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兵高兴地笑了,说她:“看把你给得意的!给了你多少钱呢?把你高兴成这样!”
“姐!你猜!”
“我不猜!你说吧!”
“你猜嘛!你猜猜嘛!”
许兵只好猜了:“两千?”
“不对!”唱东方否决的很痛快。
“是说多了?还是说少了?”
“说少了!”
“那是两千五?”
“也不对!”
“三千?三千五?”
“还不对!”
“那,那是四五千?”
“还是不对!”
“难道是五六千?”
“再猜!再往上猜!”
许兵吃不住劲了,不猜了。她换了口气,审问起唱东方了:“你快说!他们到底给了你多少钱?”
“八千!整整八千!”唱东方如实招来,招得很痛快,也很得意。
许兵那边“咣当”一声响,唱东方忙问:“姐,什么响?”
姐在那边没好气地说:“奶奶的!电话掉了!你把我吓得电话都掉了!”
唱东方又“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许兵想起了孟勇敢上次说她的话。那次她也是这么得意地“咯咯”个没完,孟勇敢就说他像母鸡下蛋,臭显摆。许兵心想:人比鸡也强不到哪去,一得意就出这动静!
唱东方问:“姐,你怎么不说话了?”
许兵说:“你想让我说什么?”
唱东方说:“难道你不想祝贺祝贺我吗?”
许兵说:“我哪还有心思祝贺你呢?我担心还担心不过来呢!”
唱东方问:“你担心什么?”
许兵说:“我担心好好的,他们干吗给你发这么多钱?”
唱东方说:“这还叫多吗?我比他们拿的少多了!别人一个案子下来,有时候就是十几万呢!”
许兵说:“我不管别人!别人拿多少都跟我没关系!我只担心你!他们为什么又给你工资了?而且还给这么多!他们这是按的什么心呢?”
唱东方又笑了起来,说:“哎呀,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疑了呢?还不是因为我有能力、有水平,干得好,干得出色!他们还想让我毕业就留在这里呢!既然把我当不可多得的人材,当然要舍得下本钱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又不是不知道!”
许兵说:“但愿是这样吧,只要不是别有用心就行。”
唱东方说:“你都快赶上大姨了,婆婆妈妈的!”
许兵说:“你大姨每次打电话,没有别人的事,全是你的事!你要是有个闪失,你大姨会跟我拼命的!”
唱东方笑了,笑得又幸福又得意。她说:“你别担心,我在大姨面前会替你解释的!”
“你替我解释什么?”许兵问。
唱东方大声地说:“我就跟大姨说,你对我很好!很负责任!”
她俩说的“大姨”,是许兵的母亲,唱东方的姨妈。许兵跟唱东方说起母亲的时候,都用“你大姨”这个称呼。听起来很像是在吃她的醋,也的确是这样。
唱东方的大姨对唱东方无比的疼爱,甚至超过了自己的女儿许兵。因为唱东方从小就没有了母亲,她是跟着大姨长大的。大姨对她的偏心眼是毫不掩饰的,许兵对此一点脾气也没有。她能做的,只有像吃不着葡萄的狐狸那样,经常说点你大姨怎么怎么样之类的酸溜溜的话。
两个表姐妹在王府井的金钱豹大快朵颐地大吃大喝了一顿,吃得表姐直埋怨表妹:“都是你!干嘛请我吃自助餐呢?看把我吃的,撑坏了你负责!”
表妹拍着胸脯说:“行!没问题!撑坏了我负责!我还剩下七千多块钱呢,还怕给你看不起病!”
表姐摸着自己撑得不行了的胃,说自己是“大卫、科波菲尔”,又说:“哎呀,这样下去恐怕不行,我怕我会胃穿孔。”
表妹马上说:“旁边就是王府井,咱俩去那儿消消食吧!”
表姐说这是个好主意,两人结了帐,抹着油嘴就去了王府井商业街。
没出一个时辰,唱东方就把钱包里刚发的工资悉数花了出去。只买了两样东西,就花了七八千块钱,许兵心痛得胃真疼开了。
唱东方本来花钱就大手大脚的,这下有了自己的工资,花起来更加理直气壮了,像高山流水,一泻千里!她还内疚地对许兵说:“姐,抱歉,这次就不给你和姐夫买东西了,等下个月再发工资,我再给你俩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