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响,门锁被打开。
白璐回头,看见孙玉河走进来。
“阿辉,112的酒钱你结了没,好像——”声音止住,孙玉河瞪着眼睛看着床边的白璐。
眼神一瞬间冷下去。
“你在干什么?”
白璐站起身,“没什么。”
“我问你干什么!”
“他喝多了。”
孙玉河扬下巴,一字一句,“用他妈你管?”
白璐无言以对,低着头说:“我先走了。”
“站着。”
孙玉河挡在白璐面前,“我之前的话你没记住?”
白璐没有说话,孙玉河:“我告诉你别找阿辉,你是听不懂人话?”
“还是故意较着劲?”孙玉河斜眼,看见烂醉的许辉,冷笑一声,“这时候来献殷勤了,你装什么装。”
“他刚刚吐了。”白璐说,“你找点热水和醒酒药给他吧。”
孙玉河一愣,随即更不屑。
“哦,我还得谢谢你帮我们照顾他了?”
他眯着眼睛看白璐:“哎我真是奇了怪了,你到底是不是女人,被这么骂还腆着脸来。”
孙玉河指着她,“我告诉你,你不来他就不会这样。我要说什么你已经很清楚了。”
白璐一直不应声,让孙玉河脾气更大,骂道:“你听没听见,你个阴险的贱人!”说到气头上,他没控制住,扬起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白璐有准备,身体向后撤,躲开了。
孙玉河好像没有想到自己会动手,有点愣住,但嘴上并没有松,“你要再敢私下找阿辉,我就整死你。”
白璐蓦然抬起头,孙玉河被她目光一震,就在他以为她要对他刚刚的动作追究点什么的时候,白璐却气势顿消,轻轻开口:“你多看着他点。”
孙玉河不想跟她闲扯,“阿辉想干什么都是他自己的事,我不干涉。”指着门,“快点走。”
白璐又说一遍:“盯紧他。”
孙玉河不耐烦,“盯什么盯?你快点滚!”
白璐点点头,走到门口,又站住脚。
“孙玉河。”
她叫他的名字。
孙玉河忽然有点紧张,看向她的背影。
白璐没有回头,低声说:“你要真的觉得我阴险……那就不要惹我。”
*
回到聚餐房间,屋里已经快玩完了。白璐坐回沙发上,看了看,问:“老幺呢。”
“她有点迷糊,先回去了!”
白璐点点头,她进门前把头发披下来挡住脸,可还是被坐得很近的皮姐发现了。
“哎!你脸怎么了!这边怎么有道印?”
那是刚刚在洗手间里,许辉轮胳膊时手表刮的。
老三听见,也凑过来,“哪儿?怎么了?”
白璐摇摇头,“没事,刚刚不小心挠到了。”
“挠!?你也喝多了啊。”皮姐推推她,“哎,阿辉呢?刚才也不见了。”
白璐没回答,对皮姐说:“你们两个玩,我先回去了。”
“不留啦?”
“我有点累了。”
从大厦里出来,空气燥热,但是清新。
回到宿舍的时候,老幺已经睡下了,白璐悄声来到洗手间,借着瓦数不高的灯,静静地看着自己脸上的痕迹。
扎起头发,拧开水龙头,水拂过脸颊。
冰冷让疼痛缓解。
她再次看向镜子。
没有戴眼镜,视线并不清晰,但一双黑眼却清晰异常。
没有入口,不被原谅——或许她现在经历的,他早早就已经体会过。
没有人能逼迫人负罪。
我们承受的,都是应得的。
现在还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不要紧。
我比你能抗得多。
章节目录 第四十章
运动会前一天,校园气氛格外微妙。
为了占据更有利的地形,各商各户虎视眈眈,各楼各院剑拔弩张。
但517没有这些忧虑,白璐的前期工作都准备就绪了。早在三天前,所有的海报易拉宝宣传单就已经印好,皮姐骑着自行车满校园跑,将海报贴在之前四个人一起踩过点的地方。
因为白璐寝室没有班委人员,所以运动会没人被强征当观众,三天连着十一长假,算是悠长的假期。
晚上吃完饭,寝室开会,讨论假期要干些什么。
老三手指头一伸,“出去玩!”
老幺:“我们社团还要排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