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龙率领的2个空降营、2个“纳哈尔”连、1个坦克连,共约3000人,从正面很快向纳哈尔基地的埃及军队发动了攻势。战争只持续了20分钟,这使埃及人大吃一惊。由于这个旅同前线空投的伞兵部队保持着密切联系,所以在穿过昆提拉、特迈德和基拉特纳哈尔时,差不多没有遇到对方部队的强大反击。
以军总参谋部仅打算让伞兵部队实施牵制战。他们的目的就是使在西奈战争中的埃及人再一次相信以色列人正在进行打击孤立的埃及目标的有限袭击。米特拉隘口的冲锋不过是预先安排好的让英法同以色列一起袭击埃及的信号罢了。
1956年12月31日,即西奈战役过去两个月之后,沙龙的父亲沙寥尔·沙内曼去世了。戈莉在他去世的3天前刚为他生了一个孙子。
办完父亲的丧事,又在特拉维夫购置一套住房安置好戈莉和儿子格尔后,沙龙才急急赶回部队。这些年来,他和戈莉一直以耶路撒冷那间小屋为家,清贫而又寒酸。现在,购置到这套住房,总算了却一桩心愿。
回到部队后,沙龙开始感到米特拉隘口的悲剧一直影响着他。上下级都对他不再像过去那样佩服。1957年秋,他决定辞去空降旅长之职。达扬建议他前往英国金伯利的一个军官训练学校学习,沙龙慨然答应。这次出国标志着他在军队中青云直上的命运暂时走向了低潮。
1957年9月,沙龙带着妻子戈莉和儿子格尔来到伦敦,并为他们租到一处舒服的住处,他自己则住在军官学校的公寓之中。
沙龙在金伯利的学习再次充分显示出了他的军事天才。许多学生靠死记硬背学习,而他对他们所分析的军事问题则有自己新颖独到的见解。然而重返以色列后,他只谋得了一个次要的参谋职务,这更加重了他的寂寞感。他首先被任命为步兵训练处的教官,向总参谋部训练部司令约塞夫·杰瓦少将负责。
在新的岗位上,沙龙根本无法大显神威。不到两个月,他就被杰瓦免除了职务。
免除沙龙职务的消息传到了宠爱沙龙的本·古里安那里,他把杰瓦召来,要求他作出解释。杰瓦明白,他解除了沙龙的职务可以,但决不能把他驱逐出军队。本·古里安要求他为沙龙在训练部中安排一个合适的职务,杰瓦被迫任命沙龙为步兵学校的校长。
在步兵学校,沙龙提出了后来大家都熟知的关于军事训练的一套思想理论。这种特别强调步兵军官的作用:步兵军官必须身先士卒,必须有威信,使他的士兵充满信心;当面对数量超过自己的敌人时必须知道怎样利用技术上的优势;必须学会在突发事件中迅速机智地做出反应。他的学生、那些低级军官认为,沙龙是一个军事领袖和军事权威。他的同行也认为他是一个对军事理论研究做出杰出贡献的有创造性的军事思想家。
1962年5月6日中午,沙龙将爱子格尔及他在幼儿园的几名小伙伴接到他的预备装甲旅部,让这些小家伙们参观了以军装备的各种坦克车辆。格尔及其伙伴非常高兴,一直到下午仍兴致不减。看到天色将晚,沙龙这才决定结束儿子的“视察”,将他送回特拉维夫家中。
当他刚刚将钥匙插入锁孔之时,邻居家门打开了,女主人惊惶失措地将沙龙拉入她家门内,告诉他刚才有人来通知,戈莉出车祸了。
沙龙闻言头脑“嗡”地一声,顿觉情况不妙,他强支撑住自己,问道:“伤势如何?在哪家医院?”
“好像……好像已……”女主人无法再说下去了。
沙龙顿时明白了一切,几乎支持不住自己。虽然生生死死他见得太多,但戈莉毕竟是与自己相识相爱十几年的伴侣,况且格尔才刚刚5岁,他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了这份突如其来的悲凄之情,不禁热泪直下。
当沙龙赶到沙泽第克医院时,戈莉的父母和两个妹妹已先行到达。本来已止住哭泣的她们,一看到沙龙跌跌撞撞进来,泪水再次滑出眼眶。沙龙边流泪边探听情况,戈莉最小的妹妹莉莉告诉他:“姐姐下班后开车返回特拉维夫,在行至阿布戈什附近时,不知何故突然驶上逆行道,和迎面开来的一辆卡车相撞,头部受重伤,送到医院不久就……”
沙龙坚持要看看过早离他而去的妻子的遗容,她头上仍缠着绷带,但脸上仍完好无损。戈莉的面容并未露出痛苦的神色,而是一脸安详,似乎陷入沉睡一般。
沙龙把戈莉安葬在特拉维夫郊外的军人公墓之中。送葬那天,沙龙走近新挖掘的墓坑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这是他早年写给戈莉的一首情诗,他将它撕成碎片,撒入坑底,以此来寄托对爱妻的思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