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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世界:全3册(549)

作者:雨果

“那就是到拉白区。”

“也许到别处去。”

“它是自由的。参加婚礼的人是自由的。”

“不仅仅是这点,我告诉你要设法替我了解这婚礼是怎么回事,有这老头在里面,这对新婚夫妇住在哪儿?”

“决不!这才有意思呢。在八天后去找到一家婚礼车在狂欢节路过巴黎的人家难道容易吗?大海捞针!这怎么办得到?”

“不管怎样,要努力。听见没有,阿兹玛?”

两列车队在大道两旁以相反的方向移动,婚礼车逐渐在蒙面车的视野中消失了。

***

[1]《雅歌》,《圣经·旧约》中之一篇。

[2]邱吉尔(JohnChurchill,ducdeMarlborough,1650—1722),约翰·邱吉尔,马尔波罗公爵,英国将军,曾在西班牙获胜。在诗歌中,他被称作“马尔勃路克”。

[3]肥牛(BoeufGras),狂欢节中盛饰游行的肥牛,表示吃荤的最后一日。

[4]卡桑德(Cassandre),意大利喜剧中的老头,总是被周围的人所欺骗。

[5]阿勒甘(Arlequin),意大利喜剧中之人物,身穿各色三角形布头拼凑成的衣服,头戴黑色面具。

[6]高隆比娜(Colombine),意大利喜剧中聪明伶俐的侍女。

[7]雅诺(Janot),滑稽丑角。

[8]特斯毕斯(Thespis),希腊悲剧始祖,乘车巡回演出,以马车作为戏台。

[9]瓦代(Vadé,1720—1757),法国滑稽歌曲作家、戏剧家。

[10]巴克科斯(Bacchus),酒神。

[11]科莱(Collé,1709—1783),法国民谣戏剧作家。

[12]巴那尔(Banard,1674—1765),法国民谣戏剧作家。

[13]毕龙(Piron,1689—1773),法国诗人及歌谣作家。

[14]罗克洛尔(Roguelaure,1544—1625),法国元帅,以说风趣话取悦路易十四。

[15]法语“婚礼”(noce)这词,可以是“参加婚礼的人群”,也用在“花天酒地”这一短语中。

[16]这是段黑话,意思是“我拿脑袋担保,我认得这个巴黎人”。

二冉阿让的手臂仍用绷带吊着

实现自己的梦想,谁有这种可能呢?为此上天一定要进行选择;我们都是没有意识到的候选人;天使在投票。珂赛特和马吕斯中选了。

珂赛特在市政府和教堂里艳丽夺目,非常动人。这是杜桑在妮珂莱特的帮助下替她打扮的。

珂赛特在白色软缎衬裙上面,穿着班希产的镂空花边的连衣裙,披着英国的针织花面纱,戴着一串圆润的珍珠项链和一顶橙花冠;这一切都是洁白无瑕,这种雅净的装饰使珂赛特容光焕发。这是绝妙的天真在光明中扩展而且神化了,好像一个贞女正在幻变成为天仙。

马吕斯的美发光亮又芳香,在鬈发下好几处地方可以看到街垒给他带来的几条浅色伤痕。

外祖父华贵而神气,他的服装和姿态高度集中了巴拉斯[1]时代所有的优雅举止,他引着珂赛特。他代替吊着绷带不能搀扶新娘的冉阿让。

冉阿让穿着黑色礼服,含笑跟在后面。

“割风先生,”外祖父向他说,“这是好日子。我投票表决悲痛和忧伤的结束,从今以后任何地方不应再有愁苦存在。我对天发誓!我颁布快乐!苦难没有理由存在。事实上现在还有不幸的人,这是上天的耻辱。痛苦不是人造成的,人的本性是善良的。一切痛苦的首府和中央政府就是地狱,换句话说,就是魔鬼的杜伊勒里宫。好呀,现在我也说起蛊惑人心的话来啦!至于我,我已没有政治见解;但愿大家都富裕,就是说都愉快,我只要求这一点。”

所有的仪式都进行了:对市政府和神父的问题的无数次“是”的回答,在市政府和教堂的登记册上签了字,交换了结婚戒指,在香烟缭绕中双双并排跪在白色皱纹布的伞盖下,这之后他们这才手搀手,被大家赞美羡慕。马吕斯穿着黑色礼服,她是一身白,前面是带着上校肩章的教堂侍卫开道,用手中的戟跺响石板,他们走在两列赞叹的来宾中间,从教堂两扇大开着的门里走出来,一切都已结束,准备上车的时候,珂赛特还不相信这是真的。她看看马吕斯,看看大家,看看天,害怕醒来似的。她那种既惊讶又担心的神情,为她增添了一种说不出的魅力。回去时,马吕斯和珂赛特并肩同坐一车;吉诺曼先生和冉阿让坐在他们对面。吉诺曼姨妈退了一级,坐在第二辆车里。“我的孩子,”外祖父说,“你们现在是男爵先生和男爵夫人了,有三万利弗的年金。”于是珂赛特紧挨着马吕斯,在他耳边用天使般的妙音轻声说:“原来是真的。我叫马吕斯,我是‘你’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