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虽然和我说着话,可我哥的眼神却一刻也没离开屠夫和快慢机他们几个人身上。
“知道你还来?”我端着枪张嘴骂了起来,“你是不是当兵当傻了?拿自己的命不当命吗?你死了,爹妈怎么办?”
“当兵报国是我的职责。如果都畏首畏尾,那谁还敢扛枪打仗?国家的利益由谁来谋取?”我哥的话在我十多年的求学生涯中也是奉之真理的,可是现在听着,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有点刺耳。
“哥,人家可是拿你换东西,送你来受死的,你知道吗?他们是想拿你对付我的。”我感觉我哥似乎跟我说的不是一回事,不会是有人把他骗来的吧?
“我当然知道,你们队长便是我抓来的。”大哥的表情看不出一点尴尬,似乎这是理所当然的。
“李明派你这么干的?那老小子呢?让他出来!”我冲着周围的监视器骂道,“李明,你个王八蛋!卡利那个死变态抢了老子儿子,你又要害我哥,难道我们一家人死光了,你能得到天大的利益?你给我出来!”
“你儿子?”我哥站在对面愣住了,“你有孩子了?”
“放肆!”他话音刚落,从对面人群传来的叫骂声便将他的声音盖过了,“小屁孩子吃屎了?嘴这么臭!”
“操你妈!”我们这边的人也用枪指着对面叫骂起来,“再叫就他妈的骂人了!不满意?不满意忍着!操!”
“别吵了!”杨剑夹在中间听了半天,突然伸手大声制止两边的叫骂,“我们两边没有仇恨只有误会。现在大家面临着同样的威胁,首要事项不是互相争斗而是同力自救。”他是中方高阶军官,说话有极强的权威。令行禁止,一句话说完,对面连我哥也顿时收声,全都静静地看着这边。我身后的兄弟又骂了几句,见没人还击,也兴味索然地停嘴了。
“刑风,李明将军呢?”杨剑这么一说,我才知道原来李明也已经提到了少将衔上了。
“将军去送货,走了!”我哥看杨剑没有顾忌地提起李明有点吃惊,看了看我,然后不情愿地说出了口。看他这副样子,我心中难受无比,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亲生哥哥会对自己有所顾忌。我感受到了一种隔阂,细微却又如天堑般难以逾越。
“该死!快联络他们,不要让他们回去!”杨剑仍在我手里,可是说话的时候又恢复了自己在部队时的感觉,“卡利·克鲁兹呢?”
“我们在80米的地下,天线已经被毁,跟他们失去联系好一会儿了。”我哥满脸疑惑地看着杨剑,“卡利·克鲁兹先生就在隔壁,他安排我们在这里等你。发生什么事了吗,长官?”
“他们被感染了致命的疫情,谁接近他们都会死的!”杨剑说到这里,用目光将对面他熟悉的部下打量了个遍,最后失望地喃喃道,“如果回了国……那……肯定会传染开的。”
“这样才能达到我们的目的!”突然一阵嘶哑的笑声响起,天顶一侧的铁板慢慢地升起后,画家推着卡利·克鲁兹出现在防弹玻璃后面,“欢迎各位!”
“没想到你竟然陷害我们!”失魂落魄的杨剑回过神来,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冲卡利·克鲁兹骂道,“你跟狼群有仇为什么要陷害我们?你要什么我们给你什么,甚至连张破桌子都找法国人给你千里迢迢地运了过来。为什么?”
“这是我同美国人的协议,他们要所有偷取了他们情报的人付出代价。”卡利·克鲁兹笑了笑,冲我挥挥手,“猜猜谁做的中间人?”
“他虽然也很有挑战性,不过最后……”画家摇着脑袋,手里转动着一把军刀,那是扳机的武器。这还用猜吗?“他说出来后便知道自己回不了头了,于是就回旧老板那里全心全意地服务大众去了。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人心总是最难测的东西!”画家嬉笑着冲我指了指,继续道,“感觉自己背叛了你们,没脸再见你们。可惜,你错过了这场好戏!”
“但是我们验证过你给我们的情报,是真的,为什么?”杨剑看着卡利·克鲁兹,一脸的不解。
“我和你们的条件便是用刑天的哥哥来交换你们破译的加密法则和暴露的情报人员,这跟美国人没有关系。你们做到了!我也是个守信用的生意人。”卡利·克鲁兹做事的方法让人充分感觉他的心理已经极端不正常,“美国人送来的两张总统赦免令和一支针管,本来只是让我给研究人员用上,我觉得这东西如果用来对付你们,肯定比真刀真枪来得容易,于是就挪用了一点,希望他们不会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