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众将全都上来了,都争着要去。这是就听一声大喊:“你们谁也不能去,我去!”
道长顺声一看,正是孟良,“任道长,我会说北辽话,我也到过幽州,该由我去盗发,救我六哥!”
道长一看,暗暗夸奖:“杨延景果然交下一些过命的好友!”孟良施礼便开言,口尊:“道长听周全,六哥为我们俩遭危险,怨我和焦赞惹祸端;就是不怨我和三弟,孟良去盗发也理所当然。我还会说北辽话,也曾到幽州呆过几年。孟良我说到就做到,不怕凤发远在天边!”说罢又尊声八千岁,又对太君施礼抱拳:“孟良要盗发马上走!”八王和太君为了难,回头看看任道长:“此时重大非同一般!”任道长此时把头点:“八王和太君莫把心担。我看孟良这员将,粗中有此不平凡,能把凤发道回还。”太君说:“他曾多次交过战,放火烧过敌营盘。一旦到幽州被识破,怕的是性命难保全!”孟良说:“我要化装巧改扮,请千岁和盟娘把心放宽!”焦赞说:“我和二哥作伴去。”孟良摆手叫:“老三,此去幽州很危险,人多了不易返回还。我这个火葫芦交给你,你替二个来保全。二哥回来再还给我,二哥不回你就把它带身边!”
孟良的这句话倒惹得焦赞不爱听了,焦赞说:“谁愿意要你的葫芦?我愿意你回来,我还把它还给你!”
任道安说:“孟将军,你得几天回来?”
孟良问:“我六哥的病能维持几天呢?”
道长说:“我现在先给他吃解药,能维持几天。不过,你是越快越好!”
大家都替孟良为难,不知他怎么进幽州,又如何去盗发?
孟良可满不在乎!他本来是红脸,涂成了一个黑脸,穿了一身青,扮成了一个商人。又在马的褥套里装了不少银两,准备做买路之用。不带斧子,按藏了一把尖刀。准备完毕,对任道按说:“您等着吧,若是盗不来萧太后的头发,我就不回来喽!”
八王、老太君和男女众将,对他全是千叮咛、万嘱咐,尤其是焦赞,咧着大嘴直掉眼泪!
单说孟良打马出城以后,绕过了敌营直奔幽州,一路上心如火燎、快马加鞭,天刚过午,就来到了一条大河河边,过了河就是幽州。但见河的北岸座座辽营,成层成片,看来辽邦戒备森严,不用说过辽营,眼下一条大河就过不去!
孟良下马在河边四下了望,心中非常焦急。这时,从上游河心冲过来一条小船,船上的老渔公约有六十来岁,头上挽着发髻,身穿青衣、脚踏翁鞋,花白的短须显得精神饱满,孟良一见有船来,十分高兴,忙喊:“老渔公,请把船摆过来,我要过河!”
渔公听见,把小船摆过来了,撒锚搭跳,渔公下了船,问道:“这位黑壮士,干什么呀?”
怎么叫他黑壮士呀?他不是把脸涂黑了吗?
孟良说:“我去幽州作买卖,你把我渡过去吧!”
渔公说:“我这时打鱼的小船,不渡人。”
孟良问:“有渡人的船吗?”
渔公说:“没有。你往北看看,辽兵的大营围住了整个幽州,一共是八道。因为现在战事很紧,幽州城就更紧了。原来位过往行人准备的摆渡,现在全没了!”
孟良问:“为什么呢?”
渔公说:“怕中原的奸细混入幽州。”
“那就没有偷着来渡人的吗?”
渔公说:“不敢。原来倒是有几个,可是被军兵发现了,就地正法,当时就砍头。现在没人再放船渡人了。”
孟良说:“老人家,那你为什么还在河里驶船呢?莫非说不让渡人让打渔吗?”
渔翁说:“那也得分是谁!我行,别的渔船可不行。”
孟良说:“这又是为什么呢?”
“嗐,别问了。不提不伤心,一提就勾起我这心事来了。我不是告诉你不渡人吗?你这幽州的买卖是做不成了,到别处去吧!”说完转身就要上船。
孟良心想:“他一上船走了,我还到哪儿找船去啊?”急忙一个箭步窜上去,说道:“老人家,你把我渡过去吧,我多给船钱!”
渔公说:“那可不行。叫巡逻的看见,我这吃饭的家伙就得搬家!”
孟良说:“老人家,有官就有私,有私就有弊。何官无私?何水无鱼?”
老渔公说:“别对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