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2岁起,詹姆斯就十分热切地关注着埃隆的各种冒险,还定期给他写信。同埃隆一样,他刚满18岁就独自离开了南非,在意大利的利古里亚海岸游荡了一年,白天在游艇上工作,晚上就住在青年旅社。后来他去了伯克利,加入了特斯拉,正好赶上内华达电池工厂2017年的狂飙运动,于是就参与其中了。随后,他成为自动驾驶团队的一员,负责开发神经网络路径规划,分析人类驾驶员的视频数据,让自动驾驶车辆学习上路时该如何操作。
埃隆在10月底打电话给他,强迫他“自愿”来推特帮忙,完成交接工作。当时詹姆斯还不太乐意,他女朋友的生日就在那周末,他们还要去参加她闺密的婚礼。但她也明白詹姆斯得去帮他的堂哥。“你必须去他那里。”她是这么对他说的。
与詹姆斯一起完成这项任务的是他的弟弟安德鲁。安德鲁有一头红发,性格比较害羞,是neuralink的软件工程师。小时候在南非,他们都是国家级的板球运动员,也是工程专业优秀的学生。他俩比埃隆和金博尔小很多,所以跟埃隆母亲那边赖夫家的表弟们不算是同龄人。安德鲁和詹姆斯离开南非后,埃隆开始给他们提供一些照顾,为他们支付了大学学费和生活费。安德鲁就读于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同互联网分组交换理论的先驱伦纳德·克兰罗克一起研究区块链技术。可能是家族遗传吧(没准还真是),詹姆斯和安德鲁也沉迷于策略游戏《低模之战》,安德鲁说:“我的前女友特别讨厌我玩这个,可能这就是她成了我前女友的原因吧。”
在利古里亚海岸时,詹姆斯住在热那亚的一家青年旅社。当时旁边一个年轻人看到他用两根手指挖罐子里的花生酱吃,笑着说:“兄弟,你也太恶心了吧。”就这样,詹姆斯认识了来自威斯康星州的罗斯·诺丁——一个身材瘦小、头发细软蓬松的计算机专家。从密歇根理工大学毕业后,罗斯选择了远程工作,为各公司编写代码,过着自由散漫、放浪形骸的生活。他说:“我经常遇到人就问:‘我接下来该去哪儿呢?’于是我就来到了热那亚。”
这个四海为家的人还经常离群索居,但机缘巧合,他申请了一份spacex的工作。“哈哈,那就是我堂哥的公司。”詹姆斯告诉他。罗斯身上已经没钱了,所以詹姆斯邀请他住在自己和朋友在昂蒂布附近租的房子里,罗斯就睡在外屋的软垫上。
一天晚上,他们去了风格时尚前卫的村庄朱安雷宾的一家夜店。詹姆斯正在同一个年轻女人聊天,这时一个男人走过来,说这是他的女朋友。他们到外面打了一架,詹姆斯、罗斯和他们的朋友都跑了,但他们把外套落下了,所以就派罗斯去拿回外套。他说:“他们叫我回去拿,因为我个子最小,看起来最老实。”在回家的路上,他们中了埋伏,对方用破碎的啤酒瓶威胁他们,一路追赶他们,直到他们跳过栅栏,躲进了灌木丛。
这件事之后,再加上其他一些经历,让罗斯和詹姆斯成了莫逆之交。一年后的一次会议上,罗斯遇到了一位高管,给了他一个加入帕兰提尔公司的工作机会。这是彼得·蒂尔同他人共同创立的数据分析和情报公司,公司风格神秘低调,罗斯帮詹姆斯也争取到了这家公司的实习机会。最后,二人一起加入了特斯拉的自动驾驶团队。
詹姆斯、安德鲁和罗斯成为马斯克接管推特的“三个火枪手”,他们在来自特斯拉和spacex的30多名工程师中是核心人物。那周他们聚集在推特2层的会议室里,就是要推进一项改革措施。这些“火枪手”面对的第一项任务有点儿劲爆,又有点儿尴尬,因为他们才20多岁,就充当了“刽子手”,要评估2 000多名推特工程师的代码编写能力和工作效率,甚至还包括工作态度,然后决定这些人的去留。
为代码打分
詹姆斯和安德鲁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2层开放空间中的一张小圆桌前,他们旁边的会议室就是马斯克征用的“作战室”。x在附近的地板上玩着四个大魔方(不过他还不会复原魔方,他当时只有两岁半)。那是10月27日,周四,马斯克正在忙着发起收购中的收官闪电战,但他还是从会议中抽身,挤出了一个小时,同他的堂弟们讨论推特工程团队的人员筛选方案。自动驾驶团队的年轻工程师达瓦尔·史洛夫也参与了讨论,他是第二届人工智能日的演讲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