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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隆·马斯克传(109)

作者:沃尔特·艾萨克森

格莱姆斯对马斯克的基本看法就是,他的思维方式与其他人不同。“患上阿斯伯格综合征的人的确不好相处,”她说,“他不善于察言观色,对情感的理解能力也异于常人。”格莱姆斯认为,世人臧否他时应该考虑到他的心智结构,“如果有人患了抑郁症、焦虑症,我们会表示同情,但一个人如果患有阿斯伯格综合征,我们就会说他是个浑蛋”。

格莱姆斯学会了驾驭马斯克的各种性格,她说:“他的心智模式繁多,兼具各种独特的个性。他在不同心智模式和个性之间切换的速度非常快。当你觉得房间里的气氛突然发生了变化,其实就是他切换到了另一个状态。”格莱姆斯注意到,马斯克在不同性格当中的品味都是不一样的,甚至包括音乐和装饰方面的审美。“我最喜欢的是‘e版本埃隆’,是那个愿意参加火人节、愿意睡在沙发上、吃着罐头汤、能保持放松状态的埃隆。”而她最讨厌的是处于“恶魔模式”的埃隆,“‘恶魔模式’指的是他变得暗黑起来,整个人聚焦于自己头脑中卷起的风暴”。

一天晚上,当他们同一群人一起吃饭时,天空乌云密布,他的心情也随之转变。格莱姆斯马上躲得远远的,她后来解释说:“我们出去玩的时候,我要确保我是和‘好埃隆’待在一起。他有一些人格出现时会不喜欢我,而我也不喜欢‘他们’。”

有时,埃隆的某个人格似乎记不住另一个人格都做了什么。“你对他说了些什么,过后他就完全记不得你说过,因为他完全沉浸在脑中世界。”格莱姆斯说,“如果他专注于某件事,外界刺激对他就无效,他不会接收外部输入的任何信息。一个东西可能就放在他眼前,但他看不到。”就像他上小学时那样。

2018年特斯拉状况百出让他心神不宁,格莱姆斯想哄他放松放松。“不如意事常八九嘛,但也不是事事都糟心啊,”有一天晚上她对马斯克说,“你也不用把每件事都弄得火急火燎的。”但格莱姆斯心里也清楚,旁人不会明白,马斯克的不安恰恰是推动他走向成功的驱动力之一。他的“恶魔模式”也起到了相同的作用,尽管她花了更长时间才理解了这一点。格莱姆斯说:“‘恶魔模式’造成了很多混乱,但确实能帮他把破事儿都搞定。”

第50节 上海建厂

特斯拉,2015—2019年

同任宇翔在上海

出生于上海的任宇翔是第22届国际物理奥林匹克竞赛冠军,也曾是马斯克在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实验室伙伴。但任宇翔对汽车的了解并不多,可以说,他知道的那一点儿也几乎都来自他与马斯克1995年毕业完成跨国公路旅行时聊过的内容。马斯克曾教他如何修理一辆坏了的宝马车,以及如何操纵变速杆。后来任宇翔在戴尔电脑公司生产闪存盘的子公司担任首席技术官后,这些技能也就没用上,所以不难理解为什么毕业20年以后,马斯克突然提出在帕洛阿尔托请他吃午饭时,任宇翔会感到特别惊讶。

在中国销售电动车,这是特斯拉拓展全球市场的关键,但进展并不顺利。马斯克已经接连解雇了两位中国区经理。当得知特斯拉有一个月在中国只卖出120辆车后,马斯克准备解雇特斯拉在中国的整个高管团队。他在午餐会上问任宇翔:“特斯拉怎么才能在中国打开市场?”任宇翔表示他对汽车产业一无所知,所以只是简单地提了一些怎么在中国做生意的看法。“我下周要去中国拜访政府官员,”马斯克在他们起身准备走出餐厅时说,“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任宇翔不大乐意,他刚从中国出差回来,但他心里感受到一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他想参与马斯克制订的特斯拉中国商业计划,所以在第二天早上他发邮件告诉马斯克说他已经准备好同行。他们与相关部门官员亲切交谈,随后又会见了一些专家。他们告诉二人,如果想在中国好好卖车,特斯拉必须在中国生产车,而且根据相关要求,他们需要与一家中国公司成立一个双方各自占股50%的合资公司。

马斯克一听合资公司的事情就有些抵触,因为他非常不想同其他合作方分享控制权,所以他那股“憨傻幽默”的劲头又上来了,表示特斯拉并不想跟人“联姻”。他说:“特斯拉太年轻了,我们现在也就是个小宝宝,这就要结婚了吗?”他说着就站起身来,模仿两个蹒跚学步的小孩走在婚礼的舞台上,同时发出他标志性的“咯咯”的笑声。在场的其他人都笑了起来,而中方表示出有些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