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我说。
五点半,绿子说得赶回家做饭,我要坐车回宿舍。于是我把她送到新宿站,在那里道别。
“嗳,猜我现在想做什么?”临分手时绿子问道。
“猜不出来,你想的事。”我说。
“想我俩被海盗抓住,被他们浑身扒光,脸对脸五花大绑捆在一起。”
“何苦搞这名堂?”
“变态海盗呀,那是。”
“我看你倒像变态得可以。”
“一小时后把你们扔进大海,扔之前让你们单独呆在船舱里好好受用,海盗说。”
“往下呢?”
“咱俩尽情受用一小时呀,在地上滚来滚去,浑身扭动。”
“这就是你现在最想做的?”
“嗯。”
“得得!”我摇摇头。
星期日早上九点半,绿子来接我。我刚睁开眼睛,脸还没洗,只听有人“咚咚”敲门吼道:“喂,渡边,有女人找你!”我跑下门厅,只见绿子穿一条短得令人难以置信的牛仔裙,跷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还在打哈欠。去吃早饭的一帮人路过,全都左一眼右一眼打量她那苗条而光洁的双腿。她的腿也确实十分诱人。
“太早了吧,我?”绿子说,“渡边君,看样子刚刚起床?”
“就去洗脸刮胡子,能等十五分钟?”我说。
“等倒可以,问题是他们总贼溜溜地往我腿上盯着看。”
“那还用说!在男宿舍里穿那么短的裙子,人家肯定看的嘛。”
“不过没关系,今天的内裤可爱得不得了,粉红色的,还镶有漂亮的花边,一飘一飘的。”
“那就更招惹是非。”我叹口气,随即返回房间,迅速洗把脸,刮去胡子,找出一件灰色粗花呢上衣,套在蓝衬衣外面。下得楼,领绿子走出宿舍大门。我冷汗都出来了。
“咦,这里的人莫非全都手淫不成?一下一下的?”绿子扬头看着宿舍楼说。
“差不多吧。”
“男人们一边想女孩一边搞那个?”
“基本上。”我说,“总不至于有一边想什么股票行情什么活用动词什么苏伊士运河,一边手淫的男人吧。一般来说,恐怕还是边想女孩边搞的。”
“苏伊士运河?”
“比方说。”
“就是说想的是特定的女孩?”
“我说,这个你问你男朋友去好不好?”我说,“我干嘛星期天一大早就非得给你一五一十介绍这个不可?”
“只是想知道一下嘛!”绿子说,“何况问他这个他肯定大发雷霆的,说女人不可以对这种事刨根问底。”
“言之有理。”
“可是想知道呀,我。纯属好奇心。告诉我,手淫时想的是特定的女孩子?”
“是的,至少我是这样,别人如何不大清楚。”我无可奈何地回答。
“可想着我搞过?老实交待,我不生气。”
“没有过,说实话。”我如实答道。
“为什么?莫非我缺少魅力?”
“不然。你有魅力,又可爱,富于挑逗性的样子也绝对合适。”
“那为什么没想我?”
“首先我把你当朋友,不想把你卷到那里边去,不想把你卷到性幻想之中;第二……”
“因为另有供你想的人?”
“也可以那样理解。”我说。
“在这种事上你倒也蛮守礼节。”绿子说,“我,喜欢你这点。不过,能不能叫我也扮演一次?哪怕一次都好。就是进到性的幻想或妄想之中。我很想出场试试,我们是朋友,所以才求你。这事不好求别人——总不能开口说今晚手淫时想着我点儿吧?正因为把你当作朋友才求的。事后把结果告诉我,例如都做了哪些。”
我叹息一声。
“不过进去可不成哟!我们毕竟是朋友,嗯?只要不进去,其他随你便,怎么想都行。”
“行不行呢……居然还有限制,这可没尝试过。”我说。
“能想我一次?”
“想就是。”
“我说,渡边君,你别认为我这是淫乱啦性饥渴啦勾引啦什么的,别那样认为,我仅仅是对此深感兴趣,急于想知道罢了。我不是一直在女校的女孩子当中长大的吗?因此十分想知道男人在考虑什么,身体结构是什么样子。妇女杂志的附录上面写的,和这不是一码事。我只是作为一种casestudy(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