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没错,就是它了!肯定是那只烧鸡的问题。”
孟勇敢说:“不会吧,我也吃了呀,而且也不比他吃的少,怎么我没事呢?”
医生说:“人和人不一样!有的人肠胃好,吃石头都能消化,有的人肠胃就不好,喝口凉水都能拉肚子!这就是人和人的差别,要不怎么叫因人而异呢!”
徐晓斌捂着肚子,抬起头来,特意白了他一眼。
孟勇敢笑了,说:“现在你用白眼挖我了,你忘了你跟我抢着吃的时候了!你都拉成这样了,还这么不善良!”
医生说:“要不输点液吧,补充点液体,补补水,这样好的快点。”
徐晓斌不想输液,说回去多喝点水,自己补就行了。孟勇敢却坚持让他输,说:“你还是输上吧!早点好吧!免得我让你们俩口子赖上!”
医生在一旁笑了,帮忙说:“对,许连长要是找起你麻烦来,有你受的!”
徐晓斌为了保护孟勇敢,只好输上了液。孟勇敢掏出手机来,徐晓斌问他给谁打电话,孟勇敢说:“当然是给你那操蛋的老婆打了!让她来伺候你!考验她的时候到了!”
不一会儿,许兵就跑来了,本来还挺着急的,一听徐晓斌就是拉肚子拉得有点厉害,她悬着的心放下来了,开口就训:“拉个肚子,至于输液嘛!”
徐晓斌气得不吭声,孟勇敢只好替他解释:“是医生让输的,这是医嘱,我们也得听医生的。”
许兵扭头又训他:“你不是值班吗?你怎么还不走?”
孟勇敢有点不高兴,说:“我这不是在等你吗?我好给你交班呀!”
许兵说:“拉肚子死不了人!你不必这么大惊小怪!还交班,有什么可交的!你快走吧!快值你的班去吧!”
孟勇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故做悲壮地跟徐晓斌告别:“你多保重吧,我走了!”
孟勇敢出了输液室,见医生正在门外偷着乐。孟勇敢小声地说:“你看看,这是老婆吗?这简直就是老虎!母老虎!”
徐晓斌输完液,已经十一点多了。两口子出了卫生队的门,徐晓斌站在那儿不动了。
左边是家里,右边是连里,徐晓斌站在那儿有点犹豫了。他当然想往左边走,回到自己温暖的家里。但他又不好直说,怕连长再批评他小病大养。
没想到连长这次倒挺同情达理的,在他身后说:“这么晚了,回家去吧!”于是,两口子一起向左转,回家去了。
这下莫小娥倒霉了,即将遭受灭顶之灾了!
两口子轻手轻脚地进了单元门,因为大部分人家都睡了,这楼隔音效果又差,很容易吵醒别人。两口子都是讲究公德之人,于是,几乎是悄无声音地回到了家。
徐晓斌简单地洗了洗,就上床躺下了。许兵一回到家里,又有点老婆的样了,她说要给徐晓斌熬点粥喝,说他都拉成那样了,肚子早拉空了。徐晓斌其实并不饿,但他因为很享受这种无微不至的关照,也就由她去了。
徐晓斌刚打开电视机,房顶上突然起了风云。
自从丛容结婚搬了进来,也不知买的是什么伪劣的破床,上边一搞活动,下边就闹动静。两口子开始还捂着嘴笑,但笑了几次,许兵就笑烦了,不愿再笑了。她要给人家丛容去提个醒,让他注意点,要不干脆就换张床!徐晓斌不让她找人家,说你一个女的,找人家一个男的说这种事,不合适嘛!许兵让他去说,他嘴上答应了,可行动一直不落实。人家楼上新婚蜜月一过,也就没那个劲头了,也不那么积极了。频率少了,动静也小了,楼下这两口子好像也有点习惯了。
头顶上的动静又出现了,而且好像又恢复到从前的蜜月期。徐晓斌笑了笑,心想,喝酒了吧?吃药了吧?还挺能干!
徐晓斌继续调他的台,调着调着,他突然停下不调了。他抬起头来,盯着天花板发呆。因为他想起来了,指导员丛容不在家,上南京学高科技去了。
许兵恰巧这时甩着湿手进来了,见徐晓斌这个样子,有点莫名其妙。继而,她也听见了那熟悉的动静,她一下愣住了。
许兵可不像徐晓斌,反应那么迟钝。她又没拉肚子,她又没输液!她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而且一点也没耽搁,马上就火冒三丈了。
“奶奶的!太不要脸了!太明目张胆了!太欺负人了!”许兵一迭声地骂着,转身就要往外冲。
徐晓斌一个高从床上蹦了下来,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抱住火冒三丈的老婆,完全不像是刚输完液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