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眼睛在男人英俊的面容上一扫而归,卫枝屏住呼吸等着姜南风和她的同款震惊……
然而什么都没发生。
“你不是给别人上课吗?”
“上课那个不自量力,让我给退课了,”单崇平静道,“然后可能是受到了上天的惩罚,下一秒就被迫来接一个更加不自量力的。”
“你有没有想过上天的惩罚冥冥之中早就开始了?”
单崇认真想了想,面无表情道:“有。”
姜南风回头看着卫枝。
卫枝:“?”
卫枝:“不带恶意的提问,在您相聊甚欢时,你有没有觉得我这位宝贝师父有点眼熟?”
姜南风:“熟啊,你手机里不是至少存了八个他的各种视频吗?”
卫枝:“?”
卫枝:“你早知道了?”
“你也没问。”姜南风轻描淡写,“所以我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刚才你俩相认的画面感人不?”
感人。
我就像一条西班牙火腿躺在床上。
被他拎着翻过来倒过去。
卫枝想了想,想把明天早上的机票改成今天晚上,连夜,收拾行李箱离开这伤心的地方,回到家里去,重新整理自己的心情――
换个闺蜜。
哦不。
这算个榔头闺蜜,充其量算是,旅游酒店合住人,拼房的,拼饭的,拼车的。
然后条件允许的话,再换个教滑雪的师父。
毕竟千错万错,滑雪没错。
错的是这个冰冷的社会。
===这徒弟不能要了(教练我想学刻滑...)===
回酒店的路上,卫枝坐在那辆颠巴的北汽BJ30上,持续怀疑人生――
她整个人有气无力地依靠在门上,尽可能地远离驾驶座,就好像上面坐了个阴狠的外星物种,随时一个不开心就能伸手过来送她上路。
人生就是这么跌宕起伏。
上午她甚至还有点小小的嫉妒坐在这个位置上的那个粉色头发小姐姐。
下午。
当她坐上这辆车,却每一个细胞和毛孔都在叫嚣着:快逃,快他妈逃。
她蜷缩成一团,用手扣着门上一处有点儿起皮的地方,就好像对那块非常着迷。
单崇一边开车,攘怂一眼,眼看着门上那点瑕疵在她的狗爪糟蹋之下越来越明显,属实有点心疼,忍不住开麦:“背刺说你明天的飞机回去?”
突然传来的低沉男声吓得卫枝一哆嗦。
她茫然地抬起眼,条件反射似的扫了一眼驾驶座,入眼的就是男人绝杀英俊侧颜,恰到好处的下颚弧线,高挺鼻梁……
薄唇轻抿。
和记忆中、视频里一样帅。
但。
卫枝头皮发麻地挪开视线,鹌鹑似的“嗯”一声――
并做好了准备。
但凡他敢说一句“练了十天连个换刃都还没学明白”,她就跳起来,血洒大地,同他斗个你死我活。
她甚至已经绷紧核心,随时准备蹦Q起来。
“你这脚伤口挺深,下午估计练不了了。”单崇淡道,“花花听说你飞包摔了,刚才让我邀请你下午来公园,和她们一起玩……看他们练。”
卫枝脑海里浮现个漂亮小姐姐,灿烂的笑容,高高的马尾辫。
漂亮小姐姐谁不喜欢呢?
“她怎么知道我飞包摔了?”
“背刺在群里说的。”
“……”
那就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呗。
卫枝已经放弃询问关于那个该死的群里到底有多少号人这件事了――
男人一旦决定开始嘴碎,那碎的程度,一般的女人肯定赶不上,得磕着瓜子踩着拖鞋烫着复古卷的包租婆才能比一比。
“我不是摔了,”卫枝还是拒绝看他的脸,直视前方,“我是鞋磨着脚了。”
“哦。”
“……”
“那你来不来?”
卫枝想了想,在酒店躺着也有点无聊,去和漂亮小姐姐聊聊天也是挺快乐的,都要走了,还不让发生一点快乐的事儿吗?
“山顶雪场的公园不是在高级B道半拉么,”卫枝问,“我又滑不了,怎么过去啊!两条腿走过去?”
“没事,”单崇说,“我带你过去。”
“……”
卫枝慢吞吞地“哦”了声――条件反射么,就以为是今天背刺带她下山那么带,她踩在雪板固定器中间,两人像是泰坦尼克号似的一路下去。
余光攘搜奂菔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