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什么?”俊郎问。
“我曾经从事进口欧洲精品的工作,手头正好有一个在法国买的婴儿人偶。而且我确实在二楼隔着窗户给円香妹妹看过那个人偶。可是现在说我故意教那孩子粗暴对待人偶,那就是无稽之谈了。我并非要把责任推到一个孩子头上,但反倒是我模仿円香妹妹的动作,搂着人偶轻轻晃了几下。円香妹妹看了很高兴,就自己想了各种动作。也许因为这样,她玩人偶的动作也越来越大胆了。在错误鼓励孩子这一点上,我表示反省。然而那原本只是单纯的游戏,我从未想过要借机把円香妹妹教成一个粗暴的孩子,也从未想过用这种事就能赶走雪见小姐。”
“你肯定会想。你就是要把円香妹妹教成一个不听话的孩子,给雪见小姐施加压力。”
“请你别再乱说了。”武内平静地答道,“雪见小姐,你可千万不能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但这也证明我们确实说对了呀。”杏子难掩兴奋地开口道。
“不,一般人不可能认为用这种办法就能赶走雪见。”俊郎站在了武内那边。
“然而我的确被赶走了呀。”
这句话对雪见来说,也是向武内发出的战书。这下他们终于明确了敌对的姿态。
“雪见小姐。”武内面带悲伤地说,“我以前说过,不要理睬这种人。”
“武内先生,你亲眼看到过我打円香的腿。是你联系了儿童援助中心,对不对?”
“雪见!”这回婆婆也生气了,“你不反省自己的行为,怎么怪起别人了?”
“如果他觉得这样不对,大可以直接对我说。什么都不说就举报,我只能感到恶意。”
“我没有举报你。”武内认真地看着她,“当然,我无法证明这一点。但是面对毫无根据的指证,我为何要提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不需要。你只需要摇头说不是就行了。”俊郎挑衅地看着雪见。
雪见更激动地继续道:“定做水子地藏时留下池本家的电话号码,这可不是中野君能做到的事情。同理,肯定也是别人伪造了那封信。这一件件小事分开来看都是单纯的恶作剧,但合在一起就成了一种预谋,把我从这个家排除出去的预谋。”
“就算你说的预谋真实存在,那也与我无关。这很明显,完全不需要证明。”
“除了你还有谁?武内先生搬过来以后,才发生了这些怪事啊。”
“并不是这样的。雪见小姐,请你冷静。”
“我很冷静!”
他为什么能泰然自若地否定?哪怕只有一点点证据,也能化作箭矢击穿这个人的心脏了。
“雪见小姐,请让我说吧。”池本气得声音都在发颤。
“池本先生。”
“不,我要说。武内,是不是你杀了这家的老太太?是不是你把吃剩的杂菜饭塞进她嘴里了?我这么说你肯定明白。你究竟要杀几个人才罢休?”
“池本先生,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武内的表情也冷了下来。
“这是诽谤。武内先生,你可以起诉他。”俊郎气愤地说。
“求之不得!我们到法庭上说清楚吧。”
池本应了一句,武内却只是摇头。
“我不会起诉。跟这些人说这个没用。”
“武内先生,你那天从奶奶房间出来,去洗过手对不对?后来姑妈再进屋,奶奶已经噎着了。”
“雪见小姐,你连这种事都相信了吗?看护老人会触碰各种东西,出来自然要洗手。我甚至不记得那天有没有洗过手了,因此无法回答你。我帮忙看护老太太,只想尽一份自己的力量。现在仅仅因为以外人的身份碰巧出现在不幸事故的现场,就要被你这样怀疑吗?这也太不讲理了。你可能因为的场家的案子对我有了太多的偏见。梶间老师已经认定了我是无辜的,现在我跟你是一样的普通市民。如果你对我没有偏见,也就不会这样怀疑我了。”
“那不行。关于的场家的案子,我也不认为你是清白的。那起案子只是没能立证而已。”
“我是清白的,当然就无法立证。”
“无论你怎么否认,我都会保持怀疑。因为我在你身上察觉到了危险。只要看看的场家的下场,就能猜到你接近的家庭最后会变成什么样。现在,这个家正在走上同样的道路。我就算不要这条命,也必须阻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