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也大。”
“没注意。”
“而且形状绝佳。一起洗澡来着,清楚得很。”
我再次看秋川真理惠的脸。“你和姑母关系好?”
“倒是时不时吵架。”她说。
“因为什么事?”
“各种事。意见不合啦,或者单单来气。”
“你好像是个不可思议的女孩子啊!”我说,“和在绘画班上的时候比,气氛相当不同。在班上给我的印象非常沉默寡言。”
“只是在不想说话的地方不说罢了。”她淡淡地说。“我怕是说多了吧?老老实实安静一些更好?”
“不不,哪儿的话。我也喜欢说话。只管随你说好了!”
我当然欢迎妙趣横生的交谈。不可能差不多两个小时一个劲儿闷头画画。
“胸部让人介意得不行,”真理惠稍后说道,“几乎每天总琢磨这个。这怕是不正常吧?”
“我想没什么不正常的。”我说,“就是那种年龄。和你差不多大的时候,我也总是想小鸡鸡来着。什么形状怪怪的啦,是不是过小啦,用处是不是奇妙啦,等等。”
“现在怎么样了?”
“你是问现在怎么想自己的鸡鸡?”
“嗯。”
我就此想了想。“几乎不想了。一来好像没什么不正常,二来也没觉得特别不方便。”
“女人夸奖来着?”
“倒是偶尔,反正不是没人夸奖。不过那怕仅仅是一种鼓励,和夸奖画一个样。”
秋川真理惠就此思考片刻。“老师或许有点儿与众不同。”
“果真?”
“一般男人不会那么说话。我父亲就不一一说那个。”
“一般父亲怕是不想对自己的女儿说什么鸡鸡的吧!”我说。说的当中手也持续忙个不停。
“乳头要多大年龄才能变大呢?”真理惠问。
“这个——我不清楚啊,男人嘛!不过那东西也怕是有个体差异的吧,我想。”
“小时候有女朋友来着?”
“十七岁的时候第一次有了女朋友。高中一个班的女孩。”
“哪里的高中?”
我告以丰岛区内一所公立高中的名字。除了丰岛区居民应该几乎没人知道那所高中的存在。
“学校有意思?”
我摇头:“没多大意思。”
“那么,那个女朋友的乳头可看了?”
“唔,”我说,“让她给我看了。”
“多大?”
我想起她的乳头。“不特大,也不特小。一般大小吧?”
“乳罩没塞东西?”
我想起往日女友戴的乳罩,尽管只有十分模糊的记忆。记得的是,把手绕到后背解开它费了好大的麻烦。“啊,我想没塞什么。”
“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我就她想了一下。现在怎么样了呢?“这——不清楚的哟!已经好久没见了。可能跟谁结婚、孩子都有了吧!”
“为什么不见?”
“最后她说再不想看见我了。”
真理惠皱起眉头。“就是说,老师方面有什么问题喽?”
“想必是的。”我说。当然是我这方面有问题,这点没有怀疑的余地。
前不久我两次梦见高中时代那个女朋友。一次梦中我们初夏傍晚在一条大河旁边并肩散步。我要吻她。但不知何故她的脸被长长的黑发像窗帘似的挡住,我的嘴唇没办法接触她的嘴唇。而且,梦中她至今仍十七岁,而我已经三十六了——忽然注意到时,醒了过来。一个活生生的梦。我的嘴唇仍留有她头发的触感。本来已经很久很久没考虑她了。
“那,妹妹比老师小几岁?”真理惠突然转换话题。
“小三岁。”
“十二岁去世的?”
“是的。”
“那么,那时老师十五岁。”
“是的。我那时十五岁,刚上高中。她刚上初中,和你一样。”
想来,如今小路已经比我小二十四岁之多。她的去世,当然使得我们的年龄差逐年加大。
“我母亲死时,我六岁。”真理惠说,“母亲身上被金环胡蜂蜇了好几处,蜇死了,一个人在附近山里边散步的时候。”
“可怜!”我说。
“天生体质上对金环胡蜂毒液过敏。被救护车送到医院,但那时因休克导致心肺衰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