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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婚(187)

作者:意千重

“……”

“梳头吧。”

“好。”

陆缄看着镜子里的林谨容,她给他梳头的动作越来越娴熟,越来越快,不过几天功夫,她就熟知了他的心意和爱好,给他拿的衣服鞋袜,配的簪子头冠,统统都是他喜欢的。林玉珍说得没错,这个媳妇娶得对,他不应该怀疑。

院门突如其来地被人从外面猛推了几下。晨光里”“哐当、哐当”的声音让人听上去颇有几分心惊肉跳的感觉。

,“怎么回事?”林谨容匆忙把一根木簪替陆缄插上,起身打开门往外看去,这可真是稀罕了,大清早的就有人打上门,她还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呢。

陆缄迅速起身,走到门边、替林谨容把她被风吹乱的长发拢住交到她手里:……先把头梳好,

穿戴好再说。我去看看。”

看门的婆子已经飞奔上前去开门。门开处,陆三老爷紧紧抱着拼命挣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涂氏,陪着笑脸:,“走错门了,走错门了,关门,关门。”

陆缄往里推了林谨容一把。

林谨容弯了弯唇角,十分听话地转身去对镜梳妆,又细细挑了身色彩鲜艳的衣服来穿上,簪了一枝鲜艳到了极致的琉璃流苏簪子。

涂氏哀怜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来:“二郎,你就可怜可怜我吧,看在我生养了你的份上,你去和老太爷求求情,放你六弟出来。

他病着呢,一天一夜滴水粒米未进,怎么受得住?我不能没有陆缮啊,他可是你亲弟啊……,

……”

陆三老爷陆建立软兮兮的声音:,“二郎你莫理她,把门关上,把门关上,我这就带她回去,被你祖父知道可不得了。”

,“你个没用的男人,苦死我了,我”涂氏突然没了声息。

,“不行了,不行了,你婶娘犯病了,二郎,快帮我喊两个人出来扶她回去。”陆三老爷的声音越来越低。

陆缄低声说了句什么,c切都安静了。

林谨容站起身来,推开担忧地迎上来的桂嬷嬷和荔枝:“你们跟我出去扶三太太进来。”

这不是引狼入室么?如果进来就不走,一直赖在这里哭闹那怎么办?或者是找点事赖上诬陷她又怎么办?桂嬷嬷和荔枝都不赞同。

林谨容竖起眉毛来:,“你们没听见?桂圆!”

桂圆忙从樱桃身后转出来,匆匆忙忙地行了个礼,绝对服从地朝着外面碎步跑去,樱桃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跑出去。荔枝叹了口气:,“奴婢去抱床被子到榻上来。”

桂嬷嬷则道:“老奴去弄点热水候着。”

林谨容走到院子门口,只有桂圆和樱桃站在那里,陆缄和涂氏、陆三老爷都不见了影踪。仿佛刚才那事儿就从来没有发生过,一切都是错觉。

看门的婆子傻兮兮地在一旁看着,见林谨容出来赶紧上前来讨好这位新奶奶:,“奶奶,二爷和三老爷把三太太扶回去了。”

林谨容看了看周围,沉声道:,“今早这事儿,从没发生过,知道么?”

那婆子忙道:“知道了。”这不是掩耳盗铃么?三太太来闹,怎会只有这几双眼睛看到,一路行来,也不知碰着多少个人了,就是这会儿,只怕也有好几双眼睛盯着的。怎可能瞒得住?

正想着,林谨容仿若知道她所思所想,淡淡地道:“不管旁人怎么传,你们都不知道,没看见。记住了没有?你夫家是姓张吧?”

张婆子,“啊”了一声,笑得谄媚:,“是,奶奶好记性,奴婢就是那日给您磕头的时候报了一下家门,您就记住了。”

林谨容微笑道:,“凡是办差认真的,或者是办差不认真的,我都记得。”

其中的威胁意味很明显,张婆子干笑了两声”“奶奶,奴婢自然是要好好办差的。”

林谨容点点头,回房命桂圆把她的茶具洗净备用。

不多时,厨房送饭的婆子送了早饭来,陆缄却还没回来。

她便让人拿温水温着,坐等陆缄回来。没有多久,来了个才留头的小丫鬟,道是陆缄在三房那边吃了,让她莫要等他,又道是,让她莫要担心,别忘了下午去听雪阁给他送茶。

桂嬷嬷和荔枝听到这话,不由把一颗心放回肚子里,笑得眉huā眼笑。

林谨容独自用了饭,见天色差不多了,便去林玉珍那里请安。林玉、

珍果然已得了消息,见了她就道:“这个村妇!越来越嚣张了。走,你随我去见老太太,我倒要问问涂氏安的什么心,三番两次和你过不去,是想打我的脸还是对老太爷做主的这门亲事不满意?陆缄呢?”

林谨容又怎可能为了这种事去见陆老太太,那不是犯蠢么?便劝道:,“也没和我过不去,是找的陆缄。门都没进就晕过去了。老太太的身子不好,吵闹了她老人家,祖父一定会怨我们不懂事,算了吧。”

“哪有那么容易晕的?我怎么就不见晕过去一回呢?装的!装的!”林玉珍看了林谨容一会儿,突然道:,“你转性子了?”

林谨容晓得她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说自己对上她的时候从来不肯吃亏,如今却对着别人服软了。便缓缓道:,“我一直都是这样。多余的事情我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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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变脸

多余的事情不做。这是多余的事情么?这涉及到陆缄的身份问题,

他到底是大房的儿子,还是三房的儿子,这个问题必须弄清楚,绝对不容混淆!林玉珍气得脸色发白,对着林谨容怒目而视:“我可是为了你好,你却不领情!”

林谨容道:“知道姑母疼我,但有些事是争不出输赢高低的,也不是吵得厉害就有理,无论怎么闹,事情的结果都不会改变,那为何要给旁人留下一个我们姑猛得理不饶人的话柄呢?”

林玉珍气道:“她都骑到我头上来了,我还要让着她?你真的不去?”

林谨容坚定地摇头。吃多了她才去掺和他们之间的这笔冤枉帐。

她一直都记得一件事,那一年,涂氏暗里偷偷教宁儿叫涂氏祖母,被林玉珍知晓,也是这样的不依不饶,非得拉着她去陆老太爷和陆老太太面前辩个分晓。

涂氏当然不认,问林玉珍从哪里知道的,让找出证人来,证人当然不缺,可最后却演变成林家姑侄一起生事欺压涂氏,得理不饶人。再到最后,林玉珍和涂氏都是各有苦衷的,唯独她,就是她不会为人,没有把事情处理好,把闲话传了出去。

淡淡的茉lihuā香扑鼻而来,林谨容抬眼看向门边,只见青布帘子下头一双大红色的绣鞋,上头搭了c抹绣了白玉兰的宝蓝色裙边,一看就知是陆云站在那里。

“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就是个窝里横!我也不指望你了”一个个都是吃闲饭的,就我一人在操闲心。”林玉、珍站起身来:“为了林家这张脸面,我还得去找老太爷!”

这和林家的脸面有什么关系呢?分明就是陆家大房和三房之争。

林谨容拦过林玉珍了既然拦不住,那就顺其自然,留给陆云去拦,于是并不再拦林玉珍。

帘子下的那双大红绣鞋终于动了动,陆云掀帘进来,笑道:“这又是怎么了?”见林谨容不说话,便自动接上来:“是为了早间那事吧?

又不是多大的事。祖父和祖母心里都有数,母亲就不要去给二哥添乱了。”

林玉珍非常坚持:“不成,若是其他事情我倒也罢了,就这件事我坚决不让步。非说清楚不可。”

陆云便朝林谨容使眼色,示意林谨容跟她一起劝林玉珍:“现下六弟还在老太爷那里,三婶娘心神不安也是有的。等过了这些日子又再说罢。”

林玉珍怒道:“过些日子?过些日子她便又生出其他事情来了!”转而又怨林谨容“都是你惹出来的好事!一进门就鸡飞狗跳的。说你母亲没教过你,你不懂,那么我就来教你,说一句还十句,活该你被人骑在头上撤野。”

前生后世,都要受她的冤枉气有理无理就指着鼻子骂。听到她又提起陶氏来,林谨容突地窜起一股怒火来站起身来道:“是,婆婆说得对,全都是我的错。行我这就去找老太爷,陆家这个媳妇我做不了!没这个本事!”言罢将帕子一甩,大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