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
我在这睡了一夜的事。
冉漾迅速打开窗子,季绪从外面身?姿利落地翻进来,然?后反手?就关了窗。
房内未曾燃灯,冉漾凑到他面前小声问:“你?怎么这么快,有人?看?见你?吗?”
季绪掐着她的脸蛋亲一口:“怎么可能。”
冉漾声音含糊:“这附近住的人?很多?的。”
季绪扯开她腰上的系带,低声道?:“怎么,你?还不信。”
“不过被看?见了正好,这样?你?就得?对我负责了。”
他的手?臂环着她的腰,宽阔的手?掌向下轻易罩住少女的臀,五指收紧陷入,冉漾扭了腰躲开他的动?作,尚算理智地道?:“季绪。”
季绪嗯了一声。
冉漾戳着他的胸口,在一切开始之前,跟他商议:“今天不可以弄到天亮了。”
季绪:“不会。”
“我说停你?就得?停一会。”
季绪:“没问题。”
“力道?也得?小点?儿。”
季绪:“当然?可以。”
居然?这么好说话,冉漾又绞尽脑汁的思?索,最后道?:“不可以让我……在床上。”
季绪挑了下眉,想起一些画面来:“那是你?的反应,我控制不了。”
“你?慢一点?我就不会了。”
“季绪,我想我必须要?告诉你?,我们要?有计划按步骤地来。”
“你?知道?你?上床后跟现在很不一样?吗,虽然?我身?体很好,但也受不了你?那么用力。还有,别的地方就算了,你?不准再咬我屁股了。”
她的外衫被褪下,玲珑的曲线完全显露,脖颈处裸露的肌肤欺霜赛雪,季绪目光被吸引,只听见清丽的嗓音在耳边回绕。
他抽空抬了下头:“什么咬屁股?”
“……”冉漾:“算了,没事。”
话音才落就被吻住,无数次探索实践以后,季绪跟她接吻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冉漾舌尖发?麻,没一会就被推倒在榻上。
这间房冉漾只睡过一次,季绪也是第一次进来,同季家那张只能供一人?安寝的床榻不同,这张完全睡得?下两个人?。因为非常牢固,所以动?作时发?出的声音也很小。
夜间又下起了雪。
季绪问她想不想看?雪,冉漾说不想。
但最后她还是被带去了窗边,大雪纷纷扬扬,轻薄地盖住地面。
冰凉的空气从外面涌进来,她完全不觉得?冷,身?体每一处都在发?热,仿佛要?被融化,她因那份清凉甚至还舒服不少。
少女站不稳,口中溢出低吟,季绪握着她软绵绵的膝盖抬高,在她耳边道?:
“嘘,小声一点?。”
冉漾小声不了,她的神色说不上来是痛苦还是什么,粉面光华,泪眼朦胧地摇了摇头,晶莹泪滴掉下来滑在窗台。
季绪在她身?前作怪的手?缓缓上移,大掌捂住了她的唇,“待会再叫。”
少女眼泪留的更厉害了,她想咬他。但又舍不得?把他咬伤,每次都是轻轻碰两下。
直到他像是故意的,重重地落下。完全无视她起初的与他商议的,有计划按规矩的来,每一次都令人?难以招架。
季绪完全就是个骗子。
他的嘴里根本?没有实话。
冉漾脑袋空白,原本?还想着思?考点?有意义的事分散注意,但他根本?不给她机会。
枯树枝上堆满白雪,上面缠着藤蔓。
雪花落进沉寂湖面后消失,藤条垂在水面边缘,夜间风一吹,巨树晃动?,粗壮的藤条没入水中,也静谧的夜中深进浅出。
大概过了一刻钟,窗子才被关上。
她像一条湿淋淋的鱼,被带着回到榻上,在某一点?上,季绪可能还真的听了她的话,至少在前半夜,没有让她……在床上。
当然?,只有这微小的一点?。
一直到后半夜,冉漾看?向窗户,感?觉再过不久,天就要?亮了。
疱屋中温水的微火早已熄灭,她本?来很困,后来干着干着不困了,现在很累但睡不着,冉漾自己心如死灰的躺在榻上,在心里下决心至少两刻钟不跟季绪说话。
床榻只她一人?,季绪方才出去了。
天还未亮,冉蝶起身?早,他得?赶在冉蝶醒来之前把水烧好。
两刻钟后,房门被打开。
他敞着怀,饱满胸肌上有一个不明显的牙印,男人?提着热水走进来,在冉漾的目光下给她兑水。
看?得?出这位大少爷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来来回回出去了好几趟,冉漾想提醒他穿厚点?再出门,后来嗓子痛便没开口。
季绪关上房门后,冉漾从榻上坐起身来,很快,她身?子僵硬一瞬。
季绪给她倒了杯茶,递到她唇边:“怎么这个表情?”
冉漾看?向他,沙哑道?:“床单你?洗。”
季绪轻轻笑出来:“好,我洗。”
他抱着光溜溜的少女从被窝里出来。在她站起身?的时候,他的目光在少女白皙如玉的细腿上停了一下,抱着她的动作也跟着顿了顿。
冉漾随他目光看去,冷哼一声。
像是兴师问罪,她抬手?在腿上抹了一下,继而伸出食指抹他里衣上,嗓音带几分怒气:“都是你?的!”
季绪握住她泛红的指尖。
两人?对视,奇怪的默契突然?涌向冉漾心头,她轻吸一口气:“你?是牛吗?”
季绪道?:“马上就早上了。”
你?知道?的,早上最容易受刺激。
冉漾并拢双腿,简直难以置信。
别说旁的地方,她现在连小腹都有点?痛。
“不可以,我要?生?气了。”
疯了大半夜的季绪终于有了点?人?性,他抚了抚她的脸蛋,道?:“不弄,别生?气。”
他拦腰把她抱起来,放进热水当中。
水流缓解了几分她的疲惫,她对季绪道?:“我们一起。”
季绪:“你?确定?”
冉漾捂住胸口:“你?在想什么,我的意思?是你?待会不是还要?点?卯吗,节省时间。”
“没事,我去外面冲一下。”
冉漾睁大眼睛:“现在是冬天,你?疯啦?”
她立即给季绪腾了腾位置,然?后嘱咐道?:“快点?进来,不过不要?再碰我了哦。”
季绪迟疑片刻,没再拒绝,他进来以后,原本?就不大的桶变得?格外拥挤,冉漾只能坐在他怀里。
她静静靠在他身?上,思?索道?:“算了,床单还是我来洗吧。我现在不困,今天也没什么事,你?趁这个机会去补觉。”
季绪:“没事,别操心我。”
“我没有开玩笑,我可以上午接着睡但是你?不行。今天不是三司会审吗,你?一夜没睡会不会有影响。”
季绪捏了下她的腰:“不会,闭嘴。”
冉漾轻哼一声:“凶。”
季绪偏头亲了下她的脸,缓着声音问:“怎么凶了。”
冉漾没理他。
季绪耐着性子继续轻声哄着,半天冉漾才道?:“你?不是让我闭嘴吗。”
她说完回头看?他的脸,然?后道?:“你?今天什么时候散班?”
季绪问:“还是老时辰,怎么了?”
冉漾道?:“我想把东西从季家搬回来,虽然?也没什么,但我想让你?跟我一起。还有皦玉,她的卖身?契你?能不能帮我处理一下。”
以前她本?打算找季云澹处理的。
季绪:“行,我散班来接你?。”
冉漾叹了口气,她在季家生?活了半年。这半年说不上顺不顺心,总归季家人?没有苛待她。
季夫人?嘴上虽好说她两句,但实际也没真的伤害过她。不管怎么样?,季家给她吃穿了。
“你?走之后,我能来提亲吗?”
季绪突兀问。
冉漾愣了一下:“不是说明年开春吗?”
季绪理所当然?道?:“是明年开春啊,定亲,换庚贴,一应礼仪下来最起码得?一个月,正好开春成亲。”
“……”
见冉漾不说话,季绪声音微沉:“你?后悔了,想睡了我不负责?”
冉漾连忙道?:“不是不是。”
她只是觉得?很快,怎么转眼间就要?考虑成亲的事了,一时片刻有些感?慨。
“不准后悔。”
“不后悔不后悔。”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季绪这才放过她。
他匆匆擦洗后便站起身?来,转身?去换床单,好歹也是帮冉漾收拾过房子的人?,对这处宅子的构造也算熟悉,
待会冉蝶就要?起来了,他总不能当着人?家娘亲的面洗床单,太惹人?误会了。
“咱娘大概什么时候起身?。”
冉漾:“放心,她还得?半个时辰。”
季绪放下心来,拿着东西出去了。
他没洗过这种东西,每个动?作都透着生?疏。但他胜在力气大,比葫芦画瓢地洗的比冉漾自己洗的还干净。
直到晾晒时,房门被吱呀一声打开。
季绪身?形僵硬一瞬,回头,就这样?与意外早起的冉蝶打了个照面。
妇人?开门的动?作停住,她今日早起是为了煮粥,完全没想到会看?见季绪。
两人?面面相觑,季绪天生?冷脸。故而此刻冉蝶看?起来竟然?更尴尬一些。
她磕磕巴巴道?:“季……季大人?啊。”
季绪微微颔首:“冉夫人?。”
冉蝶走过来:“您这是……”
季绪:“晒床单。”
冉蝶沉默片刻,想了半天才道?:“哦,那个……我记得?这床单冉冉早就不用了呀?怎么给弄脏了,是不是掉地上去了?”
“您说这孩子,自己洗不就行了,大清早的,怎么还叫您洗。”
季绪道?:“应该的。”
冉蝶拍拍衣裳,有些语无伦次道?:“对了季大人?用早膳了吗?您喜欢什么,我这就去做。”
季绪:“不必了,我待会就走。”
说完又面无表情地补充:“这次真走。”
冉蝶:“哦好好好,不急不急。”
季绪嗯了一声,转身?进了房间。
冉漾的房间。
房门阖上时,冉漾正在穿衣服,她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但没听清楚,见季绪回来忍不住埋怨道?:“你?在干嘛,动?静好大。”
“你?别把我娘亲吵醒了,我得?起来吃个早膳再睡,不然?她会怀疑的。”
季绪摁住她穿衣的手?:“不必了。”
冉漾:“啊?”
“咱娘已经知道?了。”
冉漾:“知道?什么?”
季绪沉默片刻,委婉道?:“我在这睡了一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