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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6要求释放山玉成

在为我同皮尼翁高级专员“精心”起草的一九四九年条约的缔结扫清道路后,我让我的舅父莫尼庞—当时的首相在这个条约上签了字。

我在法国新任驻柬埔寨专员戴雷蒙的陪同下,乘飞机回金边。临行之前,我匆匆参观了法国的几个最漂亮的宗教建筑:兰斯大教堂、斯特拉斯堡大教堂、科尔马圣马丁教堂。我赞赏这些宗教建筑就像赞美我们最可爱的吴哥古都一样:这些建筑都带有神奇的色彩。由于事先听到有人怀疑说我在这个神圣地区的停留不是为了宗教,而是为了美味佳肴,我只好匆忙在阿尔萨斯和洛林地区转了一圈。

如果参阅一下一九五八年发表在《柬埔寨现实》周刊上的文章,大家就可以在最后一章中找到我多次坚决地向法国政府提出要求释放山玉成的原因。

那时山玉成正在法国流亡。西贡军事法庭曾经判处山玉成劳役二十年和流放国外二十年,但我要求法国政府把他引渡到法国,减刑为软禁在圣保罗德旺斯一座美丽的别墅里。由于他在一九四五年时是我的首相,而且他又是我家长辈们(苏他罗和苏拉玛里特)的朋友,便借鉴订一九四九年条约之机,要求法国对他实行大赦并让他回柬埔寨。

为了交涉此事,我整整花了两年多的时间。法国却一直迟迟没有满足我的要求,因为他们担心山玉成回到柬埔寨以后会给法国,也会给我带来很多的麻烦。即使在他向我保证“效忠”和“感激”时,我对这位死不改悔的阴谋家和叛乱集团的头头也没有抱过任何幻想。但我认为我应该原谅他,应该给他有重新报效国家的机会。直到现在,尽管山玉成对我国和我本人做了那么多坏事,我也从不后悔。由于柬埔寨国王的干预,山玉成有幸被法国释放。他于一九五一年十月三十日回到了柬埔寨,但他的仇恨心和他的野心远远超过了他对祖国的热爱……

当山玉成还是一个年轻的知识分子时,就已经是诺罗敦家的一位常客。在保护制时期,在许多高棉人的眼里,诺罗敦家族是彻底“民族主义”的象征,是殖民制度的一个“抵抗者”。正因为他是“我家的朋友”,所以我对他的被捕和流放感到过意不去。也正因为如此,我便尽一切努力,设法让他能返回柬埔寨,恢复他的自由。为了使他获释!改变他的命运,我多次向法国当局进行了口头和书面的交涉。我想,只要从我的那些信中拿出三封来看看,就可以雄辩地说明这个问题。

一九五○年五月二十三日的一封信中说道“法兰西共和国驻柬埔寨专员先生:我荣幸地再次提请您对前首相山玉成的处境予以关注,并请求您要求法国驻印度支那高级专员向法国政府进行交涉,以便彻底撤销对这个柬埔寨人的判决。当时法国政府已同意停止对山玉成的软禁。此人回柬埔寨问题在当时也提了出来……山玉成先生也向外界表示,如果能回到他的国家,他保证在一定的时期内或永远不参加政治活动。有了这样的条件,就应该放他回到柬埔寨。但我所渴望的并不是这么回事。柬埔寨王国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最有能力的高棉贤达为之效力,我也深信山玉成在柬埔寨不会做出有损于法国利益的事情。我还认为,采取这样慷慨的措施,是法国和柬埔寨关系史上的一项至关重要的政治行动。”

一九五○年十一月十四日的信写道“致负责同联邦成员国关系的部长。部长先生:……为了达到缓和的目的,我曾多次要求法国当局撤销判决。今年初,我又特地要求完全撤销对这个柬埔寨人(山玉成)的刑罚。我现在重申我的这一要求,同时也请求当局允许山玉成无条件地回到柬埔寨……我相信(法国政府)对柬埔寨王国政府和对山玉成先生的这种信任的表示,一定会得到柬埔寨舆论的好评。我将非常感谢您在这方面所采取的各种措施……”

一九五一年三月二十二日在致法兰西共和国总统兼法兰西联邦主席的一封信中,我写道:“总统先生,我荣幸地请您关心柬埔寨人山玉成的情况。他已经得到了您的宽恕,但我还要请求您给他彻底减刑,并允许他返回柬埔寨。我最近从山玉成那里获悉,他保证对我效忠。他的保证使我相信,他回柬埔寨不但不会产生什么混乱,反而会再次证明最高法国当局是宽宏大度和言而有信的,这必将在我国引起极好的反响。”

山玉成对于我的救助经常表示感激之情。一九四九年十月二十一日,他在给我的信中说:“陛下,我荣幸地向陛下表示我最深切的感谢,感谢您在生活上所给予的物质帮助,感谢您为使我获释并重返柬埔寨所做的持久的努力。我将忠于陛下,恳请陛下在我获释后,使我能重回柬埔寨同亲人团聚,共享天伦之乐。我再也不参与任何政治活动。”

由于我的努力,不久以后山玉成就接到了撤销对他的软禁的通知。一九四九年十二月二十一日,他在给我的信中这样写道:“陛下,今天我得到了法国政府副总理兼内务部长的通知,他们已决定撤销对我的软禁,并允许我可以在法国自由活动。我荣幸地向陛下表示,我保证对陛下忠诚,并对您表示深切的谢意,感谢您为我和那些忠诚地老老实实地为王国和陛下效力的人的利益,同法国当局所进行的不懈努力。”

一九五○年十一月四日,山玉成请求我出面干预,要求无条件地释放他。同时,他又一次向我保证,他将对我“忠贞不二”。

一九五一年十月三十日,山玉成获释,并在他朋友们的欢呼声中回到了柬埔寨。就在这一天,他给我写了一封信。其中有一段是这样说的:“陛下,由于您的不断干预,经过六年流亡之后,我今天才能回到故土。怀着极为兴奋的心情,我向陛下致以崇高的敬礼,并借此向陛下表示我对您的忠贞和谢意,以及我要为祖国献身的决心。”

王国政府本想根据他的能力和学识,给这位前首相一个部长职务。但是,有点忘乎所以的山玉成,似乎不愿意接受政府中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职务。回国后不久,他就去“丛林”进行所谓的“抵抗运动”去了。

马丁·弗·墨尔兹在他写的《柬埔寨简史》中编造说,我恨不得以牺牲山玉成来讨好法国人,以换取完全独立。因此,山玉成才派遣他的“部队”去法国占领的地区,拿起武器同法国人进行斗争。其实,山玉成从来就没有这样做,而是到暹粒、磅同、马德望自治地区去进行所谓的“抵抗运动”。而这些地区在一九四九年以后法国军队司令部就已把指挥权移交给了我,那里已经没有法国的一兵一卒。所以,他的“抵抗运动”不外乎是对诺罗敦·西哈努克进行谴责和辱骂的广播宣传战。

山玉成的部下躲在远离法国人的自治地区,谨慎地进行军事活动……姜沙烈、高达和温洪在马德望省采取行动,抢掠和杀害自己的同胞……这是极不光明正大的行为。其用意在于向法国人证明,我没能实现维护独立地区安全的诺言,促使他们不要把其他省份的军事指挥权移交给我。

目前,山玉成正在国外避难。我要指出的是,他流亡到国外是完全自愿的,因为我从来就没有反对他返回柬埔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