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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隆·马斯克传(141)

作者:沃尔特·艾萨克森

neuralink的联合创始人中有六位顶级神经科学家和工程师,由脑机接口研究员马克斯·霍达克担任总裁。创始团队中唯一同马斯克长期共事还能经受住高压和动荡环境的成员只有徐东进,他4岁时从韩国搬到了美国路易斯安那州。由于他在年少时英语说得不好,所以他对“自己有想法却表达不出来”的窘境有着切肤之痛。“我怎样才能尽可能高效地把我头脑里的想法表达出来?”他开始问自己,“这个东西必须是一个能放在我大脑里的小东西。”在加州理工学院和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求学期间,他开发了一种被他称为“神经尘埃”的东西,它是一种可以放在大脑中并发出信号的微小植入物。

马斯克还招揽了心明眼亮的技术投资人希冯·齐里斯。作为在多伦多附近长大的学生,她在曲棍球方面大放异彩,但在阅读了雷·库兹韦尔1999年出版的《机器之心》一书后,她成为一名技术极客。从耶鲁大学毕业后,她在几家创业孵化器工作过,扶持了一些人工智能创业项目,还成为openai的兼职顾问。

马斯克着手创立neuralink期间,约齐里斯出去喝了一次咖啡,邀请她加入团队,并向她保证:“neuralink不仅要做研究,而且要打造一款真正的设备出来。”齐里斯很快就意识到这比继续做风险投资人更有趣、更有意义,她说:“我发现我每分钟从埃隆那里学到的知识比我从其他人那里学到的更多、更独特,如果不和这样的人共事,那我就太蠢了。”一开始,她把精力投入马斯克的全部三家公司,包括特斯拉和spacex的人工智能项目,但她最终只选择了两个角色:转岗成为neuralink的高管,以及马斯克亲密的私人伴侣(关于这一点,后面会有更多的介绍)。

芯片

neuralink芯片的底层技术是基于1992年犹他大学发明的犹他阵列,它是一个镶有100根针的微型芯片,可以被植入大脑。每根针检测一个神经元的活动,通过电线将数据发送到一个盒子中,盒子被固定在人的头骨上。因为大脑中有大约860亿个神经元,所以这只是向人机界面迈出的一小步。

2019年8月,马斯克发表了一篇科学论文,描述了neuralink将如何在犹他阵列的基础上做出改进,打造他所谓的“具有超过3 000个通道的集成脑机接口平台”。neuralink的芯片在96个线程上布置了超过3 000个电极。这次也不例外,他不仅关注产品本身,还关注产品的制造和部署方式。高速运转的机器人会在人的头骨上切开一个小孔,植入芯片,将电极线植入大脑。

2020年8月,马斯克在neuralink的一次公开演讲中透露了这种设备的早期版本。他们在小猪格特鲁德的大脑中植入了一个芯片,用一段视频展示了它在跑步机上行走时,芯片如何检测其大脑中的信号并发送给计算机。马斯克举起手中的芯片,它只有0.25英寸。它被放置在头骨下方,可以无线传输数据,保证用户不会看起来像恐怖电影中的机械人那样骇人。“我现在就可以植入neuralink,还能不被你发觉,”马斯克说,“也许我已经这么做了哦。”

几个月后,马斯克来到neuralink的实验室,它位于弗里蒙特的特斯拉工厂附近。工程师向他展示了他们研发出的最新产品,它上面有四个独立的芯片,每个上面都有大约1 000个线程。它们会被植入颅骨的不同部位,再用导线将它们与嵌入耳后的路由器连接。马斯克沉默了近两分钟,而齐里斯和她的同事们都在一旁默不作声,随后他发表了最终意见:他讨厌这个版本,设计太复杂,电线太多,连接太多。

当时他正在删减猛禽发动机上的各处连接,因为多一处连接就多一处潜在的故障点。“它必须是一款一体化的设备,”他告诉这些灰心丧气的neuralink工程师,“要呈现为一整套简洁的封装产品——没有电线,没有连接,没有路由器。”因为没有任何物理定律,也没有任何基本法则规定,不能在一台一体化设备上实现所有的功能。当工程师们试图解释为什么要保留路由器时,马斯克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说:“删掉它,删掉它,删掉它,删掉它。”

会议结束后,工程师们经历了典型的“后马斯克忧虑障碍”:先是困惑,随即愤怒,然后焦虑。但在一周内,他们开始沉迷于这种想法,因为他们意识到这种新的技术路线可能真的能实现。

几周后,当马斯克回到实验室时,他们向他展示了一款一体化的芯片,可以处理来自所有线程的数据,并通过蓝牙将其传输到计算机上——没有电线,没有连接,没有路由器。其中一位工程师说:“我们一开始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但现在我们对这个东西充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