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兵有些糊涂了,她问徐晓斌:“我给他道歉,有什么不对的吗?本来就是闹着玩的事,我压根就用不着道什么歉。但我却主动道歉了,他生什么气呢?这不是他的做派呀,这还是孟勇敢吗?”
徐晓斌有些烦了:“哎呀!你这个人难道酒还没有醒吗?还听不出来吗?人家孟勇敢可是当真的了!人家可不认为你是在开玩笑,而是认为你在捉弄人家!侮辱人家!你说这事还不严重吗?人家能不受伤害,能不生气吗?”
许兵一想也是,孟勇敢不可能不生气。而且,许兵也知道,孟勇敢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山东男人,这种事对他的伤害肯定不轻。许兵坐在床上,捂着头又哼哼上了:“哎哟!这可怎么办那?这下祸可闯大了!”
徐晓斌冷笑了一声,说:“你以为你只得罪了孟勇敢一个人?还有那!”
许兵抱着头奇怪地问:“还有谁呢?我还惹谁了?”
徐晓斌说:“你表妹!你还惹你表妹了!”
许兵更不明白了,更要问了:“为什么?就因为我坦白了事情的真相吗?”
徐晓斌又冷笑了一声,说:“你以为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你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中?你快醒醒吧!你以为你表妹只是服从你的指令,去逗人家孟勇敢玩玩?那样倒好了!她也不致于那么气急败坏了!问题是,她自己也喜欢上孟勇敢了!爱上人家了!让你这样一坦白自首,她的爱情能不能保住,那还两说呢!”
许兵的头好像都不痛了,她把手拿下来,眼睛瞪得老大:“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徐晓斌没好气地说:“我再说一百遍,这也是事实!你表妹唱东方小姐假戏真做,演过头了,爱上人家孟勇敢了!人家两个人互相喜欢上了,看你怎么办吧!”
许兵还是不能相信,自言自语地说:“这怎么可能呢?这是不可能的事呀!”
徐晓斌问她:“为什么不可能呢?怎么就不可能呢?人家俩人,年龄相当,男才女貌,又都是单身没有对象,人家怎么就不能相爱,怎么就不能谈恋爱呢?”
许兵问:“你说孟勇敢和唱东方是男才女貌?”
徐晓斌没好气地说:“对!他俩就是男才女貌!”
许兵说:“女貌这不假,但要说男才,是不是未免有些牵强啊?”
徐晓斌说:“许兵我问你,才是什么?是学历吗?是职务吗?如果你认为是这两点,那他孟勇敢的确谈不上有才。”
许兵问:“那你认为男人的才是什么呢?”
徐晓斌说:“我认为是能力,是水平,是个人的综合素质。若论这些,人家孟勇敢是可以称得上有才了。”
许兵的头可能又开始痛上了,她又把头抱住,又开始叫唤了:“哎哟!这算怎么回事呀!这是哪跟哪呀!孟勇敢喜欢唱东方还好理解,你说唱东方怎么会喜欢上孟勇敢呢?”
徐晓斌不爱听了,他站起身来,往地上“呸”了一口,准备走人。
许兵叫住他:“哎!你呸谁呀?”
徐晓斌说:“我呸牙膏,怎么,不行吗?”
许兵挥手让他走:“行!你呸吧,呸吧,尽情地呸吧!”
徐晓斌哼了一声走了,许兵拖过电话来,按起号码来。
电话响的时候,唱东方正在屋里急得团团转。
一大早,唱东方就开始给孟勇敢打电话了,宿舍电话没人接,手机又没开。唱东方一遍一遍地拨,一遍一遍地打,可电话就是打不通,唱东方急得都要哭了。
急得想哭的感觉,这在唱东方是生平第一次体验到的。以前她听到都快急哭了这种说法时,她是从来都不信的。在她看来,这不是瞎说嘛!这怎么可能呢?人可以痛苦地哭、难过地哭、委屈地哭、伤心地哭,甚至,高兴地哭哭也就罢了,但就是不可能急哭了!着急的时候,会坐卧不安,会百爪挠心,会团团转,就是不可能哭!现在,等她急得都想哭的时候,她才相信这原来都是真的,并不是瞎说的!
昨天一晚上她都在担心,担心孟勇敢对自己的误会。误会肯定是有的,谁遇上这种事,会不误会呢?但令她担心的是,孟勇敢会误会到什么程度,这种误会能不能解释清楚。昨天回来的时候,孟勇敢开着车,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她也不敢多嘴再说什么了,她甚至都不敢多看他一眼了。因为她也觉察到了,这件事对孟勇敢的伤害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