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浅浅勾起,单崇哼笑一声,语音回复她:“我到了,在出口等你。”
车锁好,他乖乖等在机场出门大门。
男人身材修长,属于为数不多能够干干净净驾驭起浅色卫衣的雄性生物,往那一站,人来人往,绝大多数人总是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
哪怕是戴着口罩,他也就是从实力帅逼变成人人都愿意多看他一眼的氛围帅逼。
紧接着是半个小时的挨冻。
伴随着第一个拖着滑雪板包的人从大厅里走出来,与单崇擦肩而过的瞬间,原本懒散靠在门边的人稍稍抬了抬眼皮子,直起腰,换了个站姿。
目光却是从盯着脚下发呆,转移到了机场出口大门方向。
从第一个人出来,又等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看见一个拖着跟她差不多长的橘黄色板包的小姑娘出现在视野里——
DB今年新出的橘色板包很亮眼,但是显然也很沉,小姑娘走了四五步就“啪”地把板包扔地上了,然后活动了下左手,又换右手继续拽它。
一步步往外走。
单崇盯着看了一会儿,等她终于乌龟似的拖着板包到门口,才一步上去,在后者还吭哧吭哧背对着门往外拖那个比她还长条的板包时,越过她的肩膀,拎住板包把手——
猝不及防身后伸出一条胳膊,卫枝被吓了一跳。
回过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被身后站着的人投下的阴影笼罩,紧接着,熟悉的气息钻入鼻中……
心脏狂跳三秒。
而后是浑身血液加速运输后,整个人仿佛沐浴在一种安然又放松的气氛中。
“吓我一跳,”她松开手,将板包交接给他,“怎么不说话突然出现?”
男人没说话,拎着她的板包,掂量了下:“放了金砖?这么沉……”
“两块板,还有两双鞋,还有几套雪服都塞进去了。”
卫枝掰着手指认真数,数着数着感觉到旁边的目光有点儿温度低在自己脸上打转,她转过脸……
发现单崇正认真望着她,脑袋微微偏向她这边,垂着眼,那张向来冷酷无情的脸上难得沾染上了一丝丝温情与耐心。
于是细数板包里都塞了什么玩意儿的声音戛然而止。
乌溜溜的眼珠在眼眶里打转,她问:“你看什么?”
男人确实是上下打量了面前的人一圈——
她上半身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白色,长款的,下半身姜黄色的毛呢直筒裤,再一双雪地靴……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脚脖子都没露出来。
一整年过去,她的头发比初遇见的时候更长了些,好像也是因为很久没有染过,成了天然的纯黑,看上去柔软而黑亮,配上她红扑扑的脸蛋,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健康的样子。
被他盯着看了半天,她还有点儿不好意思,抬起手揉揉脸,撇开脸盯着远处:“别、别看啦!干什么啊!”
闻言,男人伸手,两根手指捏着她下巴把她脸勾回来,食指顺势在她下巴挠了挠:“胖了?”
她拍开他的手。
他轻笑一声,顺势牵过她柔软的手,一边拖着她的板包,牵着她往停车场走,捏了捏她的手掌心:“怎么了,最近是有了什么了不起的事发生?”
他漫不经心地问。没注意到身边牵着的人,呼吸一窒,好像呼吸都变浅了,被他拽在手掌心的手僵硬了下——原本被冷空气冻得有点儿发白的脸从鼻尖开始,红晕不自然地扩散开……
明知道他不可能知道的。
她还是紧张。
隔着网线还好,面对他时那股子莫名的压力不自觉就将她笼罩,就像是站在政教处主任面前就想立正做个乖同学——
草。
要死了。
”你哪来的灵感问这个?”她差点儿舌尖都打结。
“捂得这么严实,一副上了年纪的样子。”单崇说,“去年一月份,崇礼零下十几度,你穿什么东西,长靴和短裙,还不让说……我多说一个字你就翻脸——”
“……”
“今年怎么突然老实做人了?”
他就是带着欣慰语气随口一问。
余光瞥见她的手抬起来,有点儿不经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看到了,也没怎么在意,就当她是抚平衣服的小动作……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的回答。
隔了一会儿,到了车面前,他把板包扔到后桌给她打开副驾驶的门,大概是很久没见了,小姑娘娇气得很,一定要他扶着她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