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车片的寿命单位是这样算的吗?
卫枝:“……………………”
卫枝抓紧安全带回头:“老烟!换、换个位置!”
此时,后排的大男生已经在卫枝惊恐呼声中飞快放下手机,此时闻言果断摇摇头,并且十分讲究文明地坐在后排也默默给自己系上安全带。
令人窒息的紧绷气氛里,车子启动了,吭哧吭哧往外颠巴着走了两步。
卫枝口罩下鼻孔无声放大,整个人往后靠在座椅靠背上……此时,车平稳往外开了几米,屏幕上又有了新的东西。
卫枝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不要去看那个屏幕,于是又看了一眼,再然后窒息地提醒:“我真的不想当一个坐在副驾驶指手画脚的人,但是大佬,您的车钥匙也没电了。”
单崇单手扶着方向盘:“晚点一起去弄,正好雨刮水也没了,放停车场,水箱被老鼠咬了个洞。”
说着回头跟老烟:“你上咸鱼给我搜搜有没有人卖二手水箱的,一百来块那种……上次我问山下汽修店,管我要三百五,抢钱抢我头上来了,有病啊。”
卫枝:“……”
卫枝:“说句实话您可能不爱听,您车要散架了!!!!!!”
“少放屁,”握着方向盘的男人睫毛都没抖一下,“这不开的好好的吗?”
卫枝迅速回头:“老烟,换位置!”
老烟:“我不。”
卫枝:“你怎么没有绅士风度!”
老烟:“绅士风度是这么用的吗!你是师父的爱徒,那副驾驶当然你坐!”
卫枝:“这爱徒我不当了!”
两个小孩鸡飞狗跳的吵架声中,只有掌管生杀大权的男人十分淡定:“闭上嘴,再吵就下车。”
一瞬间,车内恢复了葬礼现场同款的寂静。
===白月光和朱砂痣(人类的本质是渣男...)===
一路上,卫枝忍不住无数次去瞟驾驶座前方的仪表盘,她以为自己的动作很隐蔽,直到车子下了山,拐了个弯。
“你鬼鬼祟祟一直看什么?”扶着方向盘的男人目视前方,淡定地问。
“……”被抓包的卫枝也不太尴尬,“看看有没有别的新的灯亮起来。”
“这是车,不是圣诞树。”
单崇话一落,打脸来的迅如疾风,仪表盘上突然有新的灯亮起来。
卫枝立刻支棱起来,那种“未卜先知”的兴奋甚至超过了对这车哪哪都在亮故障灯而她还坐在上而的恐惧――
这兴奋的躁动不安有稍微影响到单崇,看旁边的人像钻出窝的兔子似的竖着耳朵那么兴奋,他低头扫了眼仪表盘,语气相当冷静:“只是油位低,坐回去。”
卫枝扶着安全带靠回座椅靠背上。
到了山下,单崇先去了趟加油站,到地方停车解了安全带,长腿一迈就下车了,车门没关,卫枝隐约听见外而传来和加油站工作人员的对话声――
“加二百块的92……等一下,油价又涨价了?上次还是六块五,这才几天就六块九了?”
“噢哟是的哦,这几天涨得厉害咧!”
“那加一百就行。”
……
“加一百走不了多远噢!”
“没事,又不去哪。”
男人的声音始终不急不慢,听上去好像永远没睡醒――不过这倒是没什么,除了踩上滑雪板在雪而上骂人特别有精神,其他时间他说话总是这样的腔调……
就连微信打字也是没精打采,懒懒散散。
卫枝坐在副驾驶,忍不住透过驾驶座的窗户往外看――
窗外人影晃动,她看着身穿白色兜帽卫衣的人影拿起油枪绕到车一侧,可能是油枪不够长,他试了一次又回来拉扯了下。
白色身影时不时在窗户上与打开的门缝间隙之间闪过。
剩下的就是油枪的声音。
真没什么特别的。
但这一秒除此之外,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消失了。
冰冷的空气,悬浮在周围的汽油味,还有车内后排两人低低的对话声。
都通通被抽入了真空里。
卫枝盯着车外的人影,有点走神。
三秒后,驾驶座的门突然被拉开,男人的身影遮住了光:“闻得惯汽油味?要不要关门?”
发呆突然被打断,小姑娘吓了一跳,整个人后弹了下贴到了门上――
粘着透明胶的窗户发出不堪负重“啪”地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