国学习吗?”埃隆振作了起来,回答:“是的。”埃罗尔声称:“这是我的主意。在那之前,他从未说过他想去美国。所以我说:‘好吧,明天你应该去见美国文化专员,他是我在国际扶轮社的一个朋友。’”
埃隆说,他父亲的说法只是他精心编造的另一个幻想故事,把他自己塑造成了英雄。这个故事很容易证伪:1989年南非共和国日当天,埃隆已经拿到加拿大的护照并购买了机票。
第06节 加拿大
1989年
在加拿大萨斯喀彻温省表哥的农场(上、左下);在多伦多的家里(右下)
移民
有一个关于马斯克的传说:因为他的父亲几度乍富,所以他在1989年来到北美时有很多钱,口袋里或许还装满了祖母绿。埃罗尔对这一传言模棱两可的态度更让一部分人信以为真。事实上,埃罗尔在赞比亚祖母绿矿产的股份早在几年前就已经一文不值。埃隆离开南非时,父亲给了他2 000美元的旅行支票,母亲又从自己十几岁时用选美比赛赢的奖金开设的股票账户中兑现了2 000美元现金交给了他。不然的话,当他抵达蒙特利尔时,他手上攥着的几乎只有一份他素未谋面的母亲亲属的名单。
他打算给母亲的叔叔打电话,但他发现母亲的叔叔已经离开蒙特利尔。于是他去了一家青年旅舍,与其他五个人挤在一个房间里。“我已经习惯了南非枕戈待旦的日子,那里的陌生人要么打劫,要么杀人,”他说,“所以我枕着背包睡,直到我意识到原来不是每个人都是杀手。”他在镇上闲逛了一圈,感慨地发现家家户户窗户上都没有护栏。
一周后,他买了一张100美元的灰狗巴士探索通票,凭它可以在加拿大各地免费乘车六个月。他有一个与他同龄的远房表哥马克·特隆,他住在萨斯喀彻温省的一个农场,离埃隆外祖父母居住的穆斯乔不远,所以他决定去那儿看看,该地距离蒙特利尔超过1 700英里。
这趟巴士在每个村庄都停靠,在加拿大境内周游一圈要花好几天时间。经停某个站点时,他下车去买午饭,回来时发现巴士已经启动,正要出站,他赶忙去追车,但他很倒霉——没有赶上,司机把他的行李箱带走了,里面装着他的旅行支票和衣物,此时他手边只剩下背包随身携带的几本书。(花了几周)更换旅行支票的困难程度让他第一次意识到金融支付系统需要一场变革。
当他抵达表哥所在农场附近的小镇时,他用口袋里的零钱打了个电话。“嗨,我是埃隆,是你从南非过来的表弟,”他说,“我在长途汽车站呢。”表哥和他的父亲一起出现,带埃隆去了一家时时乐牛排馆,还邀请他住在他们的小麦农场里。他在那里负责清理粮仓,帮着搭建谷仓。他们烤了个蛋糕,庆祝他的18岁生日,蛋糕上用巧克力糖浆写着“埃隆,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