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要干什么?”
七郎一回头:“我是打擂的。你是何人?”
“我是看守擂台的。你打擂可以,可是现在时间不到。三国舅还在后台休息哪,你现在上去跟谁打呀?再说,你要上擂台得先挂号,你挂号了吗?”
七郎说:“没有。”
“没挂号不准打擂,打了犯法!”
七郎问:“在哪儿挂号哇?”
守擂人一指:“彩棚有位西台御史刘秉臣刘大人,他专管给打擂的英雄挂号。”
七郎只好奔彩棚,由于人多,挤着很费事,因为他急于打潘豹,就心生一计:把两个胳膊一台,双手一攥拳,他的个高力又大,用胳膊专压看热闹人的肩膀,他这一压谁也经不住,闪开一条胡同,七郎才算来到彩棚。他大喊一声:“快去送信,我要挂号!”
有人进去报告,一会儿,传唤七郎。七郎进了彩棚,上前施礼说到:“请大人给学生挂号。”
刘秉臣手扶案桌,探身瞪眼一看,只见来人头戴青缎壮巾,身着蓝色短衣,下穿英雄滚裤,一双薄底缎靴,面似锅底,黑中透亮、亮中透黑,浓眉大眼,鼻直口阔,威武中带有杀气,真是雄赳赳,气昂昂,亚赛烟熏的太岁,铁打的金刚!
刘秉臣认出来了,这是杨七郎!不由大吃一惊:“呀,真是怕谁来谁!潘台式动本,万岁传旨叫我来给打擂之人挂号,太师下令,高、呼、郑、杨几家来人打擂,千万别给挂号。刚才听三国舅说,他来时路过十字街头打了柴郡主,吓得我浑身冰凉,真怕七郎找来算帐。现在果真来啦!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不如先劝他回去。实在不行,再想主意。”想到这儿,刘秉臣说到:“来者可是少令公?”
七郎答道:“正是延嗣。”
“少令公,太师有令,不准高、郑、呼、杨思家打擂。我如给你挂号,太师怪罪下来,我这小小西台御史可担当不起呀!再说三国舅武艺高强,非必寻常,少令公还是不打为好,回家去吧!”
七郎说:“慢说一个三国舅,十个八个我也不怕!实话对你讲,我来就是找他来啦!如果你拦阻,我就先拿你开张!”说着,往上就闯。
刘秉臣下的魂不附体,口叫:“少令公,且息雷霆之怒,莫发虎狼之威,你如非打不可,我现在就给你挂号。”
在七郎的威逼之下,刘秉臣只得给七郎标名挂号,把号牌交给七郎。
七郎揣起号牌,说声:“有劳了!”除了彩棚直奔擂台。
此时,潘豹正在台上卖狂:“众位听了,我乃三国舅,为了征讨北辽在此立擂半月,招贤纳士,一连几天被我打死打伤无数人。看来每日台下人如潮涌,可上擂得并不多。有不怕死的请上来!没有人上来,我可要收擂了!”
杨七郎已经来到台下,把号牌交给守擂人,纵身窜上擂台,大喊一声:“你七爷打擂来了!”
潘豹闻听,举目一看,上来一个黑大汉站在对面,不由倒推几步打量一番,心想:“观其外之气内,观眼知心,观眉知胆,好一员猛将!”便问:“来者通名!”
七郎说:“杨延嗣是也!好个潘豹,你眼空四海,目中无人,胡作非为,杀人成性,七爷岂肯与你善罢甘休!”
潘豹听罢一阵狂笑:“我实话对你言讲,打了柴美蓉,就是要碰碰你杨七郎,今天叫你又来无还!”
说罢,二人动手就打,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台下的人一个个都把眼看直了!有的说潘豹是高人的门徒,实在厉害;有的说杨七郎是杨家的猛将,更不好惹!人们议论纷纷,众说不一。
杨七郎、潘豹二人走行门、过步眼打在一起,真是龙争虎斗,各展奇才!(拳赞)跨马跳涧不用忙,二郎担山赶太阳,潘豹喜鹊登枝沿边走,七郎斜身绕步逞刚强。这个打葵花式,那个踢跑马桩,地动山摇千钧力,童子拜佛一柱香。进步——哪咤闹东海,退步——张生靠花墙。鸳鸯掌八仙庆寿,金鸡独立站中央。这一个双锤贯耳,那一个叶落花藏。三国舅饿虎扑食,少令公顺手牵羊。
潘豹使了一个“饿虎扑食”,挥拳直奔七郎。七郎闪身使了一个“顺手牵羊”,一把抓住潘豹的手腕子,大喝一声:“你给我趴下吧!”
随着话音,潘保扑通通趴在台板上了,观擂之人齐声喝彩。七郎一个箭步上去,踩住潘豹的左腿,双手抓住右腿,喊道:“潘豹,给你来个分家另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