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怎么驱赶,都从思维里驱赶不走这个人,也不管她承认与否,今天独自暄妍、占尽风情的人,只能是他……
窘境当前,处处受限
西装笔挺、皮鞋锃亮、挎着单肩包,从公交站点行色匆匆往公司快走,偶尔手里还拿着奶茶,顺便把早餐解决一下。每天在阳光大厦前都能看到成群的这类打工族。登阳这个城市虽小,可因为毗邻中州的原因,近些年经济飞速增长。来自全国各地的从业人口也在飞速增长,以阳光大厦为中心的商业圈,已经是全市经济腾飞的标志性区域。
可恰恰这种地方对于警察来说,是任何侦查都难以触及的地方:楼层监控比看守所还严密,安保是外包的,二十四小时巡逻值班,出入要刷卡,外来要登记,除非是此地公司邀约,否则根本进不到楼层内部。
娜日丽从楼厦门厅散步一样走出来时,车里邹喜男看她步缓人慢几次回头的样子就知道没戏了,而且这地方很难隐藏形迹,进出的个个西装革履、步速极快,外来的搁那儿一站,怎么看都显得鹤立鸡群。
这或许也算实践和想象中的差别,娜日丽坐到车里,悻悻道:“进不去,环境不符合。”
侦查里,环境不符合身份如果有暴露的风险,就只能选择放弃。邹喜男道:“要不直接提取监控?”
“那还不如不进去呢,得通过登阳市局,再通过安保公司,有合适的理由才行,这个过程怎么着也得好几天吧。你觉得能保得了密吗?再说,你拿不出个像样理由来啊,现在都是警务为经济保驾护航,没案由来查人家,你连地方市局都交代不了。”娜日丽道。
邹喜男无奈问:“那咋办?”
“开走,咱们这破车在这地方太扎眼。”娜日丽道。
一辆很不起眼的起亚轿车,相比整齐泊停的中高档车辆确实有点寒酸了。邹喜男发动着车驶出了停车场,那一小时五块钱的停车费又让他龇了半天牙,这丫手机支付的票都不给,还得自己填补。
两人驶出去绕了很远,找了个街边的位置停下车,又绕了很远步行着回来了,此时才体会到这种任务的难度了。娜日丽且行且道:“大邹啊,你以前办过这种案没有?”
“坑蒙拐骗偷抢的什么都接触啊,怎么可能没办过?”邹喜男道。
“我是指现在这种,没有报案,没有案情,然后盯着有前科的嫌疑人,判断要发案,等着报案和案情出现。”娜日丽道。
邹喜男摇头了:“这可真没有。俞主任不说了吗?我们在摸索警于事前的路子。”
“察于事后还经常查不清呢,还警于事前……哎哟,真无聊啊,回单位吧,让看案卷,背八大骗;出来吧,人毛都找不着一根,得傻坐一天。”娜日丽烦闷地坐到街边护栏上,从这里可以看到阳光大厦的门厅,可惜那位目标“张光达”在此出现一次后,又销声匿迹了,连着两天都不见人影。
邹喜男坐下来,狐疑着自言自语道:“我这不也纳闷?又溜了,敢情那傻雕和斗十方有缘分啊,人家就能把他逮出来,咱们呢?死活找不着这货钻哪个耗子洞里。”
说到这茬儿,娜日丽在笑,八卦道:“你发现了没有?咱们头儿动心了。”
“你指钱加多?”邹喜男谑笑道,“那家伙这两天上班勤快的,把办公室卫生全打扫了,我就觉得向组长很尴尬啊。”
“我是指斗十方。”娜日丽道。
“肯定动心啊。那小子是个人精,就是到刑警上也吃得开。环境决定生活经验,接触过那么多嫌疑人,能学到点什么还真不好说,搁咱们天天强调条例的,你敢逮着嫌疑人又抢东西又打人?抢完还大大方方给领导拿出来?”邹喜男反问道。这人和人真是不一样。
娜日丽却是摇头道:“我指的不是那个动心。”
“哪个动心?哦哟,你不会说是……”邹喜男给吓了一跳,不假思索地摇头,“不可能。你们女人太感性,总是把什么事都想得和爱有关,总是轻易地相信一见钟情……哎,对,那天我不在场,不是多多送花求爱了吗?怎么又扯到人家斗十方身上了?”
“感觉,懂吗?女人被触到了内心,那种外在表现作不了假的,没发现这两天向组长话少了?那是被一个男人狠狠地羞辱了一下她引以为傲的智商和思维。”娜日丽道。
邹喜男放低了声音问:“你也说了,这是羞辱啊,也算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