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炳性格活泼好动,叫妻子白氏亲手做好同样的两件花袍、两顶帽子,送给六郎一件,自己穿一件。哥两个穿上一样衣服,在街上走,谁都看着象双胞胎,两人长得太象了。有一次,找来董齐、宋亮、马义、志强,叫哥四个分辨谁是杨景,谁是任炳。那哥儿四个争得脸红脖子粗的,谁也分不清楚。从此,任炳得个外号,叫“假杨景”。六郎又把云南五友请到府里做客,见过柴郡主。有时候,六郎领任炳入王宫,柴勋见两人长得一样,看着也高兴。有一次六郎出去散心,任炳到府里找杨景。柴郡主正在屋里绣花,她抬头看见任炳,以为是丈夫回来了,连忙站起:“将军,怎么这时方才回来?酒菜齐备,快些用饭。”任堂惠知道六嫂认错人了:“呀,我不是郡马。”躁得柴郡主粉面通红。柴郡主心细呀!等杨景回来,她用红线在衣服上绣了个“景“字,才把二人区分开。
这天,小梁王到云南城里王府银安殿,处理积压的公文。突然,中军官来到银安殿:“启禀王家千岁得知,刚才有快马入城,言说东京汴梁派来奉旨钦差,并带来二百名御林兵,现已到十里长亭,请旨定夺。”意思是说:你是亲自出迎,还是派人去接?小梁王猛一听,当时一皱眉,放下七寸羊毫,推开折本,暗暗思量:怪哉!东京派钦差,上我这儿干什么?这可是多少年来未曾有过的事呀。想当初,赵家得了天下之后,封我柴家在云南独立为王。孤不吃宋天子的俸禄,在这里是自种自收。虽归天朝管,但是不向他纳贡,不听他调遣。今日钦差到来,能有什么事呢?哼!别以为你是京城来的钦羞,今天到在我的云南地界,就得听我的。忙传口旨:“董齐、宋亮,你们替孤出城迎接钦差。”就这样,他两人赶紧带人马,去到十里长亭。
论常理,小梁王应该亲自出迎。奉旨钦差是从京城来的,是陪王伴驾的,出朝之后,甭管多大的地方宫,也惧怕他三分。因为钦差回到京城,可在皇上面前奏本,一言兴帮、一言丧帮,皇上也要听他一报。所以,地方宫对钦差大-臣不仅礼仪上毕恭毕敬,还认可拿钱来买钦差的嘴。小梁王可不管这个,心中暗想:你是宋朝的大臣,我这是云南,就得听我的,现官不如现管。所以,只派旗牌官出城去迎。
这个钦差是谁呢?来云南有什么事呢?这个钦差不是别人,正是杨六郎的死对头、兵部司马王强,他追杀杨景来了。
王强是大辽国的奸细。他知道,杨景不死,大辽国甭想进兵中原口所以杨六郎发配云南后,他并没歇心。恰好,杨六郎出京不久,边关代理元帅狄玉陶被杀的音信,就传到王强耳朵里。后来,又听说焦赞在长沙越狱逃走。王强暗咬牙根,心想:杨六郎,这下子你可活不了啦!为了把事情做得机密,免生波折,他悄悄递给皇上一个奏折,把一切罪过都扣在杨六郎头上。皇上信以为真,秘密传旨,派王强到云南追杀杨六郎,就地斩首,将人头解回京城。此事,八王和寇准等人谁也不知道。
王强带着二百御林兵,还有他的徒弟狄玉尧,星夜直奔云南。等他来到十里长亭,心里暗想:听说小梁王挺厉害.我得小心点。一会儿,就见远处来了一哨人马,前边几员彪形大汉,来到王强面前,甩鞍下马,一抱腕:“钦差大臣在上,我等有礼!”王强马上躬身:“啊!各位大人是王府来的?”“不错!王家千岁在银安殿恭候钦差,请您进城。”“好!头前带路。”说完,人马进城
王强心想:这个小梁王架子不小啊!论说,我是从京城来的,他应该亲自来迎。唉,在边塞的藩王,都属野性,不接就不接吧。
一会儿,来到银安殿前。董齐、宋亮说:“大人您等着,我们到里边给王爷送信。”王强一想:我已来到银安殿前,不用问,小梁王得出来迎接。可是,一会儿的工夫,有人传旨:“王爷有话,请钦差进殿回话。”“这——”王强嘴里答应,心里不是滋味:哎呀,你这小梁王架子也太大了。我都到你门口了,你怎么还不出来接一接?我有圣旨,如朕亲临呀!又一想:这是云南边塞,多见树木,少见人烟,别挑这些了。只要我杀了杨景,韩昌带领兵马拿下京都,得了宋朝的江山社稷,到在那阵,我定亲自到云南,来报这时之仇。想到这里,撩袍端带,躬身往里走。等他用眼角余光往上一扫:“嗯?!”差点把王强吓趴下。就是五殿阁君、罗汉金身,到这儿也得打去五百年道行,他留心仔细往上一看:只见小梁王,手拈须鬓,瞪着眼正瞧他呢!王强不敢往里走了。但他一定心神,又想:我是钦差,有圣旨啊,何必这么胆小?叫人小瞧!“千岁在上,恕小官有圣命在身,不能施以大礼。”哪知道小梁王根本没把圣旨看到眼里:“嗯,兔!钦差,到此有何贵干?”王强很不痛快:啊呀,我远道而来,风尘仆仆,你也应该给我个座儿呀!你也该打听打听京城的事呀!张嘴就要旨意?又一想:咳!算了,还是把我的事办完再说。“千岁,万岁皇爷很惦记千岁,托我带口信,向您问候。”“嗯。那么,旨意在哪儿呢?”“这个……您独立在云南,怎敢给您下圣命呢?这旨意是给犯人杨景的。”“哦?!圣旨在何处?”“请王爷将配军杨景带来,下官要当面宣读。”“这……”柴王这才消点火:不是给我的旨意呀!行,杨景是大宋的官员、三关大帅,又是当朝郡马。虽然犯法了,既食俸禄,就得听人调遣。又一想:不好!杨六郎已经充军发配到这儿了,现在皇上又来旨意,是吉是凶呢?我得打听打听。要是把杨六郎调回京城,我就不拦了,叫人家夫妻回京,举家老少团聚;如果要陷害杨景,这可不行!那是我的御妹夫,我得管。再者,这钦差和我妹丈关系如何,我得问问。“钦差,贵姓呀?”“免贵姓王,单字名强。”“噢!官拜何职?”“兵部司马。”“噢!那么找杨景有什么事?”“哎呀,要论私交,我和杨景关系甚厚,我们两个曾朝北磕头,八拜结为金兰之好啊,我是他的盟兄。一晃分手至今,多日未见,所以心中很是想念。”“噢!”小梁王一想:既然是盟兄弟,那就错不了。“既然如此,圣旨下到云南,是调杨景回朝呢?还是另有公干?”“这一一,千岁请将杨景召至银安殿,旨意一读,便知分晓。”柴王一想,也不便多问:“董齐!”“是!”“带孤的令箭,去调杨六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