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好软软地说:“春海哥,人家一直挂念着你,你怎么不顾死活呢?今后可不敢这样了!”她的心似乎化成了一滩水,不由自主地靠上了裘春海的肩头。裘春海慨叹道:“为了自己的女人,就是死了,也值!”听了春海的话,天好感动极了,心想有这样的男人,也算有了依靠。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互相紧紧抓着对方的手,以此进行着感情的交流。过了好一阵子,天好才说:“天大黑了,你带着我们姐妹去见爹吧。”
裘春海说:“你们都去?那不行,人多了目标太大。我先带你和爹见面吧,你爹和我的意思,沈阳是站不住脚了,想带你们回山东老家。我们俩手头都有点积蓄,回老家置上几亩好地,过安稳的小日子。”天好高兴地说:“那好,那好,咱们快去吧。”她出来和天星、天月安排了几句,就和春海一同走出贫民大院。
裘春海带天好来到大车店。他出去警戒。天好上来一把抓住爹的手哭着说:“爹,我可找到你了!”宋承祖也十分难过:“哎,让你们受苦了。别哭了,你们姐弟都挺好的?”说着,不禁眼圈儿红了。
天好颤声哭诉道:“爹,我把虎子丢了!”宋承祖听到这消息,如晴天炸雷,他大吃一惊道:“怎么?虎子丢了?怎么丢的?快说!”天好痛心疾首地把事变那天的事讲述一遍,她哭着恨自已没看好弟弟。
宋承祖听罢天好声泪俱下的诉说,心几乎要碎了。虎子可是他宋家的命根子!事已至此,也怨不上哪个,他只好安慰天好:“好了,别哭了,兵荒马乱的,不怨你。唉,本来想立马带你们姐弟回山东,看来……”话还没完,裘春海慌张地跑进屋里说:“掌柜的,警察把咱们包围了!”
宋承祖拔出枪:“都别慌!天好,你就呆在这儿别动,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到底是军人,久经沙场,临危不惧。“掌柜的,咱们跳窗跑吧!”裘春海压低声音,慌乱地说。宋承祖说:“不行,他们是有备而来。”“那怎么办?”裘春海很着急。宋承祖一脚踹开窗户,却拉着裘春海藏到门后,如此摆了一个迷魂阵。金子顺带领伪警察闯进屋里,一看窗户打开,窗扇子还在微微动着,以为有人刚从这窗户上逃跑,也带着伪警察们跳窗追去,宋承祖和裘春海趁机从门里跑出去了。
不一会儿,金子顺率领伪警察又返回来。金子顺懊恼地骂着:“他妈的,煮熟的鸭子飞了。”细作指着天好:“局长,他就是宋承祖的大闺女,抓不到他,把他闺女抓走!”金子顺一挥手:“一边呆着去!”转脸对天好说,“闺女,你爹呢?”天好说:“跳窗跑了。你们为啥要抓我爹?”金子顺斜着眼说:“为什么?你爹是反满抗日分子,你不知道吗?”天好毫不怯场地反问:“我哪知道?”金子顺鬼笑道:“真不知道?那就算了,撤!”出了大车店,他对细作说,“你长不长脑子?有他闺长在,宋承祖能不来找孩子?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