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六郎一看来的只有一名辽将,就提枪上马迎上前去。那叶黑熊见了六郎,哈哈大笑道:“我可把你追上了1你趁黑夜闯出了山口,害得我差一点被杀。我本想拿住你父将功折罪,不想这老儿碰死在李陵碑。如今,只有捉你回去,萧都督才能饶我一命!”
六郎一听爹爹已死,差一点从马上摔下来,猛然间,悲中生计,抬头往叶黑熊的头上望去,嘴里说道:“哎呀,爹爹,难道你死的冤屈来显灵吗?”
叶黑熊一听这话吓得一哆嗦,连忙抬头往上看,哪知六郎马快、手快、枪快,就听扑哧一声,叶黑熊躲闪不及,被刺中咽喉,当时扔到落马,死于地下。
陈琳、柴干刚赞声:“好枪法!”只见六郎也扔枪摔下马来!陈琳、柴干二位总兵,急忙上前抱起郡马公,一边呼叫一边四下张望,担心潘洪派来兵。六郎缓过一口气,看看身边二位总兵:“刚才听了辽将对我讲,李陵碑碰死我父令公。我父子现都在北辽死,我也不想再回京城!”六郎站起身来要拉剑,陈琳、柴干说:“不行!郡马要往宽处想,拉剑自刎非英雄!你如一死丧了命,血海深仇岂不化清风?谁替七郎把仇报?征平北辽谁领兵?郡马公是位英雄汉,难道落个不孝不忠?郡马公要以社稷为重,休要任意轻丧生!”二位总兵良言苦语来相劝,六郎才咬紧牙关心一横,两手抱拳说声:“多谢,二位是我的救命恩公!等我回京告御状,捉拿奸贼老潘洪,扫灭辽兵收复失地,再报答二位待我的恩情!”二人说:“郡马公不必太客气,赶快过河赶路程。”说完他们带马上船把河渡,船到对面三人把岸登。六郎说:“你们把我放过去,怎回边关见潘洪?”二人说:“此事他人不知道,我二人还巡守河边不回城。等潘洪派人把我们找,就说没见到郡马和令公。请你马上速离去,被别人看见要走漏风声。”六郎只好扳鞍纫蹬,飞身上马奔京城。郡马边走边落泪,心中不住暗伤情:“父亲和七弟死得惨,老母亲知道后定会痛不欲生!”边走边觉得浑身发冷,骨节疼痛眼难睁,不多时来到风云镇,甩蹬下马缓步而行。
六郎过于劳累,实难继续赶路,正好路东有家店方,上面写着“风云店”三字。这时,从里面走出一名店小二,看年纪就在二十多岁,穿一身青,肩上搭一条蓝布手巾。店小二见六郎是个行路之人,就连忙过来招揽生意。(念)店小二走几步,上前把马拉,尊声:“客爷住下吧、住下吧,进店就是家。屋里很干净,上方又宽大,住店带饭馆,吃啥就有啥。要吃茶,南路茶,北路茶,茶叶算白搭。要喂马,把草铡,铡的烂,不咯牙,价钱小,斗口大,要算帐,按二八,客爷不信您问一下,有谁不知道我张永发。”
本来六郎就已经很劳累了,经巧嘴的店小二一说,就住在风云店了。他哪知道已经有个人在暗中跟着他一段路了,一见他住店,那个人也住下了,暗中观察他的行动。六郎自己住了一间上房,本打算住一夜,天明就起程赶路,不料想得了夹气伤寒,一下子病倒在风云店中,身旁又无人侍奉,真是急上加急,痛上加痛,只有在吃饭的时候店小二近来照应照应。
到了第二天下午,从外面走进一人,年纪三十多岁,长眉毛,大眼睛,鼻直口方,穿戴打扮像个客商。他迈步走进上房,站在六郎面前,带笑说道:“这位英雄,我也是住店的,就住在对面屋。昨夜听您一夜咳声不止,今天又没见你出屋,特来探望。就是你自己在屋里睡吗?”
六郎说:“有劳了,就我一人在此。”
“谁来侍候你呢?没有人也要请个先生看看病吧。”
“这个……”
“不必客气,我来帮帮忙吧。”
说罢,这个人转身出去,简单节说,请医生、抓药、煎药、端药,都是这个人干的。这样过了几天,六郎才算缓过来,也能下地了。他回京心切,想去谢过那人,问过姓名以图后报。正要出门,那人来了:“哎哟,英雄你怎么下地了!好了吗?”
六郎说:“已经好了。我正要去告别恩人,并向您致谢。”
“这点小事儿何必客气?英雄病成这个样子,谁见了也得帮忙。我看英雄也不象平常之人,请问贵姓啊?”
六郎一想,不能瞒着恩人哪!就把自己的姓名身世以及征辽、金沙滩之战、被困两狼山、闯营寻弟等事,一五一十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