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阵兴奋劲儿过去以后,埃隆意识到一夜暴富后疯狂炫耀是不太体面的。“有些人会觉得买这辆车就是一个年轻人在炫富卖弄、夜郎自大,”他承认,“我的价值观可能已经发生改变,但我没意识到这种改变。”
那么他的价值观是不是真的变了呢?财富让他在满足欲望和冲动时受到的约束更少,这确实让人难以恭维。但他在事业中认真投入的状态,那种强烈的使命感和强大的自驱力一如既往。
作家迈克尔·格罗斯当时在硅谷为蒂娜·布朗的时尚杂志《谈话》(talk)写了一篇关于这位年轻技术派新晋富豪的文章。“我一直在寻找一个性格浮夸的人物,他可能会因此遭人哂笑,”格罗斯多年后回忆说,“但我在2000年遇到的马斯克充满了生活情趣,他太讨人喜欢了,即便有些浮夸,你也没法嘲笑他。他宠辱不惊的样子一如今日,而他那时候还很松弛,心态开放,富有魅力,谈吐风趣。”
对一个从小没有朋友的年轻人来说,能成为名人是很具有诱惑力的事。马斯克告诉cnn的记者:“我想成为《滚石》杂志的封面人物。”但后来他面临的很多冲突都因财富而起。“我可以买下巴哈马的一整座岛屿,把它变成我的私人领地,但我更感兴趣的还是创办一家新公司,”他说,“我还没有花光我挣的钱,我要把它们几乎全都投入新的创业游戏中去。”
第11节 贾丝廷
帕洛阿尔托,20世纪90年代
贾丝廷、埃隆和梅耶(上);一家人合影,右数第二、第三人分别为埃罗尔和梅耶(下)
戏剧性浪漫
当马斯克缓缓坐上他那辆价值百万美元的迈凯伦的驾驶座时,他对正在现场录制节目的cnn记者说:“对我来说,真正的回报是创造了一家公司的那种满足感。”这时,一位美丽婀娜的年轻女子用双臂搂住了他,这是他的女友。“没错,没错,不过这辆车也是哦,”她咕哝道,“就是这辆车,实话实说吧。”马斯克似乎略感尴尬地低下头,开始查看手机信息。
她叫贾丝廷·威尔逊,他在女王大学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还在用她更平凡的名字——詹妮弗。和马斯克一样,她小时候也是个书虫,尽管她喜欢的是黑暗奇幻类型的小说,而不是科幻小说。她在多伦多东北部的一座河边小镇长大,幻想自己未来会成为一名作家。贾丝廷秀发飘逸,笑容神秘,活力四射又风情万种,就像她希望有朝一日自己写出来的浪漫小说中的人物一样。
认识马斯克时,她读大一,他读大二。一次聚会上二人初见,马斯克约她出去吃冰激凌。她同意下周二和他一起去,但当马斯克来到她的房间时,她却不见踪影。他问她的闺密:“她最喜欢吃什么冰激凌?”对方告诉他是香草巧克力碎的。于是他买了一个甜筒,在校园里满处找她,直到他发现她在学生中心里研究一本西班牙语课本。“我觉得你应该最喜欢这个口味了。”他说着,把已经开始融化的甜筒递给了她。
她说:“他向来不会接受别人的拒绝。”
贾丝廷当时正在跟一个看起来更酷的家伙闹分手,那人是个作家,下巴上留着山羊胡子。“我觉得他的胡子把他暴露无遗——这人就是个傻货,”马斯克说,“所以我说服了她跟我约会。”他告诉她:“你的灵魂里有一团火,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
马斯克的远大志向给贾丝廷留下了深刻印象。她说:“跟其他野心家不同,他从不谈赚钱的事。他觉得自己这辈子要么富可敌国,要么倾家荡产,没有第三种可能。真正能吸引埃隆的是他想解决的那些问题。”不管是他说你该跟我好时,还是他说我要造出电动车时,他那不可战胜的强大意志都让贾丝廷欲罢不能。她说:“即使他有时口出狂言,你也会信以为真,因为他自己就深信不疑。”
在他离开女王大学前往宾夕法尼亚大学前,他们只是偶尔约会,但会保持联系,他有时还会送她玫瑰花。她在日本教了一年书,放弃了“詹妮弗”这个名字,“因为都烂大街了,很多啦啦队队员都叫这个”。她回到加拿大后告诉她姐姐:“如果埃隆再给我打电话,我想我会去找他。我觉得我可能错过了他人生的一部分。”马斯克在纽约市与《纽约时报》洽谈zip2合作时,给她拨去了电话,让她来找他。周末非常顺利,他邀请贾丝廷跟他一起飞回加利福尼亚,她欣然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