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放声大哭,郑王也哭了。王丞相热泪盈眶地说:“郡马呀,你做错了!”左班丞相大人王苞,热泪滚滚心如火烧:“我在金殿见驾保本,当今天子不肯轻饶。只好到法场来祭典,难忘你杨门劳苦功高。七郎八虎死得惨,千顷地就剩你这一棵苗。你今天又要丧性命,老太君又该何等心焦?”哭坏了郑印、高君保,“六哥啊,我们心急如同烈火烧!你不会做这样的粗鲁事,一定是为了朋友舍命全交。”六郎说:“不怪别人只怪我,请大家不必为我费辛劳!”这时追魂炮声响,刀斧手举起了鬼头刀,再响两声追魂炮,人头落地命归阴曹。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有人喊声高,走来了寇准和八千岁,杨景邦总兵在后面跟着。进法场先把郡马看,只见他两眼发呆紧锁眉梢。千岁一把拉住叫:“御妹丈,不知你身犯重律为哪条?”
八王爷怎么来了呢?还不是寇准去给送的信儿!
八王有病刚刚好转,身体还没复原。寇大人来到南清官就告诉八王:“万岁把郡马调进京城,听说要问罪!”
八王一听,怎么着,又要问罪?“走,寇爱卿,跟我上殿看看去!”说完,带了御总兵杨景邦,直奔金殿。路上,八王问:“郡马来京,怎么不到南清宫呢?”
寇大人说:“听说连杨府也没回去。”
八王说:“看来是事情不妙,你我快去!”
刚到午门,就听得一声炮响。
寇大人说:“王驾千岁,这是追魂炮响,再晚来一步,骏马可就完啦!”
八王这才高喊:“刀下留人!”
八王一进法场,护场的军兵和刀斧手全吓跑了。一来郡马是八王的御妹丈,二来八千岁有凹面金锏,先打后奏,打死白打!谁还去惹那个麻烦?三是谁不晓得杨家七郎八虎全都为国捐躯,只剩下一个六郎啦!谁还忍心来杀他呀?不过皇上下了旨意,那就得例行公事。如今一见八王来到,也就借机会溜了。
八王到来郡马近前说:“御妹丈,你犯了何罪呀?”
六郎早已横下一条心要保护孟良、焦赞,所以还是没说实话,把对寇大人说的话,又对八王说了一遍。
八王一听可为难啦!郡马自己承认杀了谢金吾全家一十八口,又题诗留名,又是私离巡地,确实是死罪。自己也觉得不好张嘴了。
六郎说:“千岁不必为我发愁,我这也是命该如此!”
寇大人说:“不论怎么样,八千岁您既然到了,就得想尽一切办法救郡马呀!”
八王心想:“这才是:‘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只怕这次不好办了。不好办也得试试看哪!”就叫杨总兵保住了法场,自己带寇准去上殿见驾。
到了金殿参礼己毕,八王在一旁落坐,寇大人站在身边。
真宗问道:“先王不在南清宫,来此何故哇?”
八王说:“这些天一直闹病,今日方见好转。听手下人说杨郡马已然回京,被万岁绑赴法场开刀。我急忙来到午门,果然是要杀郡马,我叫刀斧手刀下留人。我先上金殿问一问,郡马他身犯何罪呀?”
真宗说:“千岁不知,朕可以告诉你。”就把六郎承认私自进京夜入状元府,把谢金吾开膛,杀了十八天人命之事说与八王。
八王听了,郡马做的这些事确是无理。可是也不能不讲情啊?就说:“万岁,这件事能是郡马做的吗?”
真宗说:“八王爷,你可以到法场去问问郡马,他一上殿就全招了。朕念杨家有功,才罪归他一人。王法不认亲,国法不认人!郡马这样的重罪,难道八王还想保他么?如果准了你,别的文武官员再犯这样的罪,朕当如何处置呢?八王,你的身体不好,还是回府休息去吧!”八王千岁实在为难,从旁边转过来双天官,尊:“万岁,我看杀人者不是杨郡马,郡马不过是替朋友把罪担!不清不白就把人斩,只怕杨郡马死得冤!”八王接着寇准的话,尊生万岁又开言:“寇大人说得有道理,应查明凶手追根源。如果抓不到杀人犯,再杀郡马也不难。”真宗闻听一摆手:“八王和寇卿不必多言。郡马已经都招供,再想放他比登天难!”寇大人开口尊声:“万岁,杨家的功劳高如山!七郎八虎只剩下郡马,他杀退韩昌保中原。北辽的韩昌发过誓,只要郡马在,他永不犯边关。太平的天下哪个打?我君臣饮水要思源!就是郡马真杀了谢金吾,也要怪一怪这位谢状元。他夸官砸坏了卧龙匾,鞭打老杨洪多么可怜。万岁又是如何判断?老太君一气病倒床前,这才恼怒了杨郡马,一气杀死谢状元。今天如把郡马斩,只怕难保锦绣江山!”真宗听了这些话,双眉紧皱眼瞪圆:“十万里江山朕不要,想放郡马难上难!”金殿上急坏了八王和寇准,难坏了文武忠良官!王强在一旁偷眼看,他准备见机行事见水行船。八千岁有心亮锏把真宗打,此时真宗又开言。