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话,周卫国就把孟良渡到了对岸。渔公把腰牌交给孟良,又给他一篓鲜鱼:“路上要是有人问,你就说替我给萧太后送鱼去。人家要问你是谁,干脆你就委屈点儿,就说是我儿子得了。”
孟良一听,咧了咧嘴说:“老人家,如果别人这样说,我非打他不可!你老人家这是帮我的忙,我也是为了救六哥,就这么办吧!你叫周卫国,我就叫周保家怎么样?”
老渔公说:“行!但愿你盗发成功,我还送你过河!”
孟良说:“老人家,为了防备万一,我被拿有人来找你,你就如此这般……”
渔公说:“好!”然后又从舱里取出一个纸包交给他说:“你带着它,用得着就用,用不着就算了!”
孟良问:“这是什么呀?”
老渔公偷偷的告诉了孟良。
孟良说:“太好了!你老人家想的真周到。盗发回来这功劳算你的!”说罢,结果小包带到身上,提着鱼篓和周卫国分手。
一路上,孟良身带腰牌国营并不太难,只不过因为送鱼的换人了,难免要问问:
“怎么没见过你啊?”
“我是第一次送鱼,没来过。”
“周老头怎么没来?”
“我爹病了。”
“哦,过去吧。”
八到营盘全过去了,再往前走就到幽州城了。孟良坐在城外的一棵树下休息片刻,想了想如何盗发。这时,从远处跑来一匹马。这匹马长有丈二、高有八尺,头上长角、肚下生鳞、毛色雪白,脖项挂着威武铃,四蹄蹬开快似飞龙,由远而近看样子要紧幽州城。
马上坐着的人三十多岁,细腰乍膀,双肩抱拢,头戴白缎英雄帽,身穿白缎英雄氅,大红中衣,足蹬薄底燕云快靴,脸上两盗长眉斜插入鬓,一对大眼灼灼放光,鼻直口阔,五绺短髯,好衣服英雄神态!
孟良一看心中暗喜,观其外、知其内,这个人非是平常之辈,这匹马更是出奇!
孟良不由自主地就站起来了。马也到了,他把马上这员将吓了一跳。那员将把马勒住,看来看孟良:“你是干什么的?”
孟良说:“往城里送鱼的。我父周卫国以打鱼为生,今天他病了,我太替他送鱼。”
马上这员将说:“哦,我说怎么看你眼生呢!”
孟良说:“我好交朋友,经常在外不在家。我刚从云南回来,老人家身体不适,就叫我把这篓鲜鱼送来了,还没进城就碰上您了。我跟您打听一个人,有个叫董铁鼓的您认识吗?”
马上这个人说:“你打听他有什么事吗?”
孟良说:“我这次去云南做买卖,碰见一位云南王手下的旗牌官叫董铁锤。他说家里父母双亡,有个兄弟喜爱交朋友,挣几个钱不够花的,就把父母留下的东西也全卖了。为此弟兄吵了一架,兄弟一怒离家而去,至今下落不明。董铁锤托人各处打听,近二年才听说在幽州当差了。他想兄弟经常痛哭,有黑夜到天明。这次由托我打听准信,等我下次去云南再告诉他。我看您也不想北辽人,就跟您打听一下!”
孟良说到后半截,这个人的眼泪也下来了,听完了孟良的话,他擦了擦眼泪说:“周大哥,我就是董铁鼓啊!”
孟良说:“呦,这可太好啦!省得我到处打听了!”
董铁鼓说:“你不是要进城吗?咱们一起走吧!”
孟良说:“好!”
董铁鼓拉着马,和孟良边走边谈。进城时军兵看了看,也没问。孟良跟着董铁鼓来到他的家。这是一个很讲究的大院子,老家人把马接过去,忙问:“怎么您今天把马拉回家没有送回皇宫呢?”
“我遇见一位朋友,一会儿再把马送回去。”说完,他把孟良让进待客厅,有人端上茶水。
孟良说:“干脆,这篓鱼咱们自己吃了吧!”
孟铁鼓说:“不必了。一会儿再给军兵送去。”
孟良说:“我替家父来的,往哪儿送,我都不知道。”
“不要紧,回头我家人替你送。你等着拿钱走就行了。”说罢,又叫人摆上酒菜。
孟良也没客气,连吃带喝!别看他又吃又喝,心里可长草了:“六哥病怎么样啦?回去晚了救不活六哥怎么办?”但表面上还很镇静。
董铁鼓问:“您哪一天再去云南,我给我大哥写封信,您给带去。当初我也年轻,跟哥哥吵了几句嘴就离家这些年,现在落在幽州,也娶妻生子了。我给萧太后当个御马官,官不大,权势可不小,时常和太后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