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出城回营,一夜计议如何去金沙滩赴宴。第二天刚交五更,弟兄几人就全都化妆改扮。原来大郎延平与宋太宗本来就有些相像,何况辽邦又没见过宋王,故而改扮起来十分有把握。二郎延定改扮八王千岁。其余三郎扮王苞,四郎、五郎、六郎扮成保驾官员,七郎、八郎扮成马童,负责把各弟兄的战马看好,一旦动手时,不耽误骑马。肖天庆下的书上说不叫带兵,不能不带,也不能多带,就带兵五百。书上不叫带兵刃,七郎八虎救把刀枪带好,挂在马的得胜钩上。不多时,一切准备停当。
按计议,老令公带兵一万埋伏在离金沙滩不远的地方。金沙滩一有动静,老令公救带兵往里打。
这是天色已亮,太宗、八王和潘仁美都来到先锋营送弟兄八人去赴宴,众弟兄又谢过太宗、八王,并请儿主多多保重。然后,太宗、八王和潘仁美又回边关城里。
临行之前,老令公叫过长子延平,暗中给他一支袖箭。这是一种藏在袍袖中的暗器,是一个细长的铁筒,内装一支箭。用的时候抬起胳膊,用手把筒盖的崩簧一按,袖箭即可打出。用在近距离,传伤对面将。这种暗器携带方便,以防万一。因为大郎改扮宋太宗,直接和天庆王对话,如果看出破绽,可用袖箭伤他,这是老令公的细心之处。延平把袖箭带好,和老爹爹告别。老令工自去带兵埋伏等候接应不提。
再说众弟兄带兵五百,跟随大哥去金沙滩赴双龙宴。人虽然不多,可是队列整齐,旌旗飘扬,威风凛凛,精神抖擞!七郎八虎众弟兄,金沙滩赴宴去辽营,衷心为国何所惧?死生二字一旁扔。此一去如若动干戈,不知谁死和谁生?延平嘱咐七郎和八虎:“二位小弟假扮马童,不可大意要谨慎,今天看马可与平日不同,丢了马就如同没有双腿,鸟不生翅怎出牢笼?”七郎听言把大哥叫:“兄长不必挂念在胸。如动手决不误骑马,只管放心误担惊!”众兄弟行走多时举目看,旌旗招展遮天日,刀枪如林密层层。正当中是金顶黄罗帐,忽听的锣鼓喧天号炮声声。杨延平急忙传下一道令:“注意前进小心敌情!”大家点头齐称“是”,眼看来到北辽营。早有探子把信送,天庆王率官来相迎。七郎八虎留神看,见前边马跑摆銮铃。众辽将盔明甲又亮,五颜六色相貌凶,当中一匹逍遥马,肖天庆五十多岁杀气腾腾,头戴珍珠冠一顶,黄锣战袍绣金龙,面如姜黄眉垂鬓角,狮子鼻火盆口眼似铜铃。辽兵辽将分成雁翅,天庆王此时细看杨延平,他头戴冲天冠一顶,滚龙袍上绣团龙。腰中横着一条玉带,不用问这是二帝太宗。两旁不少官员保驾,威武端庄缓辔而行。天庆王在马上先拱手:“肖天庆迎接宋君到辽营,迎接来迟请莫怪!”杨大郎马上还礼大笑三声。天庆王说:“一路辛苦快下马,请进黄罗大帐中,几百人进帐多又不便,是不是请宋君少带将和兵?”大郎回答说:“可以,只带保驾兵将随孤行。”走过了七层围军寨,来到黄罗大帐篷。
到了帐蓬以外,肖天庆说道:“请宋君、八王和文武官员进帐,众三军就在帐外设宴招待吧。不知宋君意下如何?”
延平说:“也要带一些进去,也好侍候孤家。”
肖天庆又道:“双龙会上还是免见刀枪吧,请把所有的兵刃放在帐外。”
延平只好说:“众位爱卿,凡带兵刃者,请交给马童看守。”
众弟兄只好把护身剑摘下来交给七郎。七郎小声说:“众位兄长放心,如果打起来,决不误使用。”
唯有五郎那口剑没摘。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大斗蓬一围,就进了黄罗帐。
肖天庆也看见宋将有没摘宝剑的,心想:“就有两三个人带着宝剑,量也无妨。”
七郎、八郎带兵在帐外遛马,辽兵过来就要拉马去遛,七郎大喝一声:“我是奉旨看马,看你们哪个敢来拉!”
七郎相貌凶狠,身高力强,这一喊把辽兵吓的腿肚子直哆嗦,只好退下。七郎带宋兵把众弟兄得枪马看好,寸步不敢离远,好主意探听里边的动静。
且说天庆王把大家请进帐内,里边早已设好座位。当中空着,左右两排桌案,桌后排开座位。肖天庆让宋天子坐在上垂手,他自动的坐在下垂手,和杨延平坐了一个对面,再往下和身后是双方的保驾官。宋将精神抖擞,辽将跃武扬威。桌案上摆着各种茶点果品,杨延平众兄弟一动未动,只是随便和天庆王谈了几句。时间不大就开宴了,真是山中走兽,陆地牛羊,海里鱼虾,云中飞燕,应有尽有。肖天庆笑道:“请宋主放心,不要多想。酒是好酒,会是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