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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有宝珠(218)

作者:月下蝶影

她睁大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从小文武双全的四皇子,想要杀她易如反掌。

“殿下!”门外传来白芍声音。

“何事?”云延泽声音听起来平静极了。

“宸王妃到。”

她怎么又来了?想到刚才被明玖珠撞倒,云延泽松开孙采瑶,把巾帕叠成整齐方块,放在孙采瑶枕头旁,小声道:“想想你好哥哥,再慢慢开口。”

“请宸王妃进来。”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明玖珠直接掀帘子进来:“四嫂,母后怜你失子,又无长辈看顾,以特遣我来接你去明月宫修养。”

“采瑶身为晚辈,岂能去打扰母后。”云延泽半眯着眼睛:“更何况女子小产后不宜见风,是不要挪动为好。”

“母后良善心细,自然也想到了些。四哥不用担心,母后特意为四嫂准备了遮风避雨的软轿。”玖珠走到床边,看着肩膀控制不住发抖孙采瑶,坐在她身边,握住了她冰凉手:“四哥如此推辞,难道是不信任母后?”

云延泽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非我不信任母后,只是我们二人夫妻情深,我实在舍不得……”

“四哥,是母后懿旨,你是想抗旨?”玖珠拿出凤令,摆明寸步不让。

璋六宫伺候宫人们都惊呆了,听到消息赶过来的其他皇子皇子妃也十分惊讶,平日里笑眯眯一团和气明玖珠,何时对人这般不客气。

怀王站在院子里,扯了一下怀王妃袖子,小声问:“五弟妹瞧着不是那么小气人啊,怎么四弟妹说她两句,她把皇后都搬出来了?”

怀王妃缓缓摇头,事儿怎么都透着一股诡异味道。

“四嫂。”玖珠从袖子里取出一块薄如蝉翼的红『色』纱巾,搭在她脸上:“外面风大,遮住口鼻别冷了脾胃,我接你去明月宫。”

孙采瑶愣怔片刻,随即死死抓住玖珠手,再也不愿意放开。

“四哥,请让让。”玖珠弯下腰,把孙采瑶抱了起来。

云延泽伸手欲拦,玖珠皱眉:“你不仅想抗旨,想对女人动手?”

趁他愣神间,玖珠越过了他。

“嗬!”怀王瞪大了眼,小声惊呼:“五弟妹有把子力气啊。”

“闭嘴!”怀王妃恨不得堵上他嘴,瞪了他一眼,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帮明玖珠抬住了孙采瑶。

安王妃从震惊中回过神,跟过去帮孙采瑶搭住纱巾,不让风灌进去。

三人七手八脚把孙采瑶扶进软轿,怀王妃最早嫁入皇家,又对玖珠抱有好感,相信她不是因为三两句话就故意折腾孙采瑶的人。

更何况……

她看着孙采瑶死死抓住玖珠袖子手,不像是害怕明玖珠,更像是怕她离开。

安王妃平日里最关心吃喝玩乐,见大嫂表情严肃,也不敢多说,小声对玖珠道:“四弟妹身体不适,难免『性』子急躁了些,她说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二嫂放心,难道我能对四嫂如何。”玖珠见孙采瑶抓住自己袖子不放,也弯腰坐进轿子。

轿子出了璋六宫,孙采瑶缓缓取下盖在头上红纱巾:“你为什么又回来了?”

“因为你在向我求救啊。”玖珠疑『惑』地看着她:“你哭得那么伤心,在云延泽出现时,又推开我,提醒我,难道不是希望有人带你脱离苦海?”

孙采瑶怔怔地看着她,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直白?

身为王妃,她不懂权衡利弊吗?

“你害怕,我又能救你,以就救了。”玖珠调整了一下坐姿:“难受的话,就靠着我肩膀。”

孙采瑶内心有千言万语,然而此刻却只化作了一个“谢谢”。

把头靠在明玖珠肩膀上那一刻,她惶惶不安心猛地平静了下来。

“我不知道你跟云延泽间是怎么回事,有些不好的事,藏在心里只能引来更大麻烦。”玖珠见孙采瑶靠着自己不说话:“自己解决不了事,就去找长辈,他们经历事,肯定比我们处理得更好。”

“可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长辈没有能力处理,可以选择沉默。你们孙家清贵世家,祖上出了多少忠臣良将,怎么也比你独自承担来得好。”

“五弟妹。”孙采瑶紧紧抓住玖珠袖子:“我知道五弟最受父皇视,你能不能让五弟帮忙传讯,马上派人去保护我哥哥。”

“好。”玖珠用袖子遮住孙采瑶的脸,掀开轿窗帘子,招来一个小太监:“派人去跟殿下说,有人意图刺杀上一届科举进士,请他禀告父皇,派人保护。”

小太监快步跑开,玖珠放下帘子,把遮住孙采瑶脸的袖子也放了下来:“你兄长是上届科举进士,事你应该直接告诉父皇。”

孙采瑶怔住,涉及皇子事,可以么直来直往吗?

“父皇是明君。”玖珠不知世故,却懂人心:“等明日你见了娘家人,再选择该怎么做,该怎么走。”

“人生苦短,瞻前顾后,犹豫不定,只会让以后的日子陷入后悔与痛苦。”玖珠把滑落的披风,往孙采瑶身上拉了拉:“与世间万物相比,人渺小又短暂,不如顺心而为,求无悔。”

以前她觉得孙采瑶怪异又矛盾,似在跟什么较劲。近两次见到她,那种矛盾感没有了,可是其他什么劲头都没了,不如前那样呢。

怪异是怪异一些,至少有股鲜活劲儿。

“求无悔……”孙采瑶凝神看着明玖珠,此刻的她与梦境中明玖珠判若两人。梦境中的明玖珠,眼瞳里总是藏着不开黑暗,不像现在的她,眼里装满了星星与光芒。

“云延泽,想杀了我。”

“他已经疯了。”

她看着玖珠眼睛,喃喃开口:“也许,他早就疯了。”

璋六宫安静极了,云延泽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看着站在门外白芍:“过了今夜,父皇再容不下我,本王完了。”

他早已经不是王爷,也许他忘了。

“本王完了,你也完了。”云延泽裂开嘴笑:“既然他容不下我,我让他最爱的儿子陪葬,是不是很划算?”

白芍瞳孔微颤,她缓缓抬头:“殿下,您可有什么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