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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将评书》(郝艳霞版)(115)

作者:郝艳霞

任秉叫把轿车停在门旁,把赶车把式和二位解差全都请进来,郡主和宗勉也进来了。任秉忙叫丫鬟到后院去请夫人来参见兄嫂。

不多时,夫人姜氏来到前院。姜氏没见过六郎,但是六郎的英名和义气久已闻名。见过礼后,姜氏知觉的郡主温柔典雅、美貌无双。郡主见姜氏穿戴长相也与众不同。郡主忙叫宗勉来见婶娘。

宗勉过来施礼道:“婶娘您好!”

姜氏一看这个十来岁的孩子,还没等说话,眼泪就流下来了!姜氏看见宗勉小孩童,穿戴打扮透着精灵,头挽日月双扎髻,上边系着红绒绳,身上穿的对花氅,蓝绒丝绦系腰中,绿色的中衣正可体,抓地虎的靴子儿足蹬,前发齐眉后发盖脖颈,齿又白来唇又红。姜氏看了好一会儿,泪珠点点湿前胸。郡主不解其中意,叫贤妹:“见到侄儿为何伤情?”姜氏急忙擦去眼泪:“嫂嫂听我说分明,我有一子当年五岁,名字就叫任宝童。大门以外去玩耍,谁知道无影又无踪?找遍了云南昭通府,不知道冤家死与生?至今不见孩子的影,他要在和侄儿宗勉一般同!”郡主听完叹了声气,叫贤妹:“悲伤也是枉费心情。汴梁城还有你大侄儿叫宗保,嫂子我生下他们俩弟兄。贤妹要不嫌弃小宗勉,送给妹妹做亲生。”小宗勉过去就把娘叫,大家夸:“这个孩子真聪明!”任秉叫姜氏陪嫂嫂侄儿去后院:“从今后,六嫂就住在咱家中。”姜氏听罢心高兴,手拉着宗勉出了大厅,到后宅摆宴招待郡主,任堂惠前堂摆酒给六哥压惊,赶车把式也落座,左右坐下二差公,郡马和任秉在上座,家人们里外忙不停。真是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中腥。有南路陈酿北路酒,迎风香酒状元红。这桌酒席好丰盛,任堂惠款待差人似亲朋,又给车把式来夹菜,给六哥一连斟了酒三盅。郡马要给任秉满酒,一抬头见他双眉紧锁带愁容,郡马把酒杯放桌上,问贤弟:“有什么为难事说给我听!”

郡马这一问,任秉才觉出自己不对了。既然请大家饮酒,就不应面带愁容。岂不是叫大家多想?忙换上笑脸:“六哥,没事,请大家多吃多喝,我才痛快!”

在饮酒中,郡马对赶车把式王二说:“王二兄弟,请你回去后到杨府去一趟,告诉老太君我们平安到了云南,请她老人家放心!”

车把式说:“我一定去送信!”

吃过酒饭,车把式就要回去。任堂惠也就不留他了,送了他五十两纹银。车把式谢过任秉,转回汴梁去了。

任秉叫人端上茶来,然后问道:“六哥,你究竟犯的什么罪,才充军发配呀?”

杨郡马就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对任秉说了一遍。二为解差说:“任员外,六哥交朋友是热心熊胆。谢金吾一家十八口是孟良、焦赞杀的,六页承认是他杀的,后来边关众将造反无人敢当,是六爷上汴梁城头退走了边关众将。发配离京的那天,到了十里长亭又遇上边关众将,六爷宁愿守国法充军,也不愿意造反。六爷又把众将赶走。这样的好人真是天上少有、地上难寻哪!”

任秉说:“二位贵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递公文?”

解差说:“听六爷的吧。任员外是本地人,给六爷托托人情,六爷也可少受点儿罪!”

任秉说:“我倒是认识王府的两个旗牌官,一个叫东铁锤,一个叫宋铁棒,我们交情很深。据我知道,云南王有个拗脾气:他在公堂上设下了杀威台,凡是有充军的人到此,他一律摔堂问案。身体不好的人,这一摔也就摔个半死。再有就是不问轻罪重罪、不分青红皂白,摔完后按在杀威台上打了二百杀威棒,不论多壮的人也躲不过去。打十个得死十个!不知道为什么,云南王最恨大宋,我想先找这两位朋友商量一下,看看有什么办法?二位公差先住我家,等个三两天,听听信儿再递公文如何?”

差人说:“但凭员外安排。不过我们住在这里,要添很多麻烦!”

郡马说:“任贤弟,我看不必啦!明天叫二位贵差交案,也就可以回去了。”

任秉说:“二位贵差对六哥这样好,都是自己人,还说什么麻烦?”说完,就派人去请董、宋二位旗牌官。

时间不大,听外边有人说:“任大哥,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啊?”

任秉说:“二位请进来吧!”

这二人都穿一身青衣,系大带,足蹬快靴。董铁锤面似锅底,黑中透亮,粗眉大眼,二十多岁。宋铁棒是黄脸,短眉毛,小眼睛,小鼻头,薄片嘴。二人挎着腰刀走进来,看见六爷刚要叫任大哥,又看见了任堂惠,也要张嘴叫,可是结果谁也没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