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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满唐(423)

作者:袖唐

冉颜笑道,“怎么,你嫌还不够?”

换而言之,这正是教育之后的成果。

刘青松盯着她看了半晌,挥了挥手道,“一点都不好笑。”

“还一大早呢,这都晌午了。”晚绿咕哝道。

“说正经的,我怀孕多久了?”冉颜问道。

刘青松道,“一个多月吧,大概三四十天。”

冉颜暗道好险,这些天居然没出点什么事情,真是万幸。

第384章幽怨萧侍郎

晚绿喜的不知该怎样才好,“夫人!太好了!太好了!”

“什么喜事?”萧颂醇厚的声音传来。

在婚前萧颂从不回府吃午饭,自从婚后,却是一顿不落。

萧颂踏进屋内,第一个看见的便是刘青松,不由眉头一皱,“刘青松,你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衣衫不整还不是拜晚绿这妮子所赐!我说要穿好衣服吧,她急慌慌的拉着我来!”刘青松满肚子委屈,拢着袖子起身道,“我继续去睡,九郎你慢慢享受这个好消息吧,额…”,对了。”

刘青松幸灾乐祸的故意提醒道,“九嫂,你最近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千万,千万啊!这段时间是最危险的。”

萧颂立刻看向冉颜道,“怎么,你哪里不舒服?”

晚绿只一个劲的捂嘴笑。

联桑前后所听的话,以及三个人的态度,萧颂一下子便猜中了原因,“夫人……你有了?”

既被猜中了,冉颜便点头承认了。

“哈哈!”萧颂爽朗的大笑声惊起外面雪地里的一群鸟雀,扑棱棱的四散开来。他喜的一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想抱起冉颜庆贺一下,但他初次为人父,也不知这样做会不会伤到胎气,只是眉梢眼角都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冉颜望着他,觉得这一刻的萧颂真的好看,如耀耀日光般夺目。

“晚绿,去去,把刘青松叫来。”萧颂连忙道。

晚绿脆生生的应了一声,一阵风般的跑了出去。

萧颂小心翼翼的仲手抚上冉颜的小腹,小腹还如从前那样平坦,但他仿佛能摸到什么似的,认认真真的摸了半晌才收回手,声音里带着笑意,“阿颜我要做父亲了!”

“嗯。”冉颜眉眼间也染上一层笑意。

隔了片刻,刘青松更加衣衫不整的被揪了回来,“我说你们夫妻俩怎么这么爱折腾人!我跟你们说!老子要搬出去和桑随远住!”

“晚绿,你去给他收拾包袱。”萧颂立刻吩咐转而,笑容不减的拉着他坐到一旁,问了许多关于怀孕期间要注意的问题。仿佛毫不挽留的人不是他。

刘青松一直想插嘴问问萧颂是不是当真要赶他,但奈何萧颂的热情无法阻挡,他愣呼呼的就答了,末了才道,“九郎你家夫人自己就是个医生,何须多此一举的问我!”

“可我不是医生!问我家夫人,又怕累着她。”萧颂理所当然的答道。

刘青松嚎了一声,“我的娘诶!我的包袱收拾好了没有!老子已经能预见未来坎坷的日子了!”

“刘医生,你可别乱喊,我还没嫁人呢!”晚绿紧张道。

刘青松原本只是句感叹的话,连在一起却十分有歧义,晚绿素来又是个实诚的姑娘。

刘青松一把从她手里扯过包袱夺门而出,紧接着一声惊呼从雪地里飘了进来。

“晚绿,去瞧瞧他怎么了?”冉颜道。

“不用瞧我命人把他丢去他自己的府里了。”萧颂道。

冉颜诧异道,“刘青松有自己的府邸?”

“何止有,比我这处还大一倍,只是他自己嫌寂寞,不愿意去住。”萧颂对刘青松面上一点怒气也没有,但实际上记着仇呢!对待刘青松,不能打不能杀,就只好扫地出门,眼不见为净。萧颂笑道,“是老太太留给他的嫁妆。”

刘青松虽然为人不着调但难得很善良,也十分孝顺。萧太夫人是历经数朝的血雨腥风,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对人心的了解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也正因此,她能看出刘青松并不是卑微的作为一个奴仆来奉承巴结她,而是真的将她当做亲人,所以萧太夫人也不曾把他当做仆人,对他格外疼爱,便是临终还留了一大笔积蓄给他。

“等开春,我亲自去祖母陵前报喜。”提到萧太夫人,萧颂的情绪稍有些低沉,“从小她便对我很是严厉,我六岁便看过她令人缢死一名婢子,她告诉我,倘若要狠便要狠绝,不能给敌人丝毫反扑的机会,她还说,谋定而后动,三思而后行。”

六岁的孩子,能听懂什么是“谋定而后动”吗?冉颜不知道。但她明白萧太夫人的苦心,但凡大家族,没有几个内宅安宁的,萧颂想成为一个出色的权臣,便必须得稳得住。

冉颜握住他的手道,“祖母临终前,曾与我提起过孝明皇帝,想必泉下相见,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萧颂微微笑道,“祖母对我很好,上天对我也不薄。”

冉颜与萧颂的婚事算是萧太夫人一手促成的,否则冉颜身份与萧氏差距这么大,独孤氏也不会不说话。

萧颂的脆弱和感性,从来都只是一瞬的。他很快便能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一个下午,冉颜怀孕的消息传遍了满府上下甚至连郑府、冉府都得了消息。

因只有一个月,冉颜与郑府又非多么亲近,因此次日只是郑仁泰的夫人过来看看冉颜,送了一些贵重的补品和孕妇适用的东西,又交代一些注意事情,并说回去便给准备有经验的稳婆。

快至午时,冉云生、罗氏和冉韵也都赶了过来。

冉云生面部线条硬朗了一些,也更加成熟,风采比从前更胜几分,连冉颜都忍不住道,“十哥,你再俊几分,怕是连神仙都要自惭形秽了。”

“你这丫头,多日不见,竟是开始贫嘴了。”冉云生笑道。

冉平裕在长安是商贾的身份,因怕萧颂不悦,又恐御史台弹劾萧颂与商贾过往甚密,所以平时也极少会到萧府来看冉颜,只按照逢年过节的普通关系走动。

“十七姐才是,比以往貌美动人了。”冉韵笑道。

“侯爷可还高兴?”罗氏关切的问道。自从上回冉颜救了冉云生之后,罗氏便打心里感激冉颜,并且觉得郑夫人和冉颜是他们一家的福星,也真正关心起来。

晚绿笑道,“我们郎君恨不能不去官署,一天到晚的在家陪着夫人呢。”

“那就好,那就好!”罗氏也轻松起来,“我前些日子也挺了街坊间的传闻,都说侯爷是恋妻癖,还道旁人乱传,瞧着侯爷的面相,怎么都不像是那种人,我还担忧了好一阵子,怕是谁造谣。”

“可不是有人造谣。”冉颜好久不曾见他们,心里也分外高兴,话比往日多了许多,“那造谣的人,就是阿韵的未婚夫君。”

大家看着冉韵,爆发一阵笑声。

一群人偎在烧了火炉的屋内聊天,午间都随意的用了一些,不知不觉天色便已经晚了。

罗氏要告辞,冉颜正再三挽留住上一晚,萧颂挑帘子进来了。

屋内霎时一片寂静,一屋子仆婢都屏息,大气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