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笑,明天一定取消了。
一路看过去,是一些车祸、械斗、小贩走鬼滚油烫伤小童的新闻。大宗的图文并茂,小件的堆积在一个框框中,写着「法庭简讯」。
什么弱智而性慾强之洗衣工人邱国强,在葵涌区狎弄一名八岁女童及掠走其身上叁元。为警拘捕,被告认罪,入狱半年。
什么休班警员王志明涉嫌于尖沙咀好时中心写字楼女厕做瞥伯,当场被捕,控以游荡罪,罪名成立,入狱叁月。
突然地,毫无心理準备,我竟见到一个熟悉之极的名字:「陈振邦」。
它这样登着:
「陈振邦,七十六岁,被控于元朗马田村一石屋内吸食鸦片烟,被告认罪,法官念其年迈贫困,判罚款五十元。」
是他?
我竭力地追忆,是他?但,他是谁?
他太老了,混在人丛,毫无特徵,一眨眼便过去。世上一切的老人和婴儿,都是面目模煳的——因太接近死亡的缘故。
看,他快死了。她回去稍候一下,他也就报到。算算时日,也许刚好在黄泉相遇。前生的纠葛,顺理成章地带到下一生去,两个婴儿,长大了,年纪相若的男女……
今生的爱恋,莫不是前生的盘点清算?不然也碰不上。也许我与阿楚,正是此番局面。
阿楚下来找我了。「楚娟」,哈,简直是妓女的名字!我怀疑我的前生是「豆粉水」,难道她不会是如花的「同事」?我失笑起来。
「你笑什么?邪裡邪气的!说!」她缠住我,不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