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田的长长的眉毛挤在一块儿,鼻子上出现三道皱纹。“你听着好吗,牛河先生。你好好想想。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宗教团体。追求的是心灵的平和,精神的价值。每日与自然共生,以农业劳作进行修行。有谁会把这样的我们视作敌人呢。做了这样的事又究竟有什么好处呢。”
牛河的嘴角浮上暧昧的笑容。"世界上哪里都有狂热的教徒。狂热教徒们在想些什么,谁也不知道。不是吗?"
“能想到的线索什么的,我们这边什么也没有。”稳田无视了横加的揶揄,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黎明】怎么样,那边有什么什么蠢蠢欲动的残党?”
稳田又一次,这次是非常干脆地摇头。不可能的事,他们早就被先驱的领导们打击得绝无后顾之忧。恐怕没有什么后继者。
“好吧,你们没有什么线索。但是现实的问题是,某个组织盯着你们的领袖并且要了他的命。手段非常巧妙。而且像烟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是掩盖不了的事实吧。”
“而且我们必须解开背后的事实。”
“不能依靠警察。”
稳田点点头。“这是我们的事,和司法没有关系。”
“很好,这是你们的事,和司法无关。话说的很清楚明白,简单易懂。”牛河说道。“另外有一个想请教的问题。”
“请。”稳田说。
“教团里有几个人知道领袖去世的事?”
“我们两个人知道。”稳田说。“搬运遗体的两个人也知道,是我们的部下。教团的五个最高干部知道。所以是九个人。另外三名巫女还不知情,不过也是早晚的事。都是侍奉左右的女子,瞒不了多久的。还有牛河先生,当然你是知道的。”
“总共十三个人。”
稳田什么也没说。
牛河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就老实表达我的意见行么。”
“请讲。”稳田说。
牛河说道。“现在说这样的话我也知道没用了。但是从你们知道领袖死的那一刻,就应该立刻联络警察的。应该把死的事公布于众。这么重大的事件是隐瞒不了的。十个以上的人知道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你们现在也被追赶到无法喘息的境地了吧。”
光头男面不改色。“做这样的判断并不是我们的工作。我们仅仅是服从命令。”
“那到底是谁下的命令呢。”
没有回答。
“是代替领袖的人吗?”
稳田依旧固守沉默。
“好吧。”牛河说。“总之你们是接受上面的谁派下的指示。要求秘密处理领袖的遗体。你们的组织中领导的命令式绝对的。但是从法律的角度来看,这明摆着是遗体损毁罪。可是很重的罪哦。这个你们当然是清楚的吧。”
稳田点点头。
牛河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之前也想这么说的。万一事情捅到了警察那里去的话,关于领袖的死,希望你们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仅仅是外聘的调查员,寻找一位叫做青豆的女性。并没有违反任何法律。”
“这样就可以了。我什么也没听说。”牛河说道。
“如果可能的话,我们也不想告诉外界的人领袖的死。但是能找到青豆行踪的只有牛河先生你。只有你才能办到这件事。为了能找出她,您的帮助是必不可少的。而且你的口风一直很紧。”
“保守秘密是我工作中的基本内容。不用担心。从我的嘴里传出什么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如果秘密泄露,让我们知道是从你这里传出的话,就会有什么不幸的事发生。”
牛河望着桌面,再一次凝视着交错的十根手指。露出突然发现这是自己的手指吗的惊讶表情。
“什么不幸的事。”牛河抬起头重复着对方的话。
稳田稍稍咪起眼睛。“领袖被杀的事,无论如何都必须隐瞒下去。因此也会有不择手段的时候。”
“我会保守秘密的。关于这点你大可放心。”牛河说道。“我们一块协作,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多少次,你们在明,我在暗做着工作。虽然是耗费时间的辛苦活儿,但是也拿到了报酬。我的嘴可是上了双重拉链。虽然信仰什么的是一点没有,但是我个人受到过死去的领袖的关照。所以我一定倾注全力找出青豆。为了探明真相,不惜余力。不到一定程度不会罢手。所以就请你们再等一段吧。远方一定会传来好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