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耶大学毕业后搬到了开普敦,做一些关于营养学的讲座。埃罗尔来看她,拿出了一枚订婚戒指,向她求婚。埃罗尔承诺一旦他们结婚,他会改变自己,对她忠诚。梅耶刚刚和另一个不忠的男朋友分手,体重增加了很多,她感到恐惧,担心自己可能永远都嫁不出去,所以答应了埃罗尔的求婚。
婚礼当晚,埃罗尔和梅耶乘坐廉价航班去欧洲度蜜月。在法国,埃罗尔买了在南非被禁售的《花花公子》,躺在旅馆的小床上翻看。这让梅耶非常恼火,他们的争吵变得激烈起来。当他们回到比勒陀利亚时,她就已经想要摆脱这段婚姻了。但她很快就感到恶心,开始晨吐,她意识到在尼斯度蜜月的第二天晚上,她就怀孕了。“很明显,嫁给他是个错误,”梅耶回忆道,“但现在已经无法挽回。”
第02节 专注力
比勒陀利亚,20世纪70年代
埃隆和梅耶(左上);埃隆、金博尔和托斯卡(左下);埃隆准备上学(右)
孤独而坚定
1971年6月28日早上7点30分,梅耶生下了一个8磅8盎司重的大头娃娃。
一开始,他们打算给他起名为尼斯,以母亲受孕时所在的法国城市命名。如果这个男孩带着尼斯·马斯克这个名字度过一生,历史可能会有所不同,或者至少会让人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为了让霍尔德曼家族高兴,埃罗尔同意男孩名字中的两节都取自女方家族:“埃隆”取自梅耶祖父的名字j.埃隆·霍尔德曼,“里夫”则取自梅耶外祖母的婚前姓氏。
埃罗尔喜欢埃隆这个名字,因为它典出《圣经》,后来他声称自己很有先见之明。他说,小时候他从火箭科学家韦纳·冯·布劳恩的一本科幻小说《火星计划》中知道了“埃隆”这个名字,书中火星殖民地的执政官就叫埃隆。
埃隆哭得厉害,吃得很多,睡得很少。有一次,梅耶决定让他哭到睡着为止,但邻居们不堪其扰报了警,她只好改变了主意。埃隆的情绪说变就变。梅耶说,当他不哭闹的时候,真的特别可爱。
接下来的两年里,梅耶又生了两个孩子——金博尔和托斯卡。她不溺爱孩子,他们可以到处自由探索。家里没有保姆,只有一个管家。当埃隆开始做火箭和炸药实验时,管家很少留意他。埃隆说,整个童年都能保持十指健全,这一点连他自己都很惊讶。
3岁时,由于他对知识的好奇心很强,梅耶决定让他去上幼儿园。校长试图劝阻她,说他比班上的同学都小,融入班集体并不容易,家里应该让他再等一年。“不行,”梅耶说,“除了我,他得跟别人说说话。我们家这个小家伙真的是个天才。”最终她说服了校长。
结果证明她错了,埃隆在班上没有朋友,到了第二年,他就开始不听话了。他说:“老师会走到我身边,对我大喊大叫,但我并没有真的看着她、听她说话。”校长把他父母叫到办公室,说:“我们有理由相信埃隆的智力发育迟缓。”他的一位老师解释说,他在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恍惚状态,听不进去别人说的话。“他一直看着窗外,我说你要注意听讲,他说:‘树叶现在变成棕色的了。’”埃罗尔说埃隆说得对,树叶就是变棕色了。
当父母同意对埃隆进行听力测试时,僵局终于被打破了——好像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埃隆说:“他们认为是我耳朵的问题,所以把我的腺样体拿掉了。”学校的负责人不再纠缠于他的注意力问题,但这没有改变他在思考问题时置身事外、无视外界信息的倾向。“从小时候开始,如果我要思考一些困难的问题,那么我所有的感官系统都会关闭。”埃隆说,“我看不到,也听不到任何东西。我在用大脑进行计算,而不是接收外界的信息。”班上其他孩子会跳起来,在他面前挥舞手臂,看看他能不能注意到他们,结果没有。梅耶说:“当他眼神放空时,最好不要试图干扰他。”
除此之外,他不愿意保持涵养地忍受那些他眼中的“傻瓜”,这让他的社交问题变得更加复杂。他经常说别人“愚蠢”。“从他开始上学的那天起,他就变得孤独而阴郁。”梅耶说,“金博尔和托斯卡从入学第一天起就能交到朋友,还带朋友回家玩,但埃隆从来没有。他也希望能有朋友陪伴,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结果就是,他孑然一身,这种痛苦一直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当我还是个孩子时,我就说过,”2017年,他的感情生活经历了一段动荡期,当时他接受了《滚石》杂志的采访,回忆道,“‘我从来没有主动寻求孤独,’我说,‘我不想做一个孤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