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点了点头:“你们说的是实话吗?”
“一句瞎话也没有!”
“如果要有呢?”
“那就请王爷给我二人定罪,给什么罪,就领什么罪!”
董铁锤、宋铁棒听了,佩服这二人的嘴茬子真硬,也算是铁嘴钢牙啦!
只听云南王冷笑了三声:“来人哪,打盆洗脸水来,在公堂上给他洗洗脸,我再看看!”
董、宋二人,两位解差和影壁后的人全都吓傻了!
差人们打来洗脸水,谁敢拦住不叫洗呢?王爷不叫董、宋二人洗,也不叫解差洗,就叫打水的差人给洗。
差人怕病传染,硬着头皮给六郎洗脸。嗳,水变黄了,脸变白了,郡马是白脸,一害臊,脸又变红了,真是红里套白、白里套红。
云南王一看,啊!“解差,你们还有说的吗?”
二人低下了头,默默无言,单等领罪。
王爷归座,看了看董铁锤、宋铁棒:“你二人和犯人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保护犯人?你们和两个解差又是怎么认识的?要给我讲?”
董、宋二人说:“王爷就不必多问了,要杀就杀吧!”二人心想,事已如此,不能再把任秉牵连上啊!
王爷又问解差,二人也不回答。云南王吩咐把四个人绑上。郡马此时忍不住了,站起身来,口尊:“王爷,我一人犯罪一人担,不能叫朋友们受连累!该打就打,该杀就杀,与他们无关!”
云南王说:“好,看来你认识我王府的人也不少啦!一定是你财大势大,买通了大家!也罢,把来犯按在杀威台,先打二百杀威棒,打完了再问。只要是和犯人有关系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有人过来抓住郡马。那位说了,郡马那么大本领,能叫几个差人抓住吗?他不能动手。因为是皇上给他定的罪,如果违抗,等于不遵王法。六郎就是这么一个愚忠之人!
差人把郡马按在了杀威台上。四个被绑之人齐声喊道:“别打他,打我们吧!”
王爷大怒:“别忙,打完他,就打你们。像躲过一个比登天还难!”
四个人一听,这回郡马爷可完了!死不了,也得残废了!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影壁墙后有人高喊一声:“不能打,冤枉啊!”
这一声,杀威台的差人愣住了,云南王也愣住了,叫差人:“先别打,看看什么人喊冤?”
差人下堂看完,回禀道:“报王爷,是一位妇女领着一个小男孩,哭成了泪人,要见云南王!”
王爷说:“有冤叫他去府县衙门,孤王这里不理民讼!”
差人去不多时,又回报:“这妇人不走,一定要见王爷。如果王爷不见,母子俩就要死在堂下!”
云南王听了莫名其妙。两旁众将齐上前见礼:“王爷,您还是问问吧,可能她又莫大冤屈,不然,也不能要死在堂下。”
云南王平时最可怜小孩,一听众将之言,就叫杀威台上的人先别动手,把鸣冤的女人带上堂来。
任堂惠在下边等着。郡主豁出命去了,带着宗勉走上了大堂。宗勉跟母亲走上大堂,惊动了座上的云南王,闪目留神仔细看,这个妇人不寻常。头上的青丝黑中透凉,花容月貌盖世无双。身穿衣服天蓝色,哭哭啼啼双泪成行。身边的男孩十岁上下,边哭边走令人心伤。母子来在了大堂上,施礼拜见云南王。王爷开口问母子:“不要啼哭说端详,家住哪个州、府、县?叫喊冤枉为哪桩?把害你之人对我讲!孤王给你作主张!”郡主闻听把柳眉立,杏眼圆睁把口张:“我不告州城和府县,告的就是你云南王!”一句话堂上之人心胆战,这妇人的胆量不寻常!那个说:“这母子俩人来找死。”这个说:“这里面一定有文章!”云南王又是气来又好笑,没想到她还要状告本王!问妇人:“你告孤王犯的什么罪?”郡主说:“你不该无故把人伤!充军犯并没有犯死罪,为什么你一连就把二人打死在公堂?我和杨延景是夫妇,这孩子是我的小儿郎。我丈夫没病难躲杀威棒,是你逼得他才把病装!除非有病你才不打,无奈和我把丈夫的脸抹黄。充军之人没有死罪,随便打死人你太不当!执法就不该再犯法,为人做事要有天良!”问个云南王无言答对:“这妇人你叫何名家住何方?”郡主说:“家住汴梁天波府,我丈夫是郡马杨六郎。我生长就在八王府,我的皇兄是赵德芳。我是八王的御妹柴郡主,柴美蓉随夫发配离汴梁。今天王爷来问案,我带孩儿来听堂。”柴郡主把来由说了一遍,上边惊动了云南王,他离开虎座往前走,悲喜交加他万分心伤。他用手忙搀起柴郡主,杨郡马逢凶化吉、遇难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