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鼓鼓的包神星被王雕拽着,在不远处一个女人身侧站停了。果如他所言,包神星眼神一滞,真吓了一跳,眼前,一个长发、着黛蓝长裙、面容姣好、满脸笑容的女人,美得让人无法揣度她的年龄,像包神星这样的,就连刚才的委屈和身上的疼痛也忘了。
“王雕,这是你等的……朋友?”那美女笑着问。
王雕拍着胸脯说道:“我兄弟,月山监狱一块儿出来的,人品您绝对放心,就没一桩像样,吃喝嫖赌全沾。”
“你损我还是夸我呢?”包神星听得不入耳了。
王雕解释着:“这行是人品越烂才越合格,性格里有真善美干不了,像你全是假丑恶,哎,正好合格。”
“姐姐,是这样吗?”包神星不确定这个入行标准,征询着。
那女人掩嘴一笑,点点头道:“差不多,王雕的眼光从没错过,呵呵,又找了个好帮手啊……带我去找他们,很远吗?”
“市界上,有点远,咱们直接叫个车。”王雕殷勤地拦了辆出租车,扶着车顶把这个神秘女人请进了车里,然后把眼馋巴巴快流口水的包兄弟推到了副驾,自己绕了圈坐在后排了。
车走了,影像留在了程一丁手持的观测镜里。
他就在这三人对面的煎饼果子摊上,一手拿着煎饼果子啃着,另一只蜷着的手慢慢收回了对着这个方向的摄像头。看着车影消失的方向,他起身快步上车,上车即走。陆虎呼叫另一组,程一丁接驳着影像导出。同一时间,刚刚吃早饭的向小园从手机上看到了这个美女的肖像。
也在同一时间,反诈骗中心数据研判台席,收到外勤要求确认身份的请求。采集的肖像,还有近距离录下的声音被技侦拉进数据比对模板,一屏是陌生女,一屏是飞速切换的嫌疑人数据库,每天这样的采集和比对很多,技术员已经习惯了这种枯燥和无聊。他正收拾着自己的工作台,可不料今天意外了。不到两分钟,数据台“嘀——嘀——”长鸣,黄色告警。
这是数据库重大诈骗嫌疑人信息的预警,他一看女嫌疑人的信息,吓得嘴唇哆嗦了一下,急急地拨通了俞主任的电话……
疑踪乍现,闻之色变
“聂媚,三十七岁,20××年因非法经营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一年;20××年因虚假宣传被处以治安拘留十五天,并处罚金五千元;20××年涉嫌收藏品诈骗被刑事拘留,后因证据不足被释放……又是块牛皮糖啊。”
俞骏看着此人的履历,罪罚倒不重,但诈骗案和其他案子不同,头疼的不是那些骗枭,有证、有据、有赃迟早钉死,怕的就是这些积极参与却涉案不深的外围人员。正因为刑罚过轻,他们才一次又一次越过红线。
站在办公桌前的向小园点点头道:“这个评价很中肯。这是个臭名昭著的人物,最早参与传销,是讲师身份。那时候传销没有入罪,只能以非法经营罪处罚;之后参与过保健品虚假宣传,而且在收藏品诈骗被查处一案中更离谱,她居然拍摄过广告,轮番在地方电视台播放。据深港反诈骗中心的信息,此人足迹遍及广、深、粤、湘几个省市,就凭一张嘴皮子给诈骗团伙当帮凶。”
“啧,外围,都是在骗局中扮演个推销的角色,仅仅拿一部分报酬,可能还是现金支付,等事发后早就脱离案中,完全可以推说自己不知情……这样的话,那最重也就是个虚假宣传。”俞骏皱着眉头道。
诈骗的定义是以虚构事实或隐瞒真相手段,以非法占有为目的。而这种人,因为不会和被骗的非法资金关联,所以入罪极轻,可现实中,这类能蛊惑人心的嫌疑人是最难缠的,骗子可能得全靠他们把一拨拨韭菜忽悠进来,方便一茬一茬收割。
“所以,她被深港反诈警方标记为重点预警的嫌疑人,只要她出现的地方,恐怕很快就会一片狼藉。”向小园道。这个无心发现让她格外兴奋。
“哦哟,南方查得越来越严,这些货混不下去了,都跑咱们内陆省来折腾了。咦?傻雕怎么居然认识这种人物?”俞骏扶着额头,蓦地冒出来个疑点。理论上王雕这种货色,离聂媚的层次可差得太远。
“您仔细看一下,今天是个巧合,他们是早早到了中州北站……”
“接人。”
“对。”
“那背后另有其人。能请得动聂媚这种角色的,必须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