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之时,先将来意宣明,佥议一番,可上则上,公事公言,不是在此处说的。先有一句话:当时燕王僭位之后,登基诏
书是个什么呼猪胡状元属草的尊姓也是胡,是否同宗而今其人安在”胡靖急得汗流浃背,紫涨了面皮,又恼又羞。
正值奚童捧茶至前,便离席让茶,直打一恭至地。呷过了茶,勉强应道:“草诏的不是别人,就是小弟。从来忠孝不能
两全,如方孝孺、胡闰、高翔以不草诏书而至夷九族十族。弟忝在具庆之下,不忍父母老年屠戮,即此一念,不得不草。
至呼猪二字,则不知所从来。”高不危笑道:“可以呼猪,即可以草诏;若不肯草诏,亦断不呼猪。方、胡、高三
公身为忠臣,子为孝子,妻为烈妇,所以能不草诏,彼九族尚且不顺,而况夫一猪哉忠孝本无二致,尽忠者即为尽孝,
不孝者亦必不忠。若子背君而亲则喜之,其相去也者几希。”说毕,拂衣而起。
胡靖等唯有鞠躬送出。气得目睁口呆,自在馆中踱来踱去,心内踌躇道:“第一个来,被他羞辱至此,若日逐来个
把儿,怎么了得我若是径诣阙下,那其间纵有舌剑唇枪,如何敌得他们恶党就有地孔,也钻不下去。我带的多少礼
物,原为着几个旧友,如今看起来,决无情面;若送他时,定然返讨一场没趣。罢,罢我别有路数在此。”遂叫家人
取了个朱红箧儿,又到皇华馆来见西平侯的差官。屏退从人,并上朱箧,道:“途次相逢,无可为敬,聊以此表薄意。”
差官启箧一看,皆是金宝之物,料必有话,遂辞道:“叨尊相垂爱,未知有何差遣
决不敢拜厚赐。“胡靖欠身道:”老亲台言重,学生别无所烦,不过借句鼎言,早完君命。“便附耳说了些话。差
官忻然道:”这个当得效力。“随将礼物推逊一番,然后收了。差官如飞入城,先到黄门上了表章,又到宗伯衙门进了
贡仪,即在城内候旨。
那时相府吴学诚因西平侯远来进表,差官又是都督同知职衔,随谕宗伯衙门待宴。差官于酒筵间故意佯问道:“那
燕国的胡状元为何在此他曾到云南敝主府中搜寻建文帝的。”少宗伯周辕道:“但闻得杀了个榆木儿。原来他是正使
么”差官道:“正是正使。也还亏他有一点良心,倘若不是他来,建文帝休矣。”大宗伯刘仲道:“他是个从逆奸臣,
贵使因何这等说呢”差官道:“这不消说是人人痛恶的。但不知他怎么晓得建文帝在白龙庵,将别时,密向敝主道:”
下官此心惟天可表,只因有同使三人,不能赴白龙庵行在一见圣颜,负心之罪死有余责。敝主到呆了一会。遂又固留
几日,乘便请入内署密谈,涕泣不止。后敝主曾遣人到白龙庵奏明其事。但是他既念故主,何不杀身殉节,又做燕国的
官呢“刘仲道:”他原是我同年,据他说有老父老母,纵使不能殉节,亦当挂冠遁去。
今若有此一段,也还可耍“真所谓君子可欺以其方,宗伯、衙门大小官员莫不信以为真。
差官去后,宗伯即以此语面告相府。吴学诚道:“若果如此,且不宜慢他。”诸大臣商酌佥同,差员前去请至阙下
相会。
胡靖自为得计,顿足笑道:“钱可通神。”遂坐着大轿,同了张志幻进城赴阙。文武百官俱已齐集。胡靖先谒建文
圣容,舞蹈已毕,欷歔出涕。众臣见了这个光景,越信他是真心,次第向前施礼。吴学诚开言道:“尚书公何事而来”
胡靖要卸担子,缓言对道:“职奉主命,有玺书上达帝师。至于其中曲折,副使太常公知道,职实未与闻。”那个呆道
士道是逊与他说,就欣然开言道:“永乐皇帝是以礼而来讲两主交欢之事,以免生民涂炭。目今徐后已崩,中宫虚位,
要请帝师母仪天下,同享万年之福。诸位老先生不消说皆晋勋爵。”吴学诚等都气得面如土色。少师王琎大骂道:“狗
才放屁”阶下武将薰翥、宾铁儿就要挥拳,董彦杲以目止之。胡靖见不是头势,趋向众大臣前打恭道:“此意出自太
常,倒是惹干戈的,怎免得涂炭玺书是否可达,静候裁夺。”武班中董彦杲出言道:“玺书不上,怎欲你两颗驴头”
即着武士押出阙外。宾铁儿随指挥从人先痛打一顿,又将狗、猪、牛、羊的粪,喝这道士吃个大饱,高高吊着。又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