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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才女徐文丽颇具诗人气质,感情丰富,特别爱激动。《伤痕》热使她头脑发热,做出别人意想不到的事来。这天,欧阳老师正上课,传达室高大爷带着邮递员进来:“徐文丽有加急电报!让她签字。”徐文丽一看电报,号啕大哭:“我妈病危了!怎么办啊?”欧阳老师说:“赶快回家看看吧!”徐文丽说:“可是我没有路费啊!”欧阳老师和同学们纷纷解囊相助。

众人送徐文丽到火车站候车室,赵长天问:“火车票买好了?直达哈尔滨?”徐文丽说:“嗯。”可是,大家一走,徐文丽却上了直达上海的火车。

几天后,徐文丽满面春风地回来,大家围上去热情问候。徐文丽说:“你们猜,我见到谁了?卢——新——华!”她解释道,“我母亲病危,等我到家,她的病好了。回来时我取道大连,想坐船经天津回北京,谁知买错去上海的票了,我将错就错去上海,见到了卢新华。”徐文丽见大家将信将疑,就拿出自己和卢新华合影的照片让大家看。

大家看了照片,谁也没见过卢新华。臧翠前几天买的报纸上登了卢新华的照片,她拿出那张报纸一比对,合影者果然是卢新华。大家都非常羡慕。初萌问:“卢新华长得帅吗?”徐文丽笑道:“不如赵长天,可气质在那儿。”

没过几天,徐文丽接到卢新华的来信,大家更羡慕了。臧翠说:“文丽,你太幸福了!我最近写了个小东西,你能不能寄给卢新华看看,让他指导指导?”徐文丽说:“不可能,卢新华到处作报告,学习任务又忙,哪有时间看你的稿子!”

初萌说:“把信念念。”徐文丽高兴地说:“念就念,走,到那边知春亭去。”到了亭子,徐文丽读信:

文丽同志您好,沪上一面相谈甚洽,本想留您小住几日,交流创作心得体会,又怕您耽误课程。文丽同志,我接触过的人很多,但像您这样对文学有独到见解,又如此痴迷者为数寥寥,真有相见恨晚的感觉。自从别后,您的音容笑貌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徐文丽不读了,羞涩地笑道:“有点那个意思,不行,不能往那边发展。”初萌问:“想和你好?”徐文丽笑着说:“没直说,可谁也不是傻子啊!”臧翠说:“文丽,你真幸福,我的事别忘打听一下啊!”“你别急,我肯定会给你办的。”徐文丽显得很热情。

好事传得快。孙少敏找到徐文丽:“卢新华给你来信的事,团委知道了,问你能不能请卢新华到学校给大家作场报告。”徐文丽十分得意:“他几乎天天在上海作报告,不过到北京来太远了。”孙少敏说:“路费招待费没问题,可以报销。”徐文丽答应得很痛快:“行,我给联系,成不成可不好说。”

没有别人的时候,石捧玉问徐文丽:“文丽,真是卢新华来的信吗?”徐文丽拿出信:“那还有假?你看,他的字写得多好!”石捧玉看了一眼信:“嗯,字是写得不错。文丽,做人要诚实,要有分寸,适可而止。”徐文丽火了:“石捧玉,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弦外有音啊!”

石捧玉认真地说:“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劝你收敛点,事情闹大不好收场。”徐文丽冷笑:“你嫉妒了是不是?”石捧玉好心劝道:“不是。文丽啊,还是那句话,见好就收吧。”

徐文丽更不高兴了:“我就烦你这种腔调,居高临下,一副教训人的样子,我不是你手下的工人,咱们是同学!”“正因为是同学,我才好言相劝,别人我才不管呢。”“拉倒吧,你不就是怕我风头压过你吗?”徐文丽说罢,扭头就走。石捧玉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

大家在晚自学。徐文丽满面春风地走进教室,坐到位子上,拿出一封信看着,幸福地笑着。冷雪松扭过头来:“又来信了?卢新华的?”徐文丽笑着点头。冷雪松问:“能公开一下吗?”“现在时机不够成熟,再说吧。”

这时,孙少敏探进头来,向徐文丽招手。徐文丽故意把信放在课桌上,走出教室。

冷雪松看着徐文丽桌子上的信问韩老六:“卢新华的来信,敢不敢看?”韩老六问大伙:“你们说呢?”吕卫兵说:“给大伙念念!”大伙都说念念。冷雪松拿着信高声朗读起来:

文丽,你好,自从分手以后,我的心被你带走了!请相信,我不是个轻浮的青年,但我相信一见钟情,希望你能接受我的一片心。请原谅我毫不掩饰的坦诚,我认为爱是不需要掩饰的……

教室外走廊,孙少敏问徐文丽:“那件事联系得怎么样了?”徐文丽说:“他说非常感谢团委的邀请,但是现在他确实脱不开身,说忙过这一段再说,请耐心等待。”

冷雪松正读信,徐文丽回来了,她故装羞涩状,质问冷雪松:“为什么不经允许就看我的信?还读给大家听,多难为情!”赵长天说:“文丽,是大伙让他念的。”林立说:“这叫才子佳人!”徐文丽扭捏地说:“别拿我开涮啊,那只是他一厢情愿,我还没考虑那么多。”臧翠说:“文丽,千万不能拒绝,我要是你,坐着火车就去见他,一分一秒也不能停!”

看到这种情况,石捧玉约徐文丽在小树林谈话:“文丽啊,适可而止吧,别玩大了引火烧身。”徐文丽十分尖刻地说:“你又嫉妒了是不是?”石捧玉说:“我的岁数比他大,嫉妒你又有什么用?我是好意,怕你走得太远。”

徐文丽毫不相让:“你把意思说清楚了,别说一半藏一半的。”石捧玉只好说:“好,这是你逼着我说的。你的信是假的,那根本不是卢新华的字!是你托人在上海写的,然后寄过来。”

徐文丽闻听暴跳如雷:“石捧玉你信口雌黄!你个没人疼没人爱的老姑娘,心理变态了?你有什么根据说这不是卢新华的亲笔信?”石捧玉平静地说:“我表妹也是文学爱好者,比你痴迷。她也给卢新华写过示爱信,卢新华回信了,说他已有未婚妻。这信就在我手里。”说着掏出信,“看吧,这才是他的亲笔信!”徐文丽拿来一看,傻了:“这,这……”

石捧玉说:“文丽,你从农村来,怕别人瞧不起,就想用这种方法抬高自己的身价,多愚蠢啊!这样做适得其反!”徐文丽哭丧着脸:“班长,我……”石捧玉说:“放心,我不是成心难为你,是不忍心你出丑,我会给你保密,但我不想让你再继续危险下去了!”

但是,徐文丽作假的事还是败露了。欧阳老师把徐文丽叫到办公室,板着面孔问:“你母亲病危的电报是怎么回事?”徐文丽装糊涂:“什么意思?”欧阳老师厉声道:“电报是假的,你根本没回老家,直接到上海去见了卢新华!”徐文丽故作惊讶:“假的?怎么会呢!”

欧阳老师说:“肖处长说他查了电报登记,那电报是从上海发的,你妈没在上海治病吧?”徐文丽低下头:“保卫处为什么查我?是不是石捧玉告发的?”

欧阳老师说:“和石捧玉没关系。学校对你母亲病危十分重视,正好有个老师在哈尔滨外调,保卫处就安排他就近去探望,那老师赶去,发现你母亲身体好好的。一问,你母亲说她根本没打电报。肖处长这才查电报底根,发现了问题。徐文丽,这件事你做得太恶劣了,保卫处要报告院领导,准备严肃处分你!”徐文丽羞愧地哭起来:“老师,我错了,我一时糊涂,做了对不起您的事,能原谅我这一回吗?”

欧阳老师说:“我对肖处长说了,我在这事上也有责任,你们这一茬学生都不容易,要宽容地对待。我还说,徐文丽这个学生很有才华,我力保不处分你。肖处长答应回去研究一下,我估计问题不大。”徐文丽感激涕零:“谢谢老师。”

欧阳老师说:“处分可免,但你必须写检查,作深刻检讨!”徐文丽忙不迭地说:“我检查,一定好好检讨!”欧阳老师叹了一口气,郑重地说:“徐文丽,你是我喜欢的学生,我欣赏你的才气,还有你不甘寂寞的秉性。人嘛,要有一股向上的劲头,但必须走正路,要凭自己的努力创前途,不能搞歪门邪道。希望你记住这次教训,自尊自重,好自为之!”徐文丽真诚地说:“老师,我记住您的话了,看我的行动吧!”

欧阳老师说:“你和卢新华真见面了吗?真和他有书信来往吗?”徐文丽老实回答:“我是和他见了面,也和他谈过几句话,还照了相。后来我给他写过信,但没回信。那信是我老乡按我的意思写的,她是个女的。”欧阳老师笑了:“你呀,简直是个阴谋家!”

时值日本电影周,《追捕》红遍北京。电影院门前买票的人山人海,民警都出动维持秩序,半夜排队都买不上票。别看票这么难买,冷雪松已经看过了,是通过老爸的关系弄到的票。

晚自习时,冷雪松给大家讲电影《追捕》的故事,大家紧张地听着。初萌不由自主地抓紧赵长天的胳膊,差点把头埋进他怀里。故事要结尾了,冷雪松讲:“……最后,杜丘从警察署出来,走过国会门前,与真由美一起消失在人群中,影片到此结束。紧接着,主题音乐又响起来了,啦呀啦……”

陶自然感叹:“太感人了,爱战胜了邪恶,也得到美满的结局。”冷雪松说:“杜丘长得像李阔老师,不但长得像,气质也像,很忧郁,但很刚毅。”

吕卫兵说:“你爸在部队当那么大干部,就不能给大家弄几张电影票?”冷雪松拍着胸脯:“没问题。我爸说,咱们学校附近的部队就要放这部电影,到时候我找我爸给大家弄票。”

冷雪松说到做到,没过两天,大家在晚自学,他兴致勃勃地跑进教室,手里举着几张电影票:“同学们,电影票搞到了,今天晚场!”大家呼啦一下围过来。冷雪松说:“唉,票太紧张了,就搞到五张。”大家动手抢票,把冷雪松逼到墙角,你争我夺,把他的衣兜都撕破了。

石捧玉喊:“我提议抓阄!”大伙开始抓阄。抓着的欢呼雀跃,没抓到的垂头丧气。徐文丽没抓到,急得要哭。石捧玉抓到了,对徐文丽说:“你浑身都是艺术细胞,电影票给你吧。”

抓到电影票的韩老六等五人跑到部队礼堂一看,门外全是人,挤得水泄不通,大门的玻璃被挤碎了。管理员看太混乱了,取消放映退票,让把门的战士关上大门。大家挤着不肯离开。冷雪松说:“回去吧。我再想办法,今晚让大家都看成!这事办不成还敢叫冷雪松吗?”

冷雪松立马来到部队机关,求着首长:“秦主任,麻烦您了,今晚能不能派放映员到我们学校操场的小树林里放一场《追捕》?”秦主任摇头:“这么晚放给谁看?以后再说吧。”

冷雪松拉着秦主任的胳膊不放:“秦叔叔,你就是我的亲叔叔,我们同学说不答应他们我活不过下半夜!”秦主任笑了:“太夸张了吧?”冷雪松说:“真的!帮我这个忙,我爸不会忘记你的。”秦主任架不住他软磨硬求:“好吧,看在老首长的面子上,答应你,就放一场!”

冷雪松赶紧找到放映员小马,塞给他一条大中华烟:“小马哥,我爸,也就是冷司令让我代他向你问好。”小马感动得打立正:“转告司令员,马龄松坚决完成任务!”

半夜,冷雪松回到宿舍喊:“赶快去小树林看《追捕》!小丁、六哥腿快,赶紧通知中文系的老师,林立通知七七级的所有学生。不能惊动其他人。小树林的网球场坐不了太多的屁股。”

女生们也来了。冷雪松说:“自然、萌萌、文丽,我要给你们三个美女布置任务。估计这部片子放一遍满足不了大家,我准备了一些罐头和啤酒,电影放映的时候,你们陪放映员喝酒,一定要把他灌醉,这样就可以多放几遍。”陶自然笑:“好啊,施美人计!”

冷雪松说:“那些当兵的我还不知道!就这一招管用,你们轮流上阵,一定要拿出看家本事,把放映员拉下水!”初萌故意说:“要了命了,为大伙看电影,牺牲我们呀?”徐文丽嗔怪:“呸!亏你想得出来!”陶自然怪笑:“咱们这不成貂蝉了吗?”

小树林里的网球场周围有栏杆,网球场旁边有个小木屋,是放体育器材用的。大伙坐好,电影开始放映。冷雪松对放映员说:“小马哥,你去休息吧,我来放。我从小就泡在部队放映室,早就会放,没拿证就是了。”小马说:“好吧,今天放了一天,是有点累了。”

冷雪松对三个美女一努嘴:“照顾小马哥休息去。”初萌甜甜地说:“小马哥,走啊,我们在那边给你准备好了,休息去吧。”放映员跟着三个美女走了。三个美女把放映员领到小木屋,按在体操垫子上。初萌打开酒瓶:“小马哥,喝点酒。辛苦一天,还为我们服务,感谢你啊!”陶自然打开罐头送到小马嘴边:“马哥,吃罐头。”

徐文丽举杯上前:“小马哥,我敬你一杯,干杯。”放映员说:“我酒量不行,干不了。”徐文丽不高兴:“小马哥不给面子?”小马哪里经过这阵势,忙点头说:“好好好,你要是这么说,我干了。”陶自然也举起杯子:“还有我呢。”小马摆摆手说:“不行,我酒量的确不行。”陶自然也装作不高兴:“小马哥,是不是我不漂亮就厚彼薄此?”小马硬着头皮只好也干了。初萌举杯上阵:“我呢?小马哥,你可得一视同仁啊。”“好,豁上了,我干!”小马连干三杯酒,脸色通红,“我不行了,躺一会儿。”躺下呼呼睡去。三个美女一丢眼色,嘻嘻笑着跑出来看电影了。

冷雪松在放电影。银幕上,杜丘驾着小飞机在海上飞翔,《杜丘之歌》响起来了。初萌对徐文丽说:“真由美太痴情了,这才叫爱情,我相信一见钟情。”吕卫兵小声对韩老六嘀咕:“六哥,这电影好什么呀,不就是有点爱情吗,我有点上当受骗的感觉。”韩老六不理吕卫兵:“太好了!看过这电影,死而无憾!毕生的享受,看一遍不过瘾。”

一遍放完,大家恋恋不舍地站起来。冷雪松喊:“大家都别走,再放第二遍。”冷雪松倒着片子,对石捧玉说:“欧阳、李阔、田园几位老师怎么没来?”小丁说:“通知到了,他们有点事,赶趟就来,不用等。”冷雪松又说:“三位美女,你们去看看,小马哥醒了没有!”

陶自然她们跑到小木屋一看,放映员醒了,看着表说:“按时间该放完了,我得收机子去。”陶自然一把拖住放映员放嗲:“小马哥,让他们收拾去,咱们酒还没喝够呢。”

放映员说:“不行,再喝就真的醉了。”初萌抓住小马的手:“小马哥骗谁呀,谁不知道,你们当兵的都能喝酒,首长一声令下,不喝也得喝。”放映员说:“军令如山倒,不喝不行。”陶自然抛媚眼:“我们三个就顶不上一个首长?”放映员无奈:“陪你们一人一杯,完事收摊儿。”

冷雪松在摆弄放映机。欧阳、田园、李阔老师被请来了,大伙让座。这时,七六级的工农兵学员拉着队伍跑来,带头人曹无极站在栅栏门口气愤地喊:“太不像话,放电影为什么不通知我们?”冷雪松说:“这是我个人搞来的片子,没有你们的事儿!”

小丁等几个男生守住栅栏口。“今天我们非进不可,谁也别想拦!”曹无极说着带大伙往前闯。双方发生了肢体摩擦。欧阳老师说:“雪松,既然大家都想看这个电影,就让他们进来看吧。”冷雪松说:“老师这么说了,你们进来吧。”工农兵学员一拥而进。

第二遍电影开始放映了,冷雪松又让徐文丽看小马醒了没有,让韩老六和小丁也去。放映员又醒了,揉揉眼睛:“什么时候了?还没放完吗?”起来要走。徐文丽拖住他:“小马哥,还没完呢,再休息一会儿。”放映员看看手表,急了:“都几点了?我们主任说只放一场,这是命令,你们懂不懂!现在放几场了?赶紧停止!”说着要往外冲。

徐文丽拦住喊:“来人啊,小马哥要出去了!”韩老六和小丁冲进来,把放映员按住。韩老六说:“正演到节骨眼儿上!老实待着!”放映员挣扎着:“必须马上停止!”小丁问:“六哥,怎么办?”韩老六说:“捆上!”二人用屋里的跳绳把放映员捆起来。

放映员喊:“你们这是绑架军人,后果严重,快放开!”韩老六不知轻重:“能有什么后果?不就是多放几场电影看吗?”放映员大喊:“来人啊!”韩老六扯下徐文丽脖子上的纱巾,塞进放映员的口里。三人走出小木屋。

放映员自己活动着松了绑,跳窗跑出来,到校传达室哭唧唧地打电话:“秦主任,这些学生造反了,片子放好几遍,我不让,他们还把我捆起来,赶快派人来吧,局面我控制不了啦!”

电影还在放映。冷雪松听韩老六说捆了小马哥,大吃一惊:“你们惹下塌天大祸了!”他急得直跺脚,“人要是没跑还好说,人一跑,肯定搬救兵,就等着被包围吧!”

大伙聚在小木屋里商量对策。吕卫兵说:“这叫绑架军人!弄不好部队会来抓人的,主犯会判刑!”张巧巧接上:“嗯,有道理。”石捧玉皱眉:“要这么说,六哥和钉子有麻烦了。”吕卫兵显出惊惧的样子:“这不是普通的犯罪,要进军事法庭的!”

众人这么一说,冷雪松也害怕了:“不行,我得去告诉爸爸!”他急忙挂电话,当然一打就通。电影还在放映,观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得津津有味。赵长天等人急成一团。

忽然,几辆军用卡车风驰电掣地驶进小树林,车上跳下全副武装的士兵,警卫连长带领士兵把小树林包围了。连长一挥手:“把肇事的人抓起来!”一声令下,全副武装的士兵上前要绑冷雪松。看电影的众人见势不妙,一哄而散。

赵长天等人围住冷雪松:“你们不能抓人!”欧阳老师说:“解放军同志,有话好好说,无须采取这种极端方式解决问题嘛。”李阔老师说:“这些学生即便犯法,也应该由地方公安处理,你们不能随便抓人!”

就在这节骨眼上,一辆军用吉普车驶过来,冷司令员一身戎装下车,身后跟着四个全副武装的警卫员。连长忙立正喊道:“冷司令员到,敬礼!”众士兵急忙立正敬礼。

冷司令员说:“嚯!动五花大绑了,为什么绑人?谁叫你们来的?”连长急忙上前解释:“报告首长,我们的放映员被绑架了,奉秦主任的命令前来处理紧急事件。”

冷司令员皱眉:“什么绑架?瞎胡闹!学生不就是想看个电影吗?把问题搞得这么严重干什么?孩子们这么做,都是这些年搞文化禁锢饿的,要算账,只能算到‘四人帮’头上,不要算到孩子们身上嘛。”

连长应道:“是!”冷司令员说:“八个样板戏一唱就是十多年,我的眼睛都看出白内障,耳朵都磨出茧子了。看个外国电影,让孩子们打开窗户看看外面的世界,有什么不可以?何况又是国家允许的,多看两遍能怎么的?不可以吗?”连长答道:“是!”

冷司令员笑问:“你说可以还是不可以?”警卫连长也笑:“报告首长,可以!”

冷司令员大声说:“这个电影我看了,也没什么,不就有点爱情吗?这点儿爱情就把全国轰动了?我看这电影一般化,没什么了不起的。”冷司令这一番话,把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震住了。冷司令一挥手:“继续放,我想再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