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琳、柴干听罢丕显之言,连声称赞,又说:“为给忠良报仇,为国锄奸,我们八人死而无怨!”
呼延丕显说:“好!”随即把杨总兵叫进来,对他说明情况,叫他送陈琳、柴干。二位总兵回去分头准备,明天按计行事,暂且不提。
再说那双亡呼延丕显用罢饭后,特意去见潘洪,说道:“父帅,我打算明天在校场犒赏三军,不知父帅意下如何?”
潘洪心里也正恨不得呼延丕显立即就犒赏三军,然后离去,他心里也就踏实了。一听呼延丕显之言,他立即点头应允。
第二天一清早,潘仁美带领众将来到校场,他坐在点将台上,奉旨钦差呼延丕显坐在一旁,潘龙、潘虎和各位总兵分列两厢。校场内前、后、左、右、中五营人马到齐,边关营中的大小战将一个个威风凛凛,众军兵一个个杀气腾腾,好不威严!
只见潘洪打开放在桌案上的花名册开始点卯,头一名叫:“黄龙!”可是没人答应,潘洪就在名字上点了一点,这意思就是误卯,该打四十军棍。往下点黄虎、陈琳、柴干、郎千、郎万……众将也都一一答应。等把众将点完,再从头点第二卯,又叫黄龙,还是没人答应。潘洪又在名字上点了一点,这就算误两卯,罪当插箭游营。一连点了三卯仍然不见黄龙,潘洪感到面子上实在太不光彩了。俗话说:“国有国法,军有军规,令出山河动,箭发鬼神惊!”潘仁美怒从心头起,伸手抄起令箭叫人去调黄龙来见。传令官去不多时,回报道:“回禀元帅,黄龙总兵身染重病起不来床啦!”
潘洪怒道:“爬也要爬来!你再去传他,调不来黄龙,拿你是问!”
这一句话吓得传令官忙有去见黄龙,说:“你若不去,我命难活!”
黄龙说:“既如此,我绝不叫你为难!”随即勉强跟传令官来见潘洪,到了点将台下,跪倒磕头,说明有病了才误了点卯。
潘仁美一拍桌子,二话不说,就叫人绑出去杀——潘仁美在点讲台上把令行,众三军哪一个敢不听?把黄龙绑在了辕门外,三声炮响要问斩刑。大小将官束手无策,跪下了陈琳、柴干众总兵,众人开口尊:“元帅。请把黄龙来宽容!他因重病才误了点卯,元帅的发落要从轻!”潘洪听罢来息怒,开口说道:“众英雄,今日的点卯非小可,奉旨钦差在校场中,黄龙胆大敢误卯,叫钦差耻笑我无能!你等休要把情讲,谁要讲情我也不容!”潘洪要把黄龙斩,忽听有人发笑声,潘洪听了就一愣,什么人胆大放狂声?顺着笑声回头看,正是丕显小英雄。
潘洪见丕显在一旁放声大笑,就问道:“钦差为何发笑?”
丕显说:“元帅,黄龙误卯,可不能全怪他呀!”
潘仁美说:“那要怪哪个?”
丕显说:“元帅别生气,让我说就在元帅身上。元帅应该把军规经常向大家宣讲,使他们心明眼亮,军规铭记在心,量他们也不敢误卯。今日点卯,我观校场内队形不整,军容不严,实乃元帅军规不严所致。不是我夸大话,我如果替父帅点卯,先把军中五才十过宣讲清楚,使得大家心服口服!”
潘洪心想:“你个小毛孩子,别吹大话!”说道:“既如此,我把兵权暂交于你,由你替我点卯,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领?”
丕显说:“如果要我点卯,元帅你也要委屈一时。”
潘洪说:“当然,我如不遵军令,也照样问罪!”
说完,丕显登台拜帅。潘洪对众将说:“现在奉旨钦差暂时为帅,替老夫点卯,大家要听从调遣。”
众将听了齐来参见元帅。丕显又对潘洪抱拳道:“元帅,恕我不恭了。”
丕显此时心情也有些紧张,暗喜自己先拜潘贼为父,到今天才没有引起他的疑心。现在已然兵权在手,绝不能以小误大!想到此,又镇静下来,看了南清宫杨景邦总兵一眼,意思是叫他见机行事。然后丕显一排桌案说:“先把黄龙放回来,我要重点大卯!”
黄龙回到点将台前松了绑绳谢过新元帅,站在了一边听点。
丕显大声说道:“众位将官,我点卯与老帅不同,第一卯不到插箭游营;第二卯不到斩掉人头;第三卯不到吵架灭门!”
大家一听全都害了怕,注意听点。
丕显一拍桌案喊了一声:“潘仁美听令!”
潘洪老贼一听心里一愣,暗想:“怎么点起我来了?”
此时,丕显第二声又叫出来了:“潘仁美听令!”
老贼还在莫名其妙,没有应声。紧接着丕显又叫出第三省:“潘仁美听令!”
这时老贼有点心慌了,刚要站起应声,就听丕显大喊:“众将官!”
“有。”
“给我绑潘洪!你是元帅,听点不应,知法犯法,该当何罪?”
潘洪的贴身心腹刚要护卫老贼,杨总兵急忙从身上取出第三道圣旨交与丕显,丕显举起圣旨大声说道:“我是万岁加封的双王,奉旨捉拿潘洪。哪个敢抗旨,抄家灭族!”
那些心腹之将一看见圣旨,都吓得不敢上前。陈琳、柴干合计为总兵早有准备,此时一起动手拿住了潘洪、潘虎,杨总兵带领几名军兵早已捆住了老贼潘洪。
双王丕显拿下潘洪父子三人,命人装进木笼,又派陈琳、柴干带人去黑沙河边刨出七郎的尸首,然后又起着金鞭王的灵柩,回往京城汴梁。临行之前嘱咐八家总兵要镇守好边关。一路上晓行夜宿,不必细表。
等回到汴梁,丕显命人把潘仁美父子寄押刑部,自己去上殿面君。
太宗叫双王丕显回府休息,准备金鞭王的葬礼;又命杨家来人,把七郎的灵柩领回天波府;然后叫御总兵杨景邦回宫去请八王千岁。
一切安排已毕,太宗问道:“众位爱卿,哪个领旨去审问潘、杨一案?”
文武百官听了,你看我,我看你,无人答话,为什么呢?这个案子不好接呀!一家是当今太师,一家是郡马、八王的御妹丈,全是皇亲国戚!审问起来稍有偏差,就性命难保,故此无人答话。
太宗一见无人应旨,心中不悦,就命西台御史刘秉臣去审问此案,然后退朝。
刘秉臣无奈,只得领旨下殿。正要回衙,忽听八王在身后唤他,忙施礼问道:“千岁,又何指教?”
八王说:“圣旨派刘卿审理潘、杨一案,孤王但愿你大公无私,秉公而断,如果循私偏向,你可知孤的凹面金锏的厉害!”
刘秉臣说:“请八王放心,为臣我要一碗水端平!”
八王说:“如有为难的事,可去南清宫找我!”
“是。”
八王和刘秉臣分手,自回南清宫不提。再说刘秉臣回衙坐在书房,对审理潘、杨一案前思后想,并无良策。这时,当差的来报有人求见。还没等他问是什么人,帘笼一挑,已经进来一人,头戴缎帽,身穿黄袍,足蹬双靴,手拿绳甩。刘秉臣一见连忙施礼让座,说:“不知公公到此,有失远迎,当面请罪!”
这位太监说:“孩子们进来!”
随着声音又进来九个小太监,抬着礼盒放在地上。刘秉臣问:“公公到此,有何见教?”
“咱家奉潘娘娘密旨而来看望大人,给大人送来一份礼物。大人审理潘、杨一案,如果太师的官司打赢,保你连声三级!就是惹出天大的祸来,自有娘娘承担!如果把太师断输,可要小心你家的祖坟!”
说罢,叫人把东西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有珍珠玛瑙、各色宝石,一百锭黄金,一只翡翠猫。这些东西十辈子、八辈子也花不完!刘秉臣一见,正像馋猫看见腥鱼,自然是喜出望外。可是,一想起八王千岁说的那番话,不由得又有些担惊,就说:“有劳公公回禀,对潘、杨一案我要秉公而断,绝不能收娘娘的厚礼!”
大太监一瞪眼说:“你敢违抗娘娘的密旨?小心你的人头!”说完,他又收回怒容换成笑脸说道:“大人,你怕什么呢?又不是娘娘亲手交给你的东西,万一出了事,你不承认,谁来作证?让我说呀,大人可以在审问之时抓住杨六郎的一些差错,把他当堂打死,你落个刑下供逼死人,最大也就是丢官罢职。这些钱也够你花的啦!娘娘在朝中,过不了多久,还可以保举你官复原职。”
说完,他一甩袖子,带人走了。
刘秉臣愣住了,一看密旨、礼单全放在桌上,他拿起一看,心中左右为难——刘秉臣看罢密旨和礼单,思前想后左右为难:“为审潘、杨这一案,八王千岁嘱咐我秉公勿偏。他叫我据理来判定,若出差错他承担。如今还没有升堂问案,娘娘就派人送来密旨和礼单,我有心按娘娘密旨把事办,杨家将要沉冤海底实可怜。老杨家赤胆衷心人人称赞,我不能丧尽良心叫他家蒙冤!我应当秉公来断案……哎呀!潘娘娘岂肯把我容宽?不但这些珠宝不能到手,怕的是连性命也难保全!看起来秉公而断实在危险,倒不如顺从娘娘发财升官!只要是受礼之事只字不露,就不会传到八王耳边。万岁爱娘娘犹如珍宝,有娘娘做主何必把心担?”想至此脚一跺心一狠:“我不管他杨家冤不冤,千里做官为吃穿,把天理良心扔在一边!”
刘秉臣主意已定,差人将礼物抬到后楼。李氏夫人一见丈夫喜形于色,忙问道:“老爷今日为何如此高兴?”
刘秉臣说:“下关今日在朝奉旨审理潘、杨一案,没想到刚回到府中,娘娘就差人送来了密旨和厚礼,这真是飞来之财!”
说罢,叫人把礼物抬到房中,请夫人观看。李氏夫人看完这些礼物,忙问道:“娘娘为何要送这么多珍贵的礼物呀?”
刘秉臣说:“夫人怎么竟然一时糊涂起来了?下官奉旨审理潘、杨一案,娘娘此时送来厚礼,自然是为潘太师求情。如果我把潘太师断赢,不但宝物到手,以后还定会越级高升。看来你我夫妻的福分大,今后有吃不完的珍馐美味,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呀!”说完,他得意地哈哈大笑。
李氏夫人闻听,顿时一惊!口尊:“丈夫啊!你可想错啦!”李氏夫人大吃一惊,尊生:“官人你仔细听,谁不知杨家是忠良将,东挡西杀北战南征。为国为民忠心耿耿,扶保大宋屡立战功。潘太师为人凶残又奸诈,多行不义还纵子行凶。他上欺天子下压百姓,提起来谁不骂他三声!只因为七郎打擂怒劈潘豹,老贼他怀恨记心中,这次征辽他挂了帅印,借机报仇在军营。听说是害了杨家几条命,暗中通敌他要翻汴京。杨郡马死里逃生告了御状。呼延丕显才领旨去捉拿潘洪。官人你既要审理此案,就应该秉公而断不徇私情。忠良为国舍生命,奸贼卖国去求荣,忠奸不可来颠倒,谁是谁非要分清。如果贪图厚礼把良心丧。八王爷知道绝不容情!凹面金锏上打君不正,凹面金锏下打臣不忠。杨六郎是千岁的御妹丈,八王爷岂容你任意胡行?重金之下若把郡马害,难道你忘了杨家是咱的救命恩公?想当初咱家在火塘寨,老爹爹和令公有交情,那一年咱家失了火,一把火烧得全家空,我夫妻二人逃出命,无处投奔无处行。到后来逃至这京城地,前去投奔老令公。天波府收养下我们俩,还供你读书求功名,到如今你做御史伴龙驾,万不能恩将仇报害恩公!劝官人要听为妻的话,快把礼物退回宫。如若贪财来负义,国法天理权不容。为妻良言把夫劝,不知官人听不听?”
刘秉臣早就听得不耐烦了:“得了,得了!你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八王的凹面金锏虽说是上打君、下打臣,代管三宫六院七十二偏妃,也不过就是这么一说。究竟他大国谁呀?据我所知,一个也没打过!你不想想,娘娘深得万岁宠爱,谁人不怕?哪个敢惹?我若把太师的官司断赢,即使八王见怪,娘娘也不能不管。如果不按娘娘密旨行事,不但这些珠宝到不了手,连官职性命都难以保全!尽管杨家有救命之恩,现在也顾不得那些了。夫人,你就不必操心啦!”
说完,他扭身往屋外走,准备就要升堂。夫人抢步上前,一把拉住说:“官人,我不能叫你这样做呀!”
刘秉臣一见,立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好一个贪赃枉法的刘秉臣,骂一声:“不知好歹的狗贱人!我正在发福生财走官运,你百般拦阻安的什么心?”李氏说:“你只想发财官升一品,你只贪图珍珠玛瑙翡翠黄金,你不想潘洪老贼人人恨,你不想国法条条不容人,你不看远来只看近,拿天理良心换金银。我今天只要有三寸气在,绝不能让你害贤臣!”李氏对她丈夫无比忿恨,只气得五脏如同烈火焚,心如刀绞痛难忍,热泪滚滚湿衣襟,双手把丈夫的袍袖抓紧。刘秉臣此时下了狠心,他双眉一立瞪圆了眼,拳打脚踢李氏夫人。只打得夫人在楼板上翻滚,只打得口鼻鲜血往外喷。刘秉臣打了一顿才住手,他气势汹汹出了楼门。
刘秉臣怒冲冲的来到前厅,心里想:“妇道人家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若依了她,定会误了我的大事。”然后叫人端上酒饭,准备吃完了升堂。他正在那里连吃带喝,一名丫鬟慌慌张张跑进来哭喊道:“老爷,不好了,妇人抱着少爷从楼上跳下去啦!”
刘秉臣一听,立时起身来到后楼下一看,果然母子二人摔得脑浆迸裂,已经丧命。见三岁的小儿子这样惨死,心中本来也觉得可怜,可是转而更恨李氏了:“你这贱人一死不要紧,还摔死我的儿子,打算叫我断子绝孙!哼!等我升官发了财,娶下三妻四妾,儿子有的是!”好一个人面兽心的刘秉臣,一滴眼泪没掉,叫家人用席子一卷,把母子二人埋在后花园,连口棺材都没给!众家人和丫鬟无不被李氏的贤德所感动,有的暗中掉泪,有的敢怒不敢言,心中却痛骂这个不仁不义之人,咒他不得好死。
此时,刘秉臣更打定主意要投考奸妃,从后花园回来立即升了二堂,叫差人到监狱去请来潘洪。只见老贼甩发免冠,身穿罪衣罪裙,带着脖锁手铐。那潘洪走上二堂,也用眼打量问官,见他四十岁年纪,短眉毛,长眼睛,扁鼻子,菱角口,两撇燕尾胡须,头戴乌纱,身穿红袍,腰横玉带,看罢认出了西台御史。这时,刘秉臣抢先站了起来,报了抱拳满面带笑得说:“老太师,叫您受委屈了。来人,给太师去掉刑具,看座!”
这一来可把老贼乐坏了,知道一定是女儿把他买通了,也就不客气地落了座。刘秉臣又叫人给潘洪端过茶水,然后简单地问了问潘、杨一案的经过。老贼当然不会实话实说,他又颠倒黑白反诬杨家违令出征,临阵脱逃。刘秉臣也根本不去追问,就说:“太师请放宽心,我保你无妨!”然后,叫差人去提六郎。
时间不大,差人从天波府带来郡马。六郎一进二堂,见老贼大模大样坐在那里喝茶,就知道不好了。再一见刘秉臣对自己傲然不睬,面若冰霜,心里也就明白了八九成。原来六郎过去就认为刘秉臣为人不忠厚,不愿意搭理他,今天上堂来一件这般情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就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刘秉臣一见六郎上堂来没拜见自己,就一拍桌案问道:“下边站立的可是杨延景?”
六郎说:“正是。”
“嘟!为何立而不跪?”
六郎说:“我上跪天,下跪地,中跪父母堂前行孝,我乃郡马少令公,跪你何来?”
刘秉臣闻言大怒:“好你个大胆的杨延景,本官是奉旨审问,谁管你郡马不郡马!”
说着,他取出圣旨高悬二堂。六郎无奈,只得跪拜圣旨。
刘秉臣此时一拍惊堂木:“杨延景,你不从军令临阵逃脱,反而诬告太师,你安的什么心肠?要从实招来!”
六郎一听真是怒发冲冠,哪有这样问案的?奸贼坐在那里逍遥自在,自己是原告反倒成了罪人!不问可知,一定是受了潘家的贿赂!六郎微微一笑说道:“刘大人,我父子跟随潘大帅带兵征辽,原是为报效国家、护卫百姓。谁知潘洪在营中借机官报私仇,还勾串辽邦意欲谋害万岁和八王!我父子替万岁和八王去金沙滩赴宴,寡不敌众,只剩下我父子三人。潘洪又不放我们进城,结果被困在两狼山。我七弟去边关搬兵求救,被潘洪乱箭穿身。老爹爹孤身无救,撞死在李陵碑。我逃回京城攒了御状,万岁才命双往下边关拿来潘洪。今大人升堂,还望秉公而断。一来替我杨家死难的众将报仇申冤,二来要清除内奸,保卫宋室的江山!”
刘秉臣听完,并不去接着再问潘洪,而向郡马大声喝道:“你大胆!潘大帅是皇亲国戚,岂能作出此事?分明是你安心不良要害太师!还不说出实情?”
六郎说:“我方才讲的都是实话。”
“嘟!分明是花言巧语欺骗问官。真是‘人是木雕,不打不招;人是木虫,不打不成。’来呀,把杨延景拉下去重大四十大板!”
差人过来,把郡马拉下堂去打了四十大板,直打得六郎皮开肉绽,鲜血淋淋!刘秉臣在二堂拷打六郎,四十大板打得他身带重伤,用万刑又带到二堂上,狗赃官面带奸笑问六郎:“你想谋害潘国丈,安的什么歹心场?劝你赶快把事情讲,免得受重型在二堂!”郡马听了气往上撞,双眉紧皱眼放怒光:“刘秉臣,你奉旨问案太偏向,这样做是太不当!我宁愿死在非刑下,要想屈打成招,你是白日黄梁!”西台御史说了一声好,暗暗骂声杨六郎:“即便叫你刑下死,有娘娘做主也无妨!”想到死,叫人把夹棍拿到堂上,刘秉臣要重刑伤害郡马郎!
刘秉臣一心要将六郎屈打成招,哪想到六郎是堂堂英雄汉,根本不吃这一套。于是,他又想用重刑逼,逼供不成也要叫六郎当堂致残,他为贪图重金,竟然丧尽天良!叫差人把夹棍拿到堂上,要对六郎用重刑。这夹棍乃是榆木制成,当中一根长五尺,靠下边抠两个圆槽;两根短的二尺五,各抠一个槽,下边用铁链连在一起,另一头是活的,按犯人腿的粗细调整位置。用刑时把犯人的两个脚腕子套上夹棍,脚踝骨正在四个槽里,两个短棍上头栓有皮条,从长棍的铁环穿过去,由两个人一前一后向拉纤一样用力拽。一成刑时还能忍受,二成刑时两腿就疼如犬咬,三成刑时头昏眼花,四成刑时血管崩裂,五成刑时踝骨准碎,接骨匠也接不上了。即使官司是冤案,人也残废了!
这里差人送给六郎上好夹棍,就用眼看着刘秉臣,等着用刑的命令。原来问官在拍完惊堂木后,伸几个手指就是几成刑。
这是刘秉臣又问道:“你招不招!”
六郎道:“你用重刑也不能屈招!”
刘秉臣一拍惊堂木,伸出了五个手指。这意思就是五成刑。眼看着六郎就要当堂致命!呼厅堂外一声喝喊:“住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