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业怀疑地道:“我不信,我该办的事都办了。那檀氏母老虎一只,最是凶悍不过,运气又好,她能顺利生产可不能怪我。”
青衣奴仆笑道:“这是懂道理的人才会这样想,二皇子妃可不这么想。毕竟,裴融今日可是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和二皇子说,多谢二皇子妃使人问候,又给檀氏送了一株老山参,这才帮助檀氏顺利生产的啊。”
“我没有!我没送老山参!”知业真的惊恐了,他明明是挑拨离间吓唬檀悠悠来着,哪里送什么老山参了?为什么裴融要这样说?王瑟一定会误会的。
青衣奴仆慢吞吞地道:“这不算啥,还有件事你得有数。裴融当众臭骂了二皇子一顿,说是他忘却师恩、背信弃义、宠妾灭妻,对王氏不好,地底下的王大学士若是知晓,只怕会气得坐起身来。二皇子气得当众拂袖而去。”
知业没懂:“裴融向来是这个性子,他骂二皇子不关我的事啊。何况他说的也是真话。”
“这就对了!你仔细品品这话!”青衣奴仆一拍巴掌,笑道:“裴融与二皇子妃早就没有往来,他为何知道这些?是谁在中间传的话啊?当然是送老山参的人啦!你觉得,二皇子和皇子妃会对这个人怎么样呢?”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说!我根本没敢见裴融!”知业急得满头大汗,不停辩解。二皇子肯定会弄死他,王瑟也肯定不会饶过他,为什么裴融要这样做?会害死他的啊!
“没人会相信你的。”青衣奴仆搂住知业的肩膀,低声道:“还有啊,你觉得,裴融会饶过你吗?”
知业瞪大眼睛:“他不会杀人的!他若杀了我,整个安乐侯府都完了!他也完了!”
青衣奴仆微微笑了:“狗急了也会咬人呢,何况裴融有钱还能忍,记得当初他是怎么办钟希罂那件事的么?记得钟家是怎么买凶杀人的么?只要肯花钱,哪里找不到几个亡命之徒呢?”
还真有这个可能,毕竟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犯了裴融的忌讳……知业越想越怕,一把揪住青衣奴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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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身体欠佳,觉得特别疲累,更新时间不固定,但会尽量更,大家白天看吧,不要熬夜。
第406章 毒誓
青衣奴仆笑道:“我倒是有法子救你,就怕你不肯听话。”
知业此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只求能有人拉他一把就可以,自是赌咒发誓:“我一定听话,你快说。”
青衣奴仆道:“你替世子送封信给皇子妃。”
知业眨眨眼:“送信这种事不是很简单么?世子爷神通广大,轻易便可办到,何必非要寻我?我这会儿自身难保,可不敢上门送死。”
“皇子妃才吃了亏,哪敢随便相信别人?就是你最合适!你只要把信送到,世子就能救你。”青衣奴仆见知业仍是犹豫,折身便走:“你既不肯,便罢了!生死由命吧!”
知业赶紧抓住他:“不是我不乐意,而是这个……万一过后世子不认怎么办?你得给我个保证……这样,把世子爷那根马鞭给我拿着做个凭证,如何?”
青衣奴仆想了片刻,道:“也行,想来世子让我拿这东西来做信物,就是为了让你安心,拿去!”
知业接过那根镶金错玉的马鞭,与青衣奴仆一起出了门,前往二皇子府。
到了地方,却不走前门,而是轻车熟路绕到后门,青衣奴仆往墙角一藏,低声道:“快去,我就在这里等你,好带你回去王府。”
知业摸摸那根马鞭,按着约定敲响后门,三长两短。
皇子府后门打开,一个婆子探出头来东张西望,看到知业,就道:“你怎么来了?。”
知业低声问道:“听说皇子妃又受气了?”
婆子忙把门带上,轻声道:“可不是么?我虽未在跟前伺候,却是听到些风声。说是殿下今日回来就发了好大的火,把皇子妃屋里的陈设都摔了,还动了手……”
看来确有其事,知业心里一惊,忙道:“知道是为什么么?”
婆子没好气地道:“我算什么,哪里晓得为了何事?你要进去么?”
“殿下还在府里么……”知业话音未落,就见门被人从里头拉开,十来个王府侍卫冲出来,不由分说便将他和婆子按翻在地绑了起来,又在二人身上狂搜一气,什么碎银子、荷包、铜钱、帕子、马鞭、书信,统统搜出。
知业心惊胆战,生怕那书信落到其他人手里惹下大祸,便装作气势汹汹的样子嚷嚷道:“我是府里的人,奉皇子妃之命出去办事的,你们怎么敢这样对我?皇子妃不会饶过你们的!我要见皇子妃!”
那几个侍卫并不与他多说,直接脱了他的臭袜子塞进他嘴里,拿走东西,将他和婆子扔到柴房里,关上门就走了。
知业被自己的臭袜子熏得几欲作呕,心中更是怕得不行,奈何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等着奇迹出现。
另一边,侍卫将搜到的东西呈到二皇子面前,说道:“标下奉殿下之命守在四处,果见后门有人敲门,三长两短,那婆子便鬼鬼祟祟开了门,来的是知业。二人正交谈时,被我等抓个正着,搜出以上物品。”
二皇子面无表情地将那堆东西一一过目,碎银子、荷包、帕子都不入他的眼,只那根镶金错玉的马鞭和书信让他呼吸急促。
“退下。”二皇子打发走侍卫和伺候的下人,这才拿起马鞭仔细查看。
马鞭做得十分精致,非是寻常人家有得起的,也不是寻常人敢用的,满打满算,整个京城里就只有福王世子裴扬一人胆敢如此张狂。
二皇子已是嫉火丛生,待拿起书信撕开一看,更是气得脸嘴铁青,当场就把茶盅给砸了!
下人听见动静,连忙道:“殿下?”
“滚!”二皇子怒吼一声,抓起马鞭和书信朝着后宅快步而去。
王瑟面无表情地坐在床前,任由罗衣帮她搽药。
这次二皇子没打她的脸,而是打了她的肩背胳膊,一眼看去,触目惊心。
罗衣虽是小心再小心,还是疼得她轻轻颤抖。
门被踹开,二皇子怒发冲冠,大步走入。
罗衣一看不好,赶紧上前去拦二皇子,疾声道:“殿下,殿下,有话好好说……”
“滚!不知廉耻的贱婢!就是你们这起子淫贱东西在中间使坏勾连!”二皇子朝着罗衣就是一鞭子。
“啊……”罗衣惨叫一声,捂着被打伤的脸扑倒在地。
王瑟站起身来,优雅地将衣裳穿好,微微仰起天鹅一般美丽的脖颈,泪光闪闪地看向二皇子,哽咽着道:“殿下还是不肯信我吗?既然如此,您赐死我吧!”
“呸!不守妇道的贱人!你也配!”二皇子冷声道:“我只当你与裴融旧情未了,没想到你还和别人勾搭成奸!”
王瑟脸色惨白,随即红得滴血,愤怒地道:“殿下就这么想往自个儿头上戴绿帽子么?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如此侮辱我,也侮辱你自己?!”
“还敢否认!”二皇子暴怒地将马鞭和书信朝王瑟的脸砸去,咬牙切齿、目呲欲裂:“贱人!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你对得起我!”
王瑟看一眼马鞭,觉着有些眼熟,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是谁的,便心慌意乱地捡起书信来看。
信上只有寥寥几字,是约她出去见面的,下方没有具名,但是字体遒劲,是男人的字无疑了。
“我冤枉!”王瑟双腿一软,跪到二皇子面前,凄声叫道:“殿下,我冤枉!有人要害我!”
她敏锐地察觉到这事儿很严重,裴融之前说的那几句话已把二皇子惹得狂怒不已,再加上这件事,二皇子怕是能吃了她!
二皇子俯下身去,阴冷地注视着她低声道:“我也希望是有人害你呢。但凡是个男人,谁乐意做乌龟?老实交待,你与裴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