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脸上、身上受了伤,不能再去南清宫,只好先回府。她见了令公和太君,放声痛哭。柴郡主乃是皇姑,哪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啊!她哭着把潘豹行凶之事说了一遍。
令公听完紧锁双眉,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一个大胆的潘豹,我岂能与你善罢甘休!”
太君说:“郡主不要啼哭,绝不能叫他白白逞凶!”
这时,令公的八个儿子来了七个,只有七郎没来,两个家将正陪他在后花园下棋哪!这哥儿七个,见了令公和太君,有的说上金殿去告他;有的说上南清宫去告知八王;有的说上天齐庙擂台直接找潘豹算帐去,其说不一。
令公叹了一口气,看了看郡主说:“方才听完你的话,我恨不能上殿去告他!目前北辽进犯,国家正在用人之际,他如真是一员虎将,可以杀敌卫国保江山,我们杨家受点儿委屈又有何妨?郡主,就原谅他年轻无知吧!”
太君也道:“此话言之有理,就当是老身叫你受屈了!此事可千万别叫七郎知道,免得他去惹祸。”
六郎见妻子被打,心中自然怒满胸腔。本想去替郡主报仇,一件二老从大局着想,以江山为重,也只好忍耐下去。他便帮助劝解郡主,叫宫娥陪伴郡主回房。太君和令公又在这里劝解几个儿子,嘱咐他们压下心中的怒气。
郡主回房后,越想越委屈,禁不住又痛哭起来。七郎和宋成、王玉在后花园玩够了,正往前厅走,路过郡主房前,听得里面有哭声。七郎站住脚说:“你们听,里面是不时我六嫂哭?”
“对,是郡主的声音。”
“哎?六哥从来没跟嫂子抬过杠,拌过嘴,她为什么哭呢?你二人在此等候,我进去看看!”
说罢,七郎走进郡主的房中,见郡主哭得非常伤心,忙问:“六嫂,自从你进了杨家门,我头一回见你哭得这么伤心,是为了什么呀?”
郡主深知七郎性情暴躁,怕惹出是非,只是摇头,不肯言讲。
七郎记得抓耳挠腮,说:“六嫂,你再不说,就把小弟闷死啦!”
郡主无奈,叫声:“七弟呀——”柴郡主未曾说话泪成行,眼望着兄弟杨七郎,把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七郎气的虎目圆睁火撞顶梁。口中大骂:“贼潘豹,你狗胆包天敢逞强!这哪里是打我六嫂,分明是要回我杨七郎!我一定要去天奇庙,与你潘豹论短长!不是我七郎夸海口,定叫你一命见阎王!”听了七郎这番话,郡主吓的脸焦黄:“七弟呀,你前往不能去打擂,爹的话儿怎能忘一旁?都怨我跟你说了实话,你一去,可叫我如何回爹娘?”七郎听罢眼珠一转,笑呵呵的开了腔:“小弟我说的本是玩笑话,嫂嫂放心莫惊慌!”七郎说完出房去,心中不住地暗思量:“刚才之事不能对他二人讲,若讲了,他二人怎敢放走我七郎?要想法把二人来捆绑,堵住了嘴不让他俩乱嚷嚷,大腕了潘豹回来再把二人放,方显出我有勇有谋有主张!”想到此来到假山后,先把王玉叫身旁;“你去给我取兵刃,我要在这练练枪。”王玉跑去把抢取,杨七郎抓住宋成按一旁。宋成高喊:“七公子——”杨七郎把他的嘴堵了一个紧帮帮,捆好放在假山后,这时节王玉取来抢。七郎上前抓住王玉,找方下药一道汤。杨七郎从后门跑出花园直奔天齐庙。把家中的嘱咐全忘光。心急懒得观看街上景,从对面来了人一帮,众人抬着一块门板,躺着一个死尸血染衣裳,后面跟着一个妇女,泪流满面哭断肠:“可怜我夫死得惨,撇下了奴家受凄凉!谁敢去打三国舅?谁给我夫抱冤枉?”这女人哭得如醉酒,扑通通摔倒在路旁。
这个女人哭得头发昏,腿发抖,跌倒在地上。那几个抬门板的急忙把死者放下,一起过来,连声呼唤。时间不大,那女人苏醒过来,却又哭声不停。
七郎走过来问道:“这女人为何这样痛哭?死者为何全身是血?”
大家一看七郎满脸的杀气,吓得全往后缩。那女人此时已顾不得怕了,说道:“死者是我的丈夫。”
七郎又问:“是怎么死的?你刚才为何提到三国舅?”
“哎呀,军汉爷呀,我告诉你,你能替我夫报仇吗?”
七郎说:“只要你有理,我就替你报仇!”这女人说话万份伤情,叫声英雄仔细听:“我丈夫是一位新科武举,来登台打擂挣元戎。潘豹他,打倒我夫还不罢手,抓起就往台下扔,摔了一个脑浆崩。英雄如能替我夫把仇报,我永世不忘你的大恩情!”七郎说:“你不必啼哭只管把心放,潘豹他今天活不成!”这妇人起身施礼忙到谢:“请问英雄尊姓高名?”七郎罢手说:“不必问!”他撒腿如飞一阵风。转眼来到天齐庙,这里面人山人海乱哄哄。见擂台高搭一丈六,周围俱是拦人绳。擂台上有顶花板,五色的彩绸挂红灯。台两边设摆刀枪架,台柱上,一副对联写得清,上联是:“拳打南山斑澜虎”,下联配:“足踢北海混江龙”。横批写:“英雄盖世”四个字,这可气坏了七郎少令公!可恨潘豹太狂妄,无视天下众英雄!也许你的本领大,七郎更不时省油的灯!想罢要把擂台上,猛听背后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