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呐、钱呐……呵呵,我现在觉得我活得很可笑,比谁都可笑,在学校的时候啊。该学习我却天天谈恋爱,当年我从学校出来呀,该谈谈恋爱,我却天天想着挣钱,把大好青春都献给人民币了啊。”宋思莹自嘲地笑道,叶子不太敢笑,对于谁生活也没法完美。在她看来宋老板简直是无病呻吟,献给人民币有什么不好。宋思莹侧眼看到了叶子的表情时,她笑了笑,知道人不到什么份上,是无法理解她那种心情的。于是她换了一种口吻问叶子道:“叶子,谈过对象吗?”
“在国外谈过,后来分手了。”叶子道。
“如果在我这群哥们里给挑一个对象,你会选谁?”宋思莹道,一看叶子皱眉头了,她解释道:“咱就说说,不当真啊。”
叶子看得出老板心里烦燥,她没有拒绝这个话题,直道着:“我要选择的话,会让您很意外的。”
“谁呀?”
“雷大鹏。”
“雷大鹏?”
“对,就像有人选西游里师徒四人一样,一个太呆板,一个太奸滑、一个太蠢,如果还有就是太俗气,比来比去,倒不如挑个最蠢的。”
叶子道,宋思莹果真很意外,被逗得哈哈大笑了,笑了几声,可没想到雷大鹏还有知己。叶子却道着:“往往大愚的人有大智,您身边这拔不少围着您转悠,不是要投资就是想参股,我唯独没见过雷大鹏提这种要求,后来才发现,他对钱根本没有概念,一天净想到到哪蹭点好吃的,就没见他不开心过。我觉得这也是单老板和他走得最近的原因,没有钱的成份,人的感情才的纯粹点。”
“这个蠢货确实对钱没概念,借别人的钱都想不起还来。”宋思莹笑了笑,不过眼睛却是异样地打量着这位经理人,和他年龄相仿,在潞州也算个高知家庭,留学回国在京城还混过几年,说起来履历要比她还丰富,而且很善解人意,这不,宋老板一瞧,叶子笑道:“您一定觉得我会选单勇吧?”
“为什么不呢?要说高富帅也就他最符现代审美观了。”宋思莹道。
叶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宋思莹盯着,很严肃地口吻道:“你对我应该没有保留,我把你当姐妹看。”
“呵呵,这不是一般女人能驾驭得住的男人。”叶子道,小心翼翼地解释着生怕宋思莹反感,她道着:“我对他了解不多,不过从吃上看得出来,他是一位追求尽善尽美的人,但凡这种人,活在理想和信仰中的多,像阿拉伯极端主义分子都是这种性格,他们追求的是一种纯粹,信仰如此,感情亦如此。”
宋思莹眼前突然浮现起左熙颖的样子,那是一个纯粹的女人,柔情似水,宛如春花雪月,不经意一眼也会惹人爱怜。她轻吁了一声,知道自己试图抓住的机会不过是一个泡影,即便能抓得住人,也抓不住心。
她在回忆和单勇相处的点点滴滴,能有激烈印像的无外乎夏日里那个吻,而她现在觉得这家伙肯定不投入,根本就是个捉弄。除波这个捉弄之外,再也找不出两个人那怕一样含情脉脉的回忆。
良久,宋思莹抬头看叶子时,眼睛红红地,幽幽地叹了句:“你说的很对,宋普不会无缘无故来,他的心恐怕要飞走了……现在播报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今天上午,我市首例生态农业园落户棠梨乡棠梨村,市长王洗然同志和农牧相关部门领导出席了奠基仪式,据悉。该生态园以立体化的模式把经济作物、畜牧、经济林、杂粮种植有效的结合在一起,得到了省内专家的高度评价。不仅如此,我市的投资商响马寨绿色食品开发公司还与省农科院。植物研究所合作,人工培植出了我市绝迹多年的紫团参,目前。第一批紫团参苗已经落户棠梨村……”
这是一个让业内振奋的消息,郑之源在车上又一次从手机里翻出来,仔仔细细看着。每每这则新闻能给他一种成就感似的,听得幸福地闭着眼享受。
“爸,你烦不烦呀,那条新闻你都看八百遍了,至于吗?”驾车的郑锦婵不屑地道了句,实在理解不了老头乐的内涵。
“八千遍也不多。”老郑得意地关上了手机。放在手里摩娑着。
单勇和老郑的秘密终于曝出来了,郑锦婵后来也知道这些人拼命要保棠梨村的根子所在,是因为一年多前单勇收山货在这个无污染的环境里无意中发现了紫团参的踪迹,这个天然的大食材库不攫入囊中都不可能。老郑则因为培养过醋菌最先接触到了这个秘密,用了数月时间,还真把这个绝迹的东西挖掘出来了。
“爸,紫团参真有那么神奇?新闻刚出来不久。还是苗呢,都有不少打电话要货的了。”郑锦婵笑着问。此时的连带效应不小,源源也跟着沾光了。郑之源笑道着:“你们这一代理解不了传统的魅力了,严格地说,紫团参属于人参里的一个奇葩。它的药用功效并不大,当食材却是极品,太后十三花里那道绝味叫紫参地花汤,用的就是紫团参……这玩意的劲很大,就一个功效,养胃生津、通筋活络,有什么小寒风湿之类的,一碗汤就解决了,而且味道很绝,它和不同的食材搭配到一起,是不同的香味,以前你知道为什么全省就潞州的官宴最出名,就是因为调味里有紫团参的缘故,只要料水时稍泡点,出来的就是绝味。”
“那咱们这圃,能卖多少钱?”郑锦婵好奇地问。
“要是都长成了,两分地的产量,和一山的作物差不多同价了。”郑之源笑道。
“哇,那发了,我敢断言啊,将来的保健醋市场,我们要一家独大了。”郑锦婵兴奋地道,有这个名气,就保健醋里没紫参也能卖个好价钱了。
女儿向来这个作态,老郑笑了笑,这个高兴的时候没有再给女儿敲警钟,可不料这个话题一开,还没完了,就听女儿不无嫉妒地道着:“……真想不到啊,一年多前我们来,还是个小作坊,一转眼就成了差不多和我们源源平起平坐的大公司了,咱们是一毛一分挣,潞州这边凶呐,高速修路那块,简直是用耙子搂钱。那渡假村生意也红得让人眼馋,我都想搞一个,后来细细想想,我还真没他那本事,找到好吃好玩的地方,再让其他的吃货慕名而来……再过一年半载,我估计咱们这生意还没有渡假村大,对了,爸,您听说了没有,驴肉香火锅城的官司判下来了,陶成章还是控股方,除了债务,他斥资三千七百万,把其他股东手里的股份全买下了,成一家独大了,我后来才知道,这钱不是老陶一人出的,单勇在里面做手脚了,要不没这么快判下来,就那一座驴肉香火锅城,比咱们源源三十年的基业都值钱……”
来说去都是一个主题,郑之源现在有点懊悔对女儿从小的教育了,他不迭地打断了女儿的话道着:“酸妮,你怎么老盯在人家的钱袋上。再说人家不是把棠梨的生意全部给你了,杂粮和调味文武做得挺不错,用不了多久又是一个很大的产业,你怎么就不知足呢?”
“人不知足才有动力呀,爸,再说我得几年才能见效,我可有点等不得了,单勇还是有点懒散了,这生意要都握在他手里,过上两年,怕是比那煤老板都不逊色。”郑锦婵道。
“要握你手里,早黄了。你这为人一点都不宽宏厚道。”郑之源道。
“爸,您借机教育我呀?单勇你觉得是个厚道人?快算了吧啊,他才是有仇必报,比谁都狠。”郑锦婵笑道。这么评价,不过不是贬义,好像挺喜欢。
“不不不。你错了,那是被逼出来的,那事就老单说起来都不怨儿子。你说让老单那么厚道个人,差点被人折腾背过气去,何况个毛头小伙……呵呵,这孩子我觉得是个大材呀,可惜啊,他的志不在商途,和咱们不是一路。”郑之源道,老人看得更清更远。郑锦婵却是异样了,反问着:“不从商他干什么?”
“说不来,不过看他后来神不守舍的,心里有事了,这孩子随他爸,认死理,如果他有一天扔下这些东西走。我倒一点都不奇怪,只是我在想,除了做生意,好像没有适合他去干的事。”郑之源狐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