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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序

陈诚是中华民国史上的一位风云人物,是国民党政权中著名的军事家、政治家。他从1918年底入北京政府的保定陆军军官学校起,开始了终其一生的戎马生涯。期间,由排长、连长、营长、团长、副师长、师长,而至军长、集团军总司令、战区司令长官、政治部长、军政部长、参谋总长,国民党政权撤退台湾后,更位至“行政院长”、“副总统”、副总裁。他一生的经历,丰富而繁杂,充满了传奇色彩。他的荣辱沉浮,与民国历史的进程紧密相连。

陈诚是蒋介石的重要嫡系将领。蒋介石经常把一些带有全局性的工作交给陈诚主持,表现了特别的信任。蒋介石宠信陈诚最初的信号,是在1934年让他担任“庐山军官训练团”的副团长,而蒋则亲任团长。尽管当时陈诚已身为第18军军长和指挥19个师(旅)的“进剿军”总指挥,但是他并不希望部下称他“军座”、“总座”,而乐于部下称他为“副团座”。陈对于能担任蒋的副手之重视,于此可见一斑。1938年成立的“三青团”,蒋任团长,陈任中央团部书记长,实际主持“三青团”的全盘工作。抗战期间,蒋介石对陈诚的使用,殊异于一般将领。如他在担任六战区司令长官后,仍奉派去其他战区指挥战事;在担任远征军司令长官后,仍继续担任六战区司令长官等。此时,蒋陈关系也达到了“爱恨交加”、非同寻常的地步。最近公布的《陈诚回忆录》一书揭示:当1943年9月陈诚向蒋介石请辞远征军司令长官一职后,蒋在信中竟称:“凡你所要求者无不遵你意旨照办;于我个人,无论公私,我以为已到至极地步。”“现在除向你三跪九叩之外,再无其他礼节可以表示敬意。”蒋在此处所使用的语言,包含了亲近、尊重、气恼、挖苦等多重元素。这样的交流,恐怕再不能从蒋与其他任何一个下属中间找到。蒋甚至表示:“中正不可一日无辞修。”抗战胜利后,在国民党政权崩溃过程中,陈诚又一再被派往最关键的岗位。当东北战场的地位日趋重要的时候,蒋派陈接替熊式辉担任东北行辕主任;当国民党政权即将于整个大陆崩溃的时候,蒋在宣告自己下野前夕,任命正在台湾休养的陈诚为台湾省政府主席,为国民党政权下一步的栖身之地安下了一颗足以放心的棋子。在国民党政权撤台后,蒋介石共两度七年任用陈诚担任“行政院长”,又先后提议陈诚出任“副总统”、副总裁,使其成为台湾实实在在的“二号人物”。

陈诚毕生的思想、活动,有着明显的特点。笔者以为,除了在性格和作风上比较踏实、清廉和雷厉风行外,陈诚的主要特点可以用六个字来概括,即反共、忠蒋、爱国。“反共”,系由历史条件决定,当然应予否定;“忠蒋”,应作具体分析;“爱国”,则应予肯定。由于陈诚与蒋介石同是国民党内掌权派的代表人物,因此,对陈诚的评价,基本上可以与对国民党的评价同步。在国民党与共产党合作,共同推进中国的革命事业和反击外国侵略的时候,陈诚的活动基本上应得到肯定;不过在肯定的同时,对于那些使“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应予批判和否定。在国民党与共产党分裂,进行反共、反人民内战或准备“反攻大陆”的时候,陈诚的活动基本上应予否定;不过在否定的同时,对于那些开发祖国边疆、抵御自然灾害、反对“台独”和“托管台湾”等方面的努力,则应给予实事求是的评价。

基于上述种种考虑,我自上世纪80年代初,在参加编著《中华民国史纲》和编写《中华民国史丛书》时,即对陈诚的研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为此,我曾到陈诚家乡青田作过实地采访、调查,曾追寻陈诚军事活动的重要地点南京、上海、武汉、沈阳等地查阅资料,曾利用赴台进行学术交流活动的机会搜集相关信息。在此基础上,我先后在法国《欧洲时报》长篇连载《陈诚传略》,在大陆与台湾数家出版社出版《蒋介石的宠将陈诚》、《陈诚晚年》、《陈诚别传》等著作,并在十多家报刊上发表有关陈诚的研究文章二十余篇。

本书的写作,坚持了客观公正、实事求是的原则,不因陈诚经历中的辉煌、作风与品德上的优点,而隐其错误与缺失;同样,亦不因陈诚长期站在人民革命的对立面,做了许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而故意抹去不该否定的事情。书中,大量贯穿于陈诚军政活动中的趣闻逸事,将增添读者的兴趣。为了更完整地展现陈诚一生的风貌,书中对陈诚的身世、婚姻、家庭、性格等内容,都有专门的叙述。相信通读全书后,将使读者了解到一个历史上真实的陈诚。

随着台海两岸交流的进一步加强,随着学术界对民国史和民国人物研究的进一步深入,相信会有更多的陈诚资料被发现,人们对陈诚这个历史人物的认识也会有新的拓展。对于本书中可能存在的错误和疏漏,诚望方家与读者教正。

孙宅巍

2010年5月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