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到的极致,都有带上点遗憾的味道,好长一段时间没说话了,此时的心里或许都有奇香难再的遗憾。
直到紫汤渐浅,最后一点被雷大鹏舀走了,左南下和大女儿却是已经早放下碗筷,笑着看着诸人,似乎很享受这美味给大家带来的欢乐和震憾,最起码那位自诩不食素的喝得最多,而且喝得一言不发了。
“怎么样大鹏,素食不比荤食差吧?”左南下饶有兴致地问着刚放下碗的雷大鹏,雷大鹏不迭地点点头:“嗯,好喝,实在是喝得人心里痒痒。这以后喝不上了,可咋办呀?”
这么个另类的赞扬倒让人左南下受用不已,呵呵笑着问道:“单勇,怎么样,能赶上你请我们的金玉满堂吧。”
“没法比呀,这是大宴,我们那可是自己瞎鼓捣出来的。”单勇有点不好意思了,在绝对的美食和厨艺面前,自己那点三脚猫的把式就不上台面了,最起码这刀工差了几条街。却不料左南下鼓励着道着:“差矣,要我评价的话,旗鼓相当,凯莱悦酒店胜在精致的作工,而你们的做法,就大巧不工了,石锅烹鳖、垒火烤鱼,那复古情趣可是没法比的啊。熙蓉,有时间,我带你去响马寨尝尝去。”
左熙蓉偌大的身份,也笑意盈然地应了句,又喝了三五盅,这一餐却是吃得差不多接近尾声了,大女儿劝着父亲别贪杯,起座时,左老兴致颇好,喝了些许,诗兴大发,刚说了句“古来将相皆寂寞”,雷大鹏嘴快,直接了句“唯有吃货留其名”,然后呵呵傻笑着对左南下道着:“老爷子,咱们真是知音呐,我们在响马寨喝高了,都这么喊。”
这把两位女儿逗得,直笑得花枝乱颤,左南下毫无架子,直搭着雷大鹏和单勇的肩膀,开着玩笑,要送几人回去,这哥仨那担待得起,劝了半晌,先送着左老回房间,搀着左老进屋,安顿睡下,姐妹俩送着这哥仨下楼,半路直叫着车送客人,单勇几次想搭讪,却不料这姐妹俩离得颇近,直到酒店楼下也没找到机会,上车时,依依不舍地看了眼,看得师姐还是那么矜持、那么清爽地在笑,笑着招手再见。
这次弟,怎一个愁怅了得。单独搭讪的机会都没有。上车直看着师姐翩翩身影,让单勇凭空多生了许多的感概。
雷大鹏要回家,先送的他。回头司慕贤和单勇却是回学校了,学校的左近下了车,直看着车影的方向,单勇好一阵哎声叹气,个中原委,司慕贤怕是猜了个**不离十,笑着问单勇道着:“老大,左熙颖不一定对你就有那层意思,别把自己个陷进去啊。”
“好像你猜得透似的。切。”单勇不乐意了,鼻子哼了哼,回头走着,无聊的踢着腿,空荡荡的大学路,时间已经不早了,行人不多,司慕贤跟着,又是小心翼翼地问着单勇道着:“老大,别怪兄弟多嘴啊,有些事你别想得太美好了,我觉得左老请咱们,有点酒逢知己、食遇知音的意思,不至于吃顿饭还把女儿搭给你吧?我估摸着,兴许是无意中看到了咱们在婚宴吹唢呐的录像临时起意,否则都未想得起咱们来……”
没说话,又走几步,司慕贤放低了声音问着:“再说了,咱们支书可对你真有意思,你们都钻麦秸堆了,不能左大小姐一来,你就把支书扔一边了吧?”
一停,单勇斜瞪着司慕贤,还以为老大要发飚,却不料单勇哈哈一笑,揽着贤弟的肩膀边走边道着:“其实呀,两个人一样的,对我来说,一个是镜中月、一个是水中花。”
“不能吧,那你还痴迷成这样。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啊。”司慕贤道。
“我痴迷的女人多了,比大菜还多,这女人呀,就如同各不相同的美味……啊,所以才有了男人好色的通病,你没发现吗,比如王华婷和左熙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一个强势、一个温柔;一个贤静、一个泼辣;一个柔情似水、一个热情如火……就像把地花紫参汤和红汤鲍汁烩金钱放一块,它们对人食欲的诱惑力,难分高下。”单勇道,很严肃地评价着。
司慕贤吃吃地笑着,直斥着道:“少来你那套美女美食的理论了,雷哥的志向本就很简单,吃遍天下;自打你开始熏陶,他的志向里又加了四个字,叫日遍全球。”
单勇放声大笑了,直说雷大鹏好歹今天没出丑,表现得不错。话题茬开了,两人又是评价了一番今天尝到的美味,当然味道最绝的还是那份紫参地花汤了,单勇感叹着佳肴难得尝、佳人难得见,自然又是把美女和美味放一块了,司慕贤笑着拉回了话问着:“老大,你刚才都说了,一个镜中月、一个水中花,那你还愁怅挽惜什么?”
“这个不难理解吧,比如这一道大菜,你在品尝之前肯定是,闻其名、观其色、赏其形、嗅其香,这之前这个漫长的过程,相比你品尝它的几秒钟,你觉得那一种更让你陶醉?”单勇问。
嗯,这倒是个有点哲理的东西,司慕贤想了想道着:“应该是过程吧,对,是过程,相对于这个让人陶醉的过程,结果反而不重要了,真正一进肚子,感觉一过,什么都一样了。”
“对嘛,过程比结果重要,其实我很清醒,比你想像的要清醒,我清醒地知道无论是那一位,应该都不是我的菜,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喜欢,就像沉醉于传说中那道美味的香色绝佳一样,即便尝不到,看看想想总不坏事吧?”单勇道,回头看司慕贤时,司慕贤脸上颇有不同之意,这影响不了单勇,他强调地道着:“贤弟,你别用道德的尺度来衡量我,用傻雷的话说,咱们的人生都够苦。逼了,要是连想像的**也没有了,你不觉得太悲剧了么?”
说着,迈步向前走了,此时司慕贤有所触动了,也许还没有真正了解同室这位老大,这是位脚踏实地的空想家,既不否认现实的残酷,也不拒绝想像的美好,或许,那也是一种麻醉。对未来不可知的麻醉。
笑了笑,摇了摇头,跟着老大的步子,却再没有提这个话题,到了校门口了,现实把这两位徜徉在想像中的拦住了……门锁了。不过,高墙也拦不住想像的翅膀,这哥俩绕了一个圈,搭着肩膀从后墙上翻进校园了。
阔别了两个月的校园,终于回来了……
第59章 心路迢迢隔座山
三天后的清晨,北郊,老顶山森林公园。
沿石阶登攀而上的两个人影越来越近,走在前面的单勇停下来再回头时,伸出手,后面的左熙颖笑了笑,加快了两步,拉着单勇的手,连上两个台阶,微微地有点气喘。
一大早就接到了师姐的电话,想来名闻瑕迩的老顶山森林公园领略一下这个天然氧吧的魅力,单勇自然是求之不得,立马逃课出来了,反正快毕业了根本没什么事,又是低碳电动车载了左熙颖一路直到山下,此时回头再看,城市和街道变成了缩微的模型,天高地迥,忍不住让人有一种想舒发胸臆的冲动。
“坐一会儿吧,师姐,你们那儿是不是没有山。”单勇问,递过来一瓶水。
“胡说,我们那儿除了山还有海呢。”左熙颖笑着接住了,两人坐到了仿木板的休息椅上。
拧着瓶盖抿了口水,长长地舒了口气,这大清早的,太阳刚刚升起,从山脚攀到了山腰,天然的大氧吧空气格外清新,身坐的休息椅四周就是碗口粗的松柏,再往山上看,郁葱的山林如盖,美景如斯,左熙颖兴致来时,把相机递给单勇,饶有兴致地说着:“给我照一张山后全景。”
“嗯,好嘞。”
单勇接着,放下水,退了几步,来了个仰视的角度,喀嚓一张,再照时,却愣了愣。
镜头里,笑吟吟的师姐做了个招手的姿势,既甜且萌,那纤手、那笑厣、那身姿,都仿佛沐浴在阳光中的花儿,在对着镜头绽放,一刹那看得单勇的心跳了跳,手抖了抖。
“怎么了?”左熙颖讶异地问。
单勇把眼光从镜头上移了位置,很严肃,很若有所思地看着左熙颖道:“姿势稍有点误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