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说:“我要去拜访一下。”
杨洪真以为他明天要去拜访,就说:“出了杨府往东走,就在顺龙街,府门冲东。”
孟良听完,突然想起刚才进京时路过一条街,好像是有一道府门,门前悬灯结彩,记得吧妹还说了一句“那是状元府”。对,准是那座府!就说:“老人家,你去休息吧。我二人今夜就住在书房了。”
杨洪问:“六爷上哪去啦?”
孟良说:“不管他,大概找六嫂去了。”
杨洪说:“我去给你们二位准备被褥。”说完就出去了。
孟良拉着焦赞跟着也出来了。俩人身穿青衣,肋佩宝剑,没骑马出了杨府。焦赞不知孟良要干什么,就问:“二哥,你要带我上哪去阿?”
孟良说:“三弟,我告诉你吧!”他一五一十地把刚才在楼上偷听到太君对六郎说的话,全都告诉了焦赞。然后说:“我二人虽不是太君的亲儿,可盟儿也和亲儿差不了多少。我看六哥有点胆小怕事,咱俩应该替六哥尽这点孝心!老娘说要想病好,除非是吃谢金吾的心。咱们就去状元府。找他算账,别的都不要,叫他把心交给咱们就算完。你敢不敢去?”
焦赞说:“怎么不敢去呢?咱们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快走!”
二人出府,还顺原路走,状元府离杨府本来不远,不多时就到了北街上冲东的大门。街上没有行人,府门外还有人。孟良、焦赞二人艺高胆大,哪把这状元府看在眼里?二人商量如何进府,如何去办。
为什么状元府今天悬灯结彩,到了半夜三更还不闭门睡觉呢?说来也巧,今天正是谢金吾的生日。他又是新官上任,岳父是镇京元帅、皇上的御先生;他的师兄又是新科的文状元,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朝中的大小官员都接到了他的生日请帖。谁能空手来呀?特别是新官员,这份礼只有多送。这一天状元府真是白马红缨彩色新!不是友者认友,不是亲者攀亲,你来我往,拥挤不动。直到天色很晚,客人都走净了,本府的家人、丫环、护院的门军等人才吃饭。谢金吾高兴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赏下了酒宴叫家人们随便吃和。这一来可好,看家的、护院的、打手和门军全都喝多了,有的烂醉如泥。两个门军只喝的脚都没跟了,真是“酒是高粱水,先醉胳膊腿”。忽然看见门前来了两个人,就大喊一声:“干什么的?”
孟良一看,就知道这俩小子喝多了。回答说:“我们是拜寿赴宴来的,来晚了。怎么,不叫进吗?”
两个门军刚要合计一下,焦赞一步上前,手拉宝剑把左边的门军杀了。孟良一看,赶紧动手把右边的也砍了。然后说:“焦赞,你在这把住大门,我进去!”
焦赞说:“我进去!”
孟良说:“干什么?抢我的功怎么着?告诉你,取出谢金吾的心来,算咱俩人的!”
焦赞说:“这还行。外边有我没事,你进去可要小心!”
孟良应了一声就往里走。才进院,迎面来了两个打更的。两个更夫一见来个红脸汉,手拿宝剑,也不认识,忙问:“找谁啊?”
“找你!”
“找我们,你是谁?”
“是你们祖宗!”
“哟,不好!”二人刚要转身跑,孟良哪能让他们去报信!一纵身,手起剑落,先劈倒一个,那一个吓得趴下了!
孟良说:“不许动!我来问你,谢金吾在何处?
“他在后院。”
“站起来,领我去!”
“是。”
更夫领孟良来到后院。上房点着灯,四面无人。更夫说:“这就是状元的寝房。”
孟良说:“你看有人来找你!”
更夫一回头,孟良一剑给他穿个透心凉。
状元府为什么这么静呢?因为外边有门军和更夫巡逻,里边看宅护院的喝多了,也就全睡了。谁也没想到今天来了要命祖宗!
孟良来到了上房窗外,用舌尖润湿窗纸,划了一个小洞往里观看:里面有男女二人正在算账。就听女的说:“时间不早了,该睡了。”
男的说:“不行,我得把没送礼的全记下来!”
女的问:“都谁没送啊?”
高君保、郑印全是礼不到,人也不来;杨府就更不用提了!八王爷没送礼,有情可原;最可恨的是寇老西儿,也敢人、礼不到!小瞧我谢金吾。别忙,过三不过五,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