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纳闷狼人什么时候成了乌克兰人的时候,几个半裸女兵从车头下来坐进了车厢,露出悍马车前装着的一个推桩,那是美式橄榄球防守队员练顶人用的东西,车后的地面上画着距离标数。而狼人一干人等都光着膀子,像健美比赛一样展示着自己强健的肌肉,伴着男人的下注声和女兵的尖叫,成叠的美金封条都没撕便直接扔进了小猫和美女手里的头盔中。
不一会儿,天才的面前便堆起了小山般的钞票,等没人再下注了,狼人便戴上头盔走到离悍马两步远的地方站住,晃晃脑袋,怪叫一声冲向悍马车,巨大的身体像坦克一样撞到了推桩上,在一片加油声中顶着悍马和一车疯狂叫唤着的女人在标尺上划出两道长长的轮胎痕。
“16米!哈哈。”天才突然从桌子上跳了下来,疯狂地叫唤着,边上发出一阵无奈的咒骂声。看样子他是通杀,连我喊他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艾薇尔!艾薇尔·瑞贝卡,给我出来!你躲哪儿了?”我本以为Redback会挨着熟人,可是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她的影子。着急上火的我开始边喊边在人群中四下扒拉。
由于过于着急,下手难免有失轻重,脾气好的只是骂两句脏话,脾气不好的便有伸手的意思。不知是不是因为被关了半个月的缘故,我的情绪也非常暴躁,只要看到有人的表情有过招意图,一律被我一巴掌盖翻在地。哪怕我知道自己不对,仍无法停止对任何敌意的反击!
直到背后响起枪套魔鬼粘撕开的声音时,我猛然回头看到有人正掏出一把M9手枪,来不及细想我伸手便抓住了枪头,死死握住了手枪套筒,保证手枪没有办法把子弹推上膛。
“松手!”被我抓住枪头的黑人抽了两下没有办法把枪从我手里抽走,急得伸出拇指打开待击保险,扳开击锤威胁道,“我要开枪了!”
“下次说这话的时候,最好手里拿的是Glock。”我看了一眼握枪的左手虎口前面说道。美军标配的M9的抽壳钩还兼有膛内有弹指示功能,当弹膛内有弹时,抽壳钩会在侧面突出并显示出红色的视觉标记,即使在晚上也能通过触摸感觉到,现在我什么颜色也没有看到。
说完我趁他一愣的瞬间,用拇指按住枪身侧面的分解旋转柄向下压到底再向后一拉,套筒和枪管便从枪身上分离下来到了我的手里。
“别动!”边上传来上膛声,然后有人大声叫道,“这次枪膛里可是有子弹的,举起你的手不要乱动!”
我举起双手扭头看拿枪指着我的人,也是一名海军陆战队的少尉。他身后站了一排人扶着一个刚被我打倒的男人怒视着我。那些人穿着奇怪的黑、白色斑点的军装,大多是中东人长相,一半人都戴着近视眼镜,臂章上绣着“FIF”三个字母,但身上并没有配枪。
“哐当!”我把握枪管和套筒的手伸平举到和他视线持平递了过去,半途中突然松开,套筒和枪管掉在了地上,对面的持枪少尉姿势不变,但眼球不由自主地被下落的套筒吸引离开我的双手。人眼具有不断追寻新的图像的生理本能,这是人类的自我防卫的需要。狙击手的高强度的防干扰练习才让我能抵御这种来自本能的诱惑,而且还要每年重复温习,这位文职少尉肯定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等他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回过神时,我前伸的手并没停顿,已经扣住了他手里M9枪尾的待击解脱杆,将它推到了安全位置,从而断开扳机与击锤/阻铁的连接,把击针尾部顶开,即使击锤落下也没法推动击针前驱,从而打击膛内的枪弹底火射击,并且放下击锤回到待击状态。然后我向怀里一带,硬生生将武器从他手里夺了下来。
“哗啦!”见我连下了两名美军的枪,边上的其他背武器的家伙弄不清情况但仍纷纷掏出武器指向了我,但没有人下令又不知该不该开枪。
“冷静,冷静!自己人!有话好说!”这么多人掏枪当然惊动了正沉浸在数钱兴奋中的天才,等看到是我被人用枪围住后,赶紧跑过来挡住别人的枪口为我解围。狼人他们则没有这么客气,纷纷掏出枪,小猫更是夸张地调转车载炮塔,指着人群骂道:“都他妈的把枪放下!在老娘的营区动家伙,长几个脑袋?谁开的头?站出来!”
“不是我!不是我!”看到比自己大的枪谁都知道应该怎么做,那群奇怪的“美军”则在保镖的护送下匆匆地离去了。其他人害怕沾上麻烦也纷纷让出空地。营区争斗是非常平常的事,但动了枪是要上军事法庭的,哪怕是旁观者也一样,所以还是站远点好,毕竟刀枪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