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便。”
到夜间,太子秉烛而坐,与黄淮二人说:“逆风行舟,道家有此异法否”黄淮道:“但闻有呼风之法,与回风返
火之术,今彼与逆风抗衡,实不能解。”道人在船头大声说道:“大凡顺天而行者,谓之正法;逆天者,就是邪术。风
为天地之噫气,岂可逆天而使之回转耶”太子听了这话,合乎圣贤,心中大悦。又请道人进舱,又辞道:“诸神在此
效力,贫道岂有偷安之理”于是太子坐以待旦,饬令众人总不许安寝。
两日夜已到天津,就起早入京。太子缓言请于道人说:“真人所穿的金箔纸衣,恐父王见了,责备孤家不为另制衣
服。”
道人呵呵笑道:“这一件衣,要活数万人的性命,殿下那知道
我又不做你家的臣子,难道要换朝衣朝冠么况且贫道不愿进朝,不消虑得。“太子道:”孤家固不敢强,但在父
王面前,岂有不行奏明之理那时召请,竟没有真人,孤家难逃欺罔之罪“真人道:”如此,我暂为殿下迟留半日。
“于是太子谕令黄淮、芮善伴着道人,从后缓来,自己与羽林军飞驰至京入宫请安。
燕王大惊,道:“儿来何神速也”太子把金箔道人助驾之事,细奏一番。燕王大喜,道:“我父子总是真命天子。”
就把白鹤道人衔栋之事也与太子说了:“我的初意,原是召汝回来,要代朕到西秦去,访着了太孛夫人,请他来降妖寇。
今既有这个真人,也省此一走。”即命中使去迎请金箔道人。说未毕,道人已从空而下,太子疾忙立起道:“这不是真
人已在此”
燕王亦降榻相迎,慰劳了几句,随令取金龙交椅来请坐。燕王欣然而言道:“东宫一路甚藉道力,功莫大焉。朕当
敕封真人为国师,享受富贵。”金箔张大笑道:“我请问陛下与汉高孰胜”燕王带领得谦一句,说:“朕有所不及。”
道人道:“商山四皓,不肯臣于汉高,而禀侍太子,只为惠帝是真心待人,高帝是假意笼络人的。若贫道做了陛下的国
师,就算不得是真人,也是个假人了,如何使得莫说,莫说”燕王怫然,只得勉强说道:“汉高是谁惠帝又是谁
朕是谁东宫又是谁那商山四皓倒底安的是汉室,今真人辅佐了东宫,也是为朕的社稷,分不得父子。朕不是以富贵
加汝,要烦真人讨山平东妖寇。若不称为国师,岂足以服六军之心”金箔张道:“差人,差了,古者圣王兴兵,必须
名正言顺;若名不正时,所谓一战胜齐,遂有南阳,然且不可。贫道虽系方外,凡有行动,也须折衷于圣人之言,那有
助汝行事之理”燕王遂折辩道:“尔既知东宫为真命,难道朕倒不真命山东妖寇反乱,王者之所必讨,有何名不正
处”道人就支断道:“难道建文皇帝也是个妖寇不成”燕王道:“朕当日原法周公辅成王,他自出亡,与朕无涉。
朕是高皇之子,子承父业,理所当然,没有个逊位与他人的。如今妖寇不过借他年号,煽惑人心,真人怎也认得真的
朕不能解。”金箔张道:“你说是名正,他也说是名正,少不得千载自有公论。贫道方外,犯不着与你们定案。”
燕王见他说话挺撞,知道不肯助力,只因有护送太子之功,不好呵叱他,乃改口道:“朕以一戒衣而得天下,岂不
能平此小丑真人懒于事就罢了。”道人大笑道:“尔仗的是太孛夫人,怎说是自己能平他这不是假话来哄人足见
贫道说太子是真,陛下是假不错了。”燕王语塞。
金箔张随向袖中取出一纸,递与太子道:“留此为日后之验。”遂缓步而出。燕王令左右追请,先看纸上字云:太
阴之精,太阴之贞。鬼母之剑,天狼之箭。
太孛之神,太孛之嗔。后土之土,水母之母。
燕王看了,全然不解,递与太子。只见宦官数人,拥进一个道士,说就是金箔道人变的。燕王注目看去,虽然鹤氅
星寇,却是尘颜俗骨。问宦官:“怎见得是金箔道人变的”奏道:“奴婢辈尽力赶这穿金箔的,他只缓缓而行,再也
赶不上。出东华门时,他一手指道:”有个送济南信的来了早不见金箔道人,岂不是是他变的那里又有别个道人,
刚刚正在东华门呢“燕王笑道:”你不肯为朕讨寇,也不强你,怎么变了原形来戏朕呢“道人叩首道:”方外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